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九自然是轻巧的躲开了,转过头朝洛轩做了鬼脸,而后一溜烟跑远了。“别跑!”洛轩完全不顾淑女身份,大吼大叫的追了上去。妙风无奈的朝路人笑笑,纵身追上。
三人追逐一阵累了,经过讨价还价的协商,最后决定在城北最有名的断江楼吃午饭。说到断江楼就有名了,据说此楼是宁王南征归来时所建。宁王夺下苗疆胜利归来后,在九原城临江大摆筵席。席上他见那长江之水浩浩荡荡,奔流不息,就问道:“为何此江千百年来从不断流?天下之大,竟无人能阻?”于是部下立刻回答:“自然之力浩瀚无穷,非人力所能及。”
宁王大笑道:“朕之武功,千古一绝。朕之疆域,遍及宇内。朕之威严,四海臣服。区区长江,断流何难!”说完他拔出佩剑对着长江一剑挥去,不知是他功力惊人,剑法高超?还是因为王者之风,万物为尊。长江真的被他一剑斩断,露出江底的河沙,而且持续阻断一盏茶的时间。众大臣登时目瞪口呆,于是断江楼便建在此处,以彰显天子威严。
说来也巧,宁王一剑断江后,此处数里水域水产极为丰盛,更是胜产一种形状似剑般的银色鲟鱼,传闻此鱼乃是宁王剑气所化,于是就被命名为天剑鲟。此鱼味道鲜美,鱼肉酥嫩,所以成为当地的名菜,而断江楼烹煮的天剑鲟更是一绝。
卓九三人找了一个临江的桌子坐下,此时是阳春三月,惠风和煦。瞧着闪耀着粼粼金光的一江春水,吹着其暖融融的江风,三人是说不出的惬意。只是妙风点了些素菜,虽然断江楼的天剑鲟香气扑鼻,但他定性甚高,丝毫不为卓九的吃相所扰。
卓九噎下嘴里的一块鱼肉,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妙风:“和尚,这鱼肉味道如此鲜美,你不尝上一块枉来这断江楼了。”妙风道:“出家人怎可喝酒吃肉,这戒规可破不得。”卓九笑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师伯不是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现在不吃,更待何时?”说完他夹起一块鱼肉便朝着妙风碗里塞去。妙风赶紧捂住碗口,急道:“卓兄弟,别闹了!”
“哈哈,和尚不吃肉,不喝酒,便让贫道领受了吧。”一阵清风掠过,卓九夹的那一大块鱼肉,和桌上那壶上好的竹叶青全都不见。四下一看,只见门口多了个青袍中年道士,正惬意的品着那壶酒,一边喝一边赞道:“五十两银子一条的天剑鲟鱼,二十两银子一壶的竹叶青,不吃不喝真是可惜了。”
卓九见那人举止不凡,便知大有来头,起身笑道:“前辈说的是,怪只怪和尚不识货。若是前辈有雅兴,不如坐下一叙。”那道士笑道:“你这个娃娃有意思,不过要想留下老道得有酒有肉才行。”卓九道:“这个自然,我这便叫小二端酒上肉。”那道士喜道:“如此甚好。”
他刚想走到卓九那桌,忽然眼前虚影一晃,一个黑袍道士挡住去路。黑袍道士二话不说,对着青袍道士一掌拍去。青袍道士早料到那手,轻飘飘让过这一掌,而后笑骂道:“竹老鬼,老道想喝点酒吃点肉又干你何事?”姓竹的道士冷冷道:“出家人不得喝酒吃肉,你不顾宗门声望,我还要顾着呢。”青袍道士哈哈一笑:“可惜我刚刚已经吃过了,你能耐我怎样?”姓竹的道士略一思索:“和我自创的桃花纷飞掌拆上一百招,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青袍道士依旧嬉皮笑脸:“对不住了,你那掌法稀奇古怪的,我可不敢受教。”他转首朝卓九拱手道:“小兄弟好意,贫道日后再受。这竹老鬼相当难缠,我还是先走为妙。”
说完他身形一闪,便从门口跃出。姓竹的道士也不去追,胸有成竹的站在原地,好像料到他会返回一样。果不其然,过了片刻青袍道士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我道你来找老道干什么,原来惹了一帮毒耗子。竹老鬼,还要老道我陪你跟他们玩,你这买卖做可真大。”姓竹的道士笑道:“你周老兄神功盖世,不把你拉进来有何乐趣。”
正说着,门口涌进一帮苗人,他们的装束和寻常苗服差不多,只是多了些蜘蛛、毒蛇、蝎子状的银饰。为首的一个人用中土语言喝道:“周清扬,竹清风,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不快把本门至宝冰清雪蛤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