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语顿了一下,然后下定了决心:“那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我爷爷的公司为什么会一下子破产。爷爷是一个算是很精明的商人,爷爷的公司也不是一个小公司,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说破产就破产,还欠下地下银庄的债务,还有,那个债务公司为什么一定要我来这里,为什么指定凤凰会所,我总觉得这里有很多的阴谋,可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没有办法自己去调查这件事,那你帮我好不好?”
殷三少没有立刻出声答应,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莫静语说完也是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持宠而娇了。这段时间来,殷三少对她太好,好到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他的情妇这个身份。
她压住心里的黯然,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要求。这里是殷城,离繁城那么远,你也是没有办法过去的。而这样的事,肯定不会是找一个私人侦探就可以解决的事,很难调查出结果的。”
“如果调查出的确是有人故意让你爷爷的公司破产呢?你会怎么做?”殷三少开口问道。
“那我也要用相同的手段,让他也破产,让他进监狱!”莫静语的声音冷冽。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殷三少反问。
莫静语眯了下冷眸,“没做又怎么知道?总之,我不会让他好过,除非我死,我这一辈子都会和他斗到底。他不仅毁了爷爷的公司,也毁了我的一生。”
沉默片刻,殷三少又开了口,“让你和我过一辈子,你觉得是毁了你的一生?”
莫静语:“……”
她刚才说那话时,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但她这样说的确是得罪了殷三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有些理亏地低声说道。
殷三少眸子一亮,声音微微提高:“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愿意和我过一辈子?”
“这个……”莫静语顿了一下,“这个不是由我来决定,而是你。”
她觉得殷三少的问话其实是有逻辑的问题,因为那个契约的主动权是在殷三少的手里。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毁约,那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一辈子都会很委屈?”殷三少又问。
莫静语看向了他,很认真地问道:“那你呢?”
“我愿意啊,我很愿意。”殷三少立刻答道。
“为什么?”莫静语又问。
殷三少回答得很痛快:“对你一见钟情。”
莫静语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意外,他现在很喜欢她,这是不用质疑的,否则,他怎么会拿出那么多的钱替她还债。
至于他的用词,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夸张的说法,但他的话还是让她有了感慨,“可是,一见钟情,并不等于一辈子。”
“那你就和我过一辈子,看看我是不是会变心。”殷三少立刻说道。
莫静语没有出声。
她的确没有这个打算。
“小猪猪,你怎么不说话了?”殷三少却是不想放过,逼她回答。
莫静语没有立刻出声,看向他的眸光里带着些许的悲哀,声音里有了些幽怨,“你还有你的未婚妻,你将来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和你过一辈子?”
殷三少好像放了心,本来直立的身体往后面一靠,“那个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其它的都不是问题,相信我。”
“那……你愿意替我去查吗?”莫静语试探地问道。
“好,我替你查去。”殷三少终于答应了。
莫静语很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庄重:“只要你不反悔,我会履行我们的契约。”
“我不会反悔。”他把手放在莫静语的头上,轻轻揉搓两下,“傻猪猪,但是,你可要快点儿爱上我噢,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莫静语:“……”
心突然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跳了起来,但跳动的节律有些乱。
接下来,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另外一个酒店。
莫静语很意外:“你今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个饭局?”
“嗯。”殷三少自嘲的语气,“这些人都想抱殷氏的大腿,但是殷家人根本就不理他们,于是就把脑筋动在了我的脑袋上,因为我也姓殷。”
“既然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来?”莫静语不解地问道,“你可以拒绝啊。”
殷三少笑了笑:“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再说,这些人虽然现在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货色,可谁知道以后的事呢?”
“这到也是。”莫静语表示同意,“可是……”
她又想起当初她回国时到处求人碰壁的事,那些人曾经也都得到过爷爷的帮助的,但是,在爷爷最艰难的时候,却是没有人肯伸出手。
世态炎凉。
“行了,别想那么多。”殷三少搂了搂她,“今天这里有好东西给你吃,你不会失望的。”
有人将他们带到预定的包厢里,一张挺大的酒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酒已经摆好,还没上菜,看样子正在等他们。
这次做东的是一个姓谢的小商人,头段时间里,他都是通过殷三少与殷氏进行商业合作,得到了一些好处,他的一些朋友知道后,便要他介绍他们和殷三少认识。
不过,当他们看到殷三少搂着的莫静语时,有两个人的脸色变了一下,因为他们见过莫静语。
莫静语看到他们,脚步也是一顿。
殷三少低头轻笑:“你是不是又看到熟悉的人了?”
“嗯。”莫静语也不否认。
殷三少并不介意,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然后这样开了口:“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当中有的人在凤凰会所见过她,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她只不过是和你们一起喝过酒,说说话,只要你们以后别对她再有非分之想就行。”
见殷三少这样说了,那两个人便连忙表态,“都是逢场作戏,还请三少不要介意。”
“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莫小姐是三少的女人,不知者不怪罪么。”
当然,他们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