丁勒也随着周世熙的目光望去,丁勒和周世熙所看到的有所不同,他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忙碌的街头,和老百姓脸上疲惫而又喜悦的笑容。
丁勒有时候也会怀疑,周家做的是不是对的,景州城难得的几十年安宁日子,有可能就要一去不复返,丁勒不愿意看到这一天。
但是,丁勒不能说,他将周家看作是自己家,如果以后周家真能一统其他几个家族,他会尽量弥补景州城的老百姓,给予他们想要的一切。
丁勒是一名武夫,从不畏惧流血,所以他明知道周世熙的所作所为会让很多人为其丧命,他不会阻止,他懂得没有成功是可以通过不流血实现的。
不多时,周世熙带着丁勒回到周府,周府丫鬟说周洛仙早就在书房等候了,于是周世熙大步流星向书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怎么面对周洛仙。
周洛仙来找周世熙,自然不是为了乐谱的事情,沈家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更是贴满了通缉沈悬的告示,周洛仙怎会无动于衷。
“哥哥,沈家的事情你可都听说了?”周洛仙见周世熙来了,立马跑过去,问道,眼里都是着急。
“那么大的事情,如今已是满城风雨,路人皆知,哥哥又不是聋子,怎会不知道。”周世熙答道,神色很自然,说的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哥哥,我曾听说你和谢刺史的关系还不错,何不去问问情况,通融通融,看看此事可有回旋的余地。”周洛仙皱着秀眉,注视着周世熙。
“妹妹,不是哥哥不想帮沈家,只是如今沈家老爷不知去向,就算我想帮他,也得等找到沈家老爷才好办。”周世熙叹息一声,颇有几分无从下手的意思。
“嗯,好吧,哥哥自有自己的思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快解决,景州城的安宁来之不易。”周洛仙说道。
“呵呵,妹妹,你还说你对沈家公子没意思,可是你一听说沈家公子家中出事,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周世熙笑着,打趣的说道。
“沈离是我在景州城里,除了哥哥后唯一的知音,就算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也希望他和亲人能够平安的过日子。”周洛仙微微一笑,说道。
“妹妹,你的心太善了!哥哥答应你,如果有机会帮沈家一把,哥哥一定会义不容辞。”周世熙说道。
周世熙答应了要帮助沈家度过难关,周洛仙心中大喜,周洛仙来书房的时候是忧心忡忡,走的时候是满脸笑容,仿佛冬天也没有那么冷了。
刺史府上,谢旦暴跳如雷,沈悬居然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跑了,谢旦怎能不生气,更让他担忧的是,谢家出了内鬼,他却一无所知。
谢旦特意吩咐谭封将刺史府上的所有一干人等,通通给严刑拷打审问了一遍,查查到底谁是内鬼,可是盘问了,依然是一无所获。
“不对啊,如果沈悬跑了,那你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谢旦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沈悬买通刺史府的人逃走,他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沈悬很可能是被掳走的。
“刺史大人说得对,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此时沈悬跑了,那么他真就得一辈子背负杀人魔头的名号,似乎说不通。”谭封点点头,说道。
“谭封,那你觉得会是谁有这个能耐将沈悬给掳走,沈悬房中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来人肯定武功了得,更熟悉刺史府的地形和岗哨的布置。”谢旦眉头一皱,注视着谭封。
“下官想不出来,请刺史大人明示。”谭封沉吟片刻,说道。
“你这人就是喜欢这样,再该聪明的时候装糊涂,难道你就没有想到北街的那位青年才俊,他经常出入刺史府,更具家资巨万,足可以驱使武林人士为其卖命。”谢旦说道。
“刺史大人,您这是怀疑周家那小子?不对呀,如今周家和我们联手,他将沈悬掳走有何用意?”谭封问道。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他有何用意?不就是为了让景州城愈发的混乱,他好从中浑水摸鱼,博取最大的利益。”说完,谢旦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下官愚钝,多谢刺史大人的点播,听刺史大人这么一说,下官想想,还真是有这个可能。”谭封作恍然大悟状,然后摆出一副佩服的神色。
“嗯,你先下去吧,给我多派些人手盯着周家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报于我!”谢旦摆摆手,冷冷的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待谭封走后,谢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累了,自己的合作伙伴随时都有可能出卖自己,谭封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靠,他迫切的需要帮手,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便是他的职儿,可是谢职看起来那么不成器,谢旦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