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酒宴,派中各系宗主齐聚,本以为顾清崖又要提及相助平西王一事。可他宴上仅仅向卓九三人介绍给那四位生疏的前辈,又寒暄了几句,别的却是只字未提,这到让天穹二老和卓九颇感意外。
众人于是相互客套一番,互报名号。原来气宗宗主叫做张清远、道宗宗主叫做余清山,而另两位长老名叫赵清正、王清城。此四人各有师承,其中最有名的当属王清城的师父陆紫芸了。卓九心道:“难怪气、道二宗态度极不明确,原来是忌惮这王清城。啧啧,一代剑仙的徒弟就是不一样。看来撑起这长老堂,王清城功劳莫大啊。”
众人彼此心照不宣,客套着用完晚膳,便匆匆散去。两位宗主走的是最急,处于剑宗和长老堂内斗的漩涡之中,他们想不想趟这浑水也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和顾清崖道过别后,卓九三人则前往长老堂休息。长老堂位于后山,虽不及前山剑宗那般气派,但也占了好大一块地。建筑虽不恢弘,但美在小巧别致,亭台楼阁掩映在山林白雪之中却另有一番风味。
王清城和赵清正早就知道了卓九三人的底细,所以一路上言语倒是放的开。卓九将自己在酒桌上所想到的路子说了一遍,四人听后均觉可行。只是时机的把握上,卓九还不能肯定。他虽是布局之人,却并非派中之人,所以这出棋怎么下却要请教众位长老了。
赵清正叹道:“顾师兄好歹与我们同门一场,我们也不要做的太绝。”
竹清风点了点头:“话是这样说,但是如今他剑宗一家独大,根本不听人言,我们不能眼看着碧霄宫几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周清扬皱眉道:“依赵师弟所见,我们的确应该先礼后兵。只是这个兵不血刃的法子从何而来?”他看向卓九笑道:“臭小子,你倒是说说我们这第一步棋该怎么下?”
卓九耸耸肩:“我说周老道,我可不清楚那顾清崖的脾性,其实换句话来说就是他的弱点。比如说贪财、好色啊之类的,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摸清了他的脾性然后引之入瓮。”
周清扬略一思索答道:“顾清崖这老小子没什么坏毛病,即使有贪财好色之类的,有平西王供给着,他会饥不择食钻我们的套子吗?”
王清城一掳胡须笑道:“师兄你难道忘了顾清崖好赌吗?”
“好赌?难道可以从这上面做文章?”众人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清城,连卓九都瞪着狡黠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王清城说道:“顾清崖自幼便嗜赌如命,虽接掌门主之后脾性大改,但是这赌却是深入了他骨子里了。平西王也是抓住他这一弱点,才得以与他共商大计。啧啧,赌天下,这彩头硕大无比,但是代价也不小。”
他微微一叹,续道:“所以我们也给他下一个套,和他赌上一把,彩头就是帮不帮平西王打这个天下。我想,当着碧霄宫所有弟子的面,他这个掌门绝对不会死皮赖脸的。”
卓九一拍手,赞道:“此计甚妙。过几日不就是论剑大会吗,诸位长老不妨在彩头里面加上这一条,看他答应不答应。只不过,长老堂的弟子有把握胜得过剑宗吗?”
周清扬微笑着看了洛轩一眼,说道:“放心,至于参赛之人我早有打算。而且,我手中还有小丫头这张王牌。”
洛轩讶然道:“师傅,难不成你真的要我参加这次论剑大会?只怕我本事还不到家啊!”
周清崖笑道:“不妨,不妨。徒儿啊,你想想整个碧霄宫后辈弟子之中有谁吞下过冰清雪蛤,还练成寒蒙灵气的?这数月以来,你的功力早就小有所成,再加上和血煞魔蛇的那场大战更是令你功力突飞猛进。也许你自己瞧不出来,但是只要和别人打上一架你就知道了。”
洛轩嘟嘴道:“要是我落败了怎么办?岂不是负了你老人家一番苦心。再说赌局是把双刃剑,砍得了别人,却也说不定会伤了自己。”
洛轩这么一说,众人倒是一愣。的确,若是长老堂落败,他们难道还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