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救东胜雪舞了吧？”商溟望着牧歌，说道。
“你是说……东方浪也是一名晶魄武者？！”牧歌惊讶道。
“你还算不笨，我跟你一样，同样讨厌那个东方浪，但是为了生存，我只能屈居人下，加上我，东方浪身边一共有二十七名幸存者，其中却有十一名都是晶魄武者，其他人虽不是晶魄武者，但战力同样不可小觑，就算你我一起联手，正面冲突，就只有找死的份。”商溟说道。
“十一名？这么多！”牧歌心有余悸，还好被商溟劝住了，不然去了就真的只有送死的份。
“多吗，这个数目只会慢慢的增加，东方浪似乎掌握着一个可以让人不断变强的秘密，每一次他出去都会带回来各种各样的物资，食物，甚至还有枪械！”商溟皱眉道。
“枪械？难怪那天……”牧歌想起那个持枪青年，继续问道：“还有食物？”
“你以为二十几号人在一所教学楼里平白无故能够坚持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人能够活下来甚至变强，都是得力于东方浪，也是通过他，我才知道有关于晶魄的秘密，但是，一直让我疑惑的就是他从哪里换来的这些东西。”
“换来的？”牧歌依然疑惑不已。
“那天你一进入学院，其实就已经被他们发现，是我将丧尸引走，放你进来的，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以为你也是一名晶魄武者，身上怀有晶魄值，这晶魄值才是东方浪最需要的东西。”商溟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东方浪通过从幸存者身上搜集晶魄值，然后去某个神秘的地方换取那些物资？”牧歌终于明白了商溟说的意思。
“是的。”商溟肯定道。
然而，商溟刚一说完，牧歌却突然后退两步，一反常态，谨慎的盯着他，缓缓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利用我对东胜雪舞的感情，拿我当作诱饵对付东方浪，而你真正想要得到的，其实就是被东方浪掌握的那个‘秘密’，对吗？”
商溟听完显然神色一愣，看来是被牧歌猜对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既然被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用隐瞒什么了，没错，从你进入学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能够和马超一战，甚至占了一丝上风的你，当时真让我眼前一亮，后来又得知你在寻找东胜雪舞，而我恰好在一次偶然中得知那个叫做东胜雪舞的姑娘被东方浪关押着，于是我才主动提出随你一同行动，目的就是接近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利用他人的情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牧歌吼道，他原以为商溟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可以帮助他变强，然后救出东胜雪舞的好人。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很简单，为了变强，为了在这末世活下去，为了不再屈居人下，还有，不再看着重要的人离我而去！”商溟转身望着牧歌，冷声道：“其实你应该庆幸你有被利用的价值，否则你在进入戏剧学院的时候早已经死去。”
“呵呵，你以为只有你被利用吗，难道我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能控制丧尸，我早已被东方浪那个变态折磨致死！想想真是可笑，每一个人都讨厌被别人利用，殊不知正是因为你有价值，才有被利用的机会，”
牧歌沉默了，突然，他也觉得眼前的商溟有些可怜，甚至和他有些相像，都是被命运掌控的可怜人。
他缓缓的抬起手，望着，想着。
胖子，小音，东胜雪舞，这些都是对他至关重要，必需用尽一切守护的人，可是拿什么来守护，是的，只要变强就可以，但是，在这末世，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吗？
纵然强如商溟，也要寄居人下，才能求得生存，我呢，我的路又在哪里。
良久，无声……
终于，牧歌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他抬起头，望着商溟，忽然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商溟，谢谢你的坦白。”
商溟皱眉，他有点搞不懂此时牧歌的微笑和谢意是为了什么。
“不论你是否利用了我，至少你没有隐瞒我，我想了想，也许你说的对，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或许本来就是相互利用，既然如此，何不将自己被利用的价值无限的扩大化，直到……”
“直到没有人拥有能够利用我们的资本！”
这句话是商溟接的，他冷静如水的眸子此时泛滥着不息的波澜。
“对！我被你利用，你被东方浪利用，甚至也许我也会被他利用，这些都说明了我们彼此需要对方，因为仅凭我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是不够强大的。”牧歌望着商溟，眼眸也变得冷静，继续道：“说到底，我们两个人的利益并没有什么冲突，我要救东胜雪舞，而你要探查东方浪的秘密，但我们却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不喜欢东方浪。”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坦然相见，一起合作，所以，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牧歌望着商溟，淡淡的脸上挂着诚恳的神色。
“朋友？你就不怕我依然会利用你？！”商溟淡淡道，但是在他冷静的眼眸深处却可以看得到一抹光芒闪过。
“不怕，因为我的朋友，我甘愿被他利用，或者说，那叫奉献！”
轰！
这一句话在商溟平静的内心犹如鱼雷一般炸开了水花。
朋友？！
他曾经无比珍惜的两个字，也是无比信仰的两个字，却在末日来临时，瞬间倒塌。
而如今，一个明知被他利用的小子，却主动要成为他的朋友。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他的眼底波澜震震。
如果此时的他还犹豫不决，牧歌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也许你曾经被朋友背叛过，但是，在以后的相处中，如果你发现我有丝毫对你不利的行为，你可以随时杀了我，我绝不还手，也不躲避，当然，如果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你也可以随时离去，纵然没有救出东胜雪舞，我也不会恨你。”牧歌只是淡淡的道。
然而，此时他的脑袋里想的却是胖子和小音。
作为孤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朋友的力量，而想要成为朋友，不管之间是否夹杂着所谓的利益和利用，真诚都是最好的催化剂。
同样是良久的沉默。
“牧歌，这是你说的，如果你背叛了我，我真的会杀了你！”商溟说完头也不转的往门外走去。
依旧是冷酷的外表，但在经过牧歌身旁的刹那，他眼底的一抹湿润却是没有逃过牧歌的眼睛。
所以，牧歌笑了，背起收拾好的背包，也跟了上去。
其实，朋友很简单，从萍水相逢，到互相利用，再到坦然相见，相知相爱，最后生死相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