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晓宁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窜到了苏广益的面前,苏广益猝不及防,刚要把手里的剑举起来,郎晓宁就在苏广益的手腕上戳了一下。
苏广益就觉得一阵剧痛,松开了手掌,手里的剑掉落在地,整条胳膊像变成了木头似的,动弹不得。
郎晓宁戳完了苏广益的手腕,紧接着又戳了一下苏广益的胸口。苏广益又是一阵剧痛,这股剧痛瞬间就扩散到了整个胸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生生撕裂似的,苏广益就觉得喉咙一紧,有股腥甜之气向外顶,张开了嘴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老苏!”见苏广益被郎晓宁打伤了,七彩怒不可遏,拔出剑来要扑向郎晓宁。
“住手!”就在七彩和郎晓宁即将交手的时候,孟公瑾赶了过来。
七彩见孟公瑾赶了过来,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但是郎晓宁却不肯罢手,竖起一根手指戳向七彩的喉咙,七彩完全没有防备,只顾看向孟公瑾。
孟公瑾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上前一掌推开了郎晓宁的手腕。
郎晓宁恶狠狠地看了孟公瑾一眼,竟然转身打向孟公瑾,贾纯武和贾小宝都愣了,好歹孟公瑾也是执事老师,郎晓宁你一个学徒动手去打老师,“大逆不道”这四个字送给你再贴切不过了。
郎晓宁拳风凌冽,步步紧逼,打向孟公瑾,孟公瑾向后退了几步,化解了郎晓宁的攻势,站稳了脚跟,两个人左一拳右一掌,对打起来。
“郎晓宁,你给我住手!”贾纯武吼了一声,郎晓宁这才极不情愿地停了下来,瞪了孟公瑾一眼,走到了贾纯武的身后。
孟公瑾没有与郎晓宁纠缠,他看了看石正峰,质问贾纯武,“你们为什么要把正峰带走!?”
贾纯武很是得意地拿出了拘捕文书,“老孟,看清楚了,这是丞相批发的拘捕文书,捉拿勾结外国人的逆贼石正峰。”
孟公瑾看了看那拘捕文书,确实是真的,贾家父子这是在公报私仇,孟公瑾无比愤恨地叫道:“现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凭什么说正峰就是逆贼!”
贾纯武说:“石正峰是不是逆贼,我们把他带去审问一番就知晓了,老孟,你也是武道团的老人儿了,该不会连点法律常识都不懂吧,跟着你这些学生瞎闹?”
贾小宝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孟公瑾,妨碍执法可是大罪,你也想尝尝大牢里窝头的滋味啊?”
“贾小宝,你......”七彩怒不可遏,指着贾小宝就要破口大骂。
孟公瑾拦住了七彩,贾纯武、贾小宝他们举着朝廷的大旗压着自己,自己又不能干出违法乱纪的事,现在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这时,石正峰向前走了一步,说:“老师,七彩,老苏,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君上英明,会还给我一个清白,不会任由奸佞胡作非为的。”
孟公瑾看了看石正峰,说:“正峰,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大统领,把事情说清楚。”
“让开吧,别挡着了,”贾小宝他们推开了孟公瑾、七彩,押着石正峰走出了武道场。
在走出武道场的路上,贾纯武一直在盯着旁边的郎晓宁,郎晓宁两招就打倒了苏广益,并且还和孟公瑾打了一个平手,贾纯武心中骇然,郎晓宁的实力不在他之下,而且现在郎晓宁还仅仅是个学徒,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这一身本事从哪来的?
