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九朝那公子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可否解释一番此迷的猜法?”那华服公子微微一笑,摇了摇折扇说道:“金乌是太阳,玉兔是月亮,‘金乌玉兔’不仅是一‘羽’一‘毛’,而且合而为‘明’,望而为‘亮’。稍有些历史典故的人都知道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而唐诗之中谈及此人并且有一‘羽’一‘毛’就只有‘万古云霄一羽毛’这句了。”
洛轩赞道:“此迷将诗词、典故、寓意结合起来,题材新颖,当真是神品矣。也只有猜到此迷之人是真正的博学之人,比那些投机取巧的凡夫俗子强上千倍不止!”后半句她说的极重且是对着卓九说的,显然是在向他示威。卓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名华服公子。只见他一身白袍很是素雅,只是那面料明显是真丝织就,清淡的祥云图案在光线的变化下时隐时现。腰间束的是确确实实的天丝玉带,三块方寸大小排列和谐的羊脂玉片不知用什么手法镶在那丝带之中,每块玉上都精细的镂刻着一条盘龙。腰间垂着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腰牌,隐隐有几个篆字刻在上面,光线闪烁看不清楚。脚上套着的是明显的青纹官靴,只是面料比之普通的官靴可华贵的多。
卓九打量了片刻便知此人大有来头,不是豪商巨贾便是王公大臣。如果能够得到此人相助,那么搜寻神铁之事就好办的多,只是如何才能结交上此人呢?他正思索着,忽听那华服公子说道:“这位小姐真是肌肤胜雪、貌若天仙,小生当真仰慕,还敢请教小姐芳名?”这几句话说得极为轻薄,围观的众人一阵唏嘘,不由对这华服公子看轻了几分。卓九当然也是火气不打火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怒,但是转眼一想不由计上心来。
洛轩此刻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她从小就是男儿性子,怎么受的了这般调戏,立刻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众人眼见这么漂亮的一名女子俨然在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泼妇相,更是议论纷纷。这下赏灯变成了看热闹,搞的双方尴尬不已。卓九见状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她气急之下不断争扎,狠狠地掐着卓九的胳膊。卓九忍住痛朝那华服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舍妹从小娇生惯养不知礼数,还望多多海涵。”
那男子本来尴尬不已,微显怒色,但听卓九这么一说脸色顿时缓和下来了,干笑道:“不妨不妨,刚刚也怪我言语轻薄了,得罪了令妹,在下这便赔罪了。”他微微欠身,但余光却不断扫视着洛轩姣好的容颜,透露出一丝丝贪婪。卓九为人何等精明,一瞧便瞧出这公子心中所想,心道:“此人本来英俊非凡、才高八斗,奈何却是个轻薄好色之徒。不过对付这样的人倒也简单,只要稍稍利用洛轩的美色,他便可以为我所用。”
卓九赶紧说道:“哪里哪里,其实令妹最喜欢听那样的言语,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句话说得无耻之极,众人听后又是唏嘘一声,不断的对他指指点点。可卓九脸皮厚,他才不管什么丢不丢脸,依然厚颜无耻的说道:“兄台可是想问舍妹的姓名”那男子摇手道:“惭愧,那是在下胡言乱语,唐突了姑娘了。”他口上这样说,眼睛却不住的扫视着在卓九怀中不断挣扎的洛轩,心道:“这小美人儿是泼辣了点,但这样女子才更有味儿。”卓九心中鄙视道:“看你这小子还不乖乖上钩!”
卓九信口说道:“兄台言重了,问一问姓名又何妨。她叫云瑶,我叫云剑。”男子一听赶紧拱手道:“原来是云兄,在下姓光,单名一个晨字。”卓九干脆点了洛轩的定身穴,这才拱手回礼道:“原来是光兄。”光晨淡然一笑,说道:“我听二位口音,应该不是北方人吧。”卓九道:“光兄猜得不错,我和舍妹都是从苏州人士。”光晨眼睛一亮,恍然道:“我说令妹怎么生得这般漂亮,原来是出自江南鱼米之乡。苏州可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啊。”卓九道:“苏州虽然漂亮,但比之京城可是相差太远。听闻这上都花灯会可是出名的热闹,这不我便带舍妹前来观赏了。”
光晨哦了一声,问道:“敢问二位住在哪家客栈?明日在下想请二位去敝府做客。”卓九心中狂喜:这家伙终于上钩了!他立刻说道:“我和舍妹现下住在城南的怡然客栈。”光晨一拍扇子:“兄弟果然爽快,明**便派下人来接二位。到时候还望云兄赏脸啊。”卓九道:“光兄如此好意,我兄妹二人明天一定前去。”光晨喜道:“那么一言为定!”卓九道:“一言为定!”光晨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在打扰二位,告辞了。”卓九点了点头:“光兄请便。”光晨又笑了几声,寒暄几句这才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在洛轩脸上多扫了几下。
众人见那富家公子走远了这才议论纷纷地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