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我想回家住。”夏尘星伏在云凌彻的肩上,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诉求。
这件事情是最紧迫的。如若继续住在太子府,云凌彻势必会唤来其他大夫来给她产检,那时一切就都露馅了。
“这一个月来住的不习惯吗?”云凌彻拾起她散落在肩上的碎发,眼眸里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水来。
“太子府很好,只不过我想回家住。我想父亲了。你知道的,我很小就被接进宫来,细算下来也没和父亲一起待过多长时间。所以我想……”夏尘星顿了下来,观察云凌彻的脸色。
“尘星啊,在我心里,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是超过父皇的……也罢,依了你,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岳父。”云凌彻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手一直抚在夏尘星的肚子上,轻轻地,不敢用力,动作却格外细腻。
夏尘星大概懂了他的意思,确实,在她心中云凌彻永远不可能排在第一的,至少孩子是她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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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到将军府的当晚,夏尘星趁云凌彻忙碌的时候去找了夏川,不敢有所隐瞒,将事情全部告诉夏川。
“孩子竟然还在?”父亲脸上消极的震惊让夏尘星看了很不是滋味。
“这孩子命大,与我,与这世界都是极有缘的,我不可能再次抛弃他。”夏尘星十分笃定地说道。
“那日送去的落胎药和蜜饯你都吃了吗?”夏川问道。
“药喝了。蜜饯吐了。”夏尘星实话实说。
听了这话,夏川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慌,夏尘星都看在眼里,继续问道:“父亲为何关心起那蜜饯来?”
夏川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掩饰道:“为父害怕那药太苦伤到你,于是提了一嘴,你莫要多心。”
昭然若揭的谎话,夏尘星听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爹,说实话吧。你我父女何时变到如此地步了?”她有些急了,声音也高了几分。
“唉,女儿啊,爹都是为了你好。”夏川叹了口气,眼中神闪躲不定,继而说道:“那日的落胎药只不过是碗益气汤,真正的落胎药是那颗蜜饯。爹不能确定你是否能喝下那药,但是断定你定会吃下蜜饯,所以才……唉……”
听到这,夏尘星留下了泪水,声音几近颤抖,不可置信地问道:“您到底是为我好,还是怕这个孩子成为你的污点,甚至怕我成为你的污点?”
严格来说,这也是一种算计。被最亲近的人算计了,任谁都是难以承受的。
看到夏尘星的眼泪,夏川的心里也是抽疼的,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尘星啊。爹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爹当初这么做是觉得这事不光彩,可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你的孩子,也是爹的外孙,不是万不得已,爹也不想这么做的。”
“那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夏尘星觉得胸口很堵,脑子里嗡嗡地响,似乎是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