“小子,上车!”贾纯武正在沉思,突然旁边的贾小宝叫了一声。
出了武道场的大门,贾小宝就命令弟子们把石正峰五花大绑起来,石正峰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贾小宝。
贾小宝叫道:“小子,你再瞪我一眼,我现在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几个弟子连推带搡,把石正峰弄上了马车,马车载着石正峰一路颠簸,到了大牢。
停下车,弟子们把石正峰拽了下来,连踢带打弄进了大牢里,贾小宝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停地踢踹石正峰,“石正峰,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嚣张吗,你倒是打我呀,打我呀。”
石正峰怒吼一声就要扑向贾小宝,吓得贾小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边的几个弟子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摁住了石正峰。
“王八蛋,你还敢跟我凶,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贾小宝恼羞成怒,捡起一根铁棍就要朝石正峰打去。
“小宝,别闹了,”贾纯武走过来拦住了贾小宝,“你爹还在里面等着呢,咱们快把他带进去吧。”
贾纯武挥了一下手,几个弟子押着石正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墙上、地上全是斑斑血迹,有些血迹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干结成了黑色。
石正峰看见审讯室里站着几个满脸横肉、赤着上身的壮汉,壮汉身后燃烧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火焰翻卷,映出了一张奸邪的面孔,这个人正是贾纯儒。
贾纯儒坐在火盆旁边,与石正峰对视了一眼。
贾小宝在后面踹了石正峰一脚,冲着贾纯儒叫道:“爹,我把石正峰抓来了。”
贾纯儒不动声色地说:“好,你退下吧。”
贾小宝说:“我不退下去,爹,我要亲眼看着这小子被慢慢折磨至死。”
贾纯儒没有理会贾小宝,而是打量石正峰一番,问道:“你就是石正峰?”
“对,”石正峰挺胸抬头,目光犀利,一副顶天立地的气概。
贾纯儒是只老狐狸,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喜怒不形于色,他继续问石正峰,“你知罪吗?”
石正峰怒视贾纯儒,声如洪钟地叫了一声:“不知!”
“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爹,别和他废话了,用刑吧,”贾小宝迫不及待地叫着。
贾纯儒说:“小宝,你在那安安稳稳地坐着,爹审案,你不要插嘴。”
贾小宝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看着石正峰,恨不得立刻就把石正峰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
贾纯儒又对石正峰说:“你勾结外国人危害国家,难道还不知罪吗?”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我勾结外国人危害国家,证据呢,证据在哪?”
贾纯儒朝身边一个狱卒挥了一下手,狱卒把一个本子拿到了石正峰的面前,贾纯儒说:“这是我们收集的证人证言,证明你和一个卖聚气丸的外国人关系密切,每天都有见面。”
石正峰说:“不错,我是认识一个卖聚气丸的外国人,每天都和他见面,那又怎么了,杞国法律没有规定本国人不许与外国人结交。”
贾纯儒说:“这个外国人前几天打伤了我们武道团的执事、弟子,畏罪潜逃,你和他勾结,难道不是罪吗?”
石正峰又是一声冷笑,说:“丞相大人,你这话说得我就不明白了,我认识一个外国人,他犯了法,我就跟着他一样,也犯了法?就算是株连也没有这么连的。举个例子,我和丞相大人你也算是认识,咱们这么面对面地说了话,那么如果哪天你叛国了,难道也要牵连到我,给我扣一顶叛国的帽子?”
“放肆!”贾纯儒气得皮肉抽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敢说我爹叛国,”贾小宝上去揪住了石正峰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
石正峰双手被绑,施展不开,脚下使了一个绊子,用力一甩,把贾小宝甩到了角落里,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狗杂-种,我弄死你!”贾小宝爬起来,抓起墙上的一把铁钩就要朝石正峰戳去。
“静一静!”贾纯儒吼了一声。
贾小宝停下脚步,看了看贾纯儒,说:“爹,这小子就是个贱骨头,你不对他用刑,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贾纯儒吩咐身边的壮汉,“把这小子绑起来。”
两个虎背熊腰、赤-裸上身的壮汉上前解开了石正峰的绳索,把石正峰推到角落里,绑在了一副十字架上面,十字架上面血迹斑斑,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在这十字架上面,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含冤而死的。
石正峰怒视贾纯儒、贾小宝父子,任由两个壮汉把自己绑在了十字架上,如果石正峰反抗的话,贾纯儒就会借题发挥,到时候自己没罪也变得有罪了。与强大的国家机器相比,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了,只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石正峰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十字架上,贾纯儒、贾小宝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贾纯儒说:“石正峰,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你到底和那个外国人是怎么勾结的,如果你坦白交代的话,我会在君上面前替你求情,给你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
石正峰笑了,“丞相大人,我石正峰做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国家的事,你让我交待什么,我实在是不知道呀,要不然你教教我?”
石正峰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贾纯儒终于坐不住了,改诱供为逼供了,露出了豺狼本性,冲着身边的壮汉吼了一声:“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这贱骨头,看他还老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