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等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我纵然是想帮你,可该如何着手?”都说医者父母心,这大夫心下已经琢磨着该如何帮她。“我愿意帮你,全是因为你是夏川将军的女儿,我对他敬重有加,所以才甘愿冒险。”
左右思量一番,夏尘星认为这大夫应该是靠得住的。他清楚这种宫闱秘闻,若是走漏了风声,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这人对父亲极其敬重,想来他是可以信赖的。
“大夫,我还有一事不明。我之前那落胎药不是您给开的方子吗?”
“我当初跟你说是水土不服,也只是给你开了一副调理身子的汤药,未曾开过什么落胎药。”
夏尘星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又带有明显的慌张,随即叹了口气。
“也罢,这孩子虽已有二月,可我们对外只说娘娘有一个月的身孕。待到生产之时,提前准备好一副早产的说辞便好。”
“如此便有劳大夫了,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老夫姓何。”从最初的时候,何大夫的语气便是不卑不亢,甚至还透露出一丝威严。所幸他不是那种点头哈腰、见风使舵的人,否则还真信不住。
“接下来便有劳何老了。”
二人正在细说,香荷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药,看了一眼正在谈话的二人,说道:“娘娘,大夫,厨房里的砂锅全都碎了,香荷不知道该用什么锅来熬药。”
何老细细地打量了香荷一番,这女子容貌俏丽清秀,衣饰也不像普通丫鬟那样平庸,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光溢彩。
“怎么会全碎了呢?”夏尘星问道。
“听管家说,昨日是一个厨子的生辰,晚上府里几个下人聚在一起喝高了,耍起酒疯来,一时没控制住……砂锅瓷碗瓷碟全都碎了。”
“那这些菜是用什么做的?”夏尘星看了眼桌子上还未动的饭菜问道。
“娘娘,锅是铁的,他们摔不动也摔不碎的。”
何老捋了捋胡子,不动声色,香荷继续说道:“这些盘子也是管家今早重新准备的。但是砂锅不常用,可能他们忘了这茬。”
“姑娘,只要不是铁锅!铜锅,找个陶罐来熬药也是可以的。”
香荷会意便退了出去。
何老手指轻扣在桌子上,然后开口道:“老夫给你这药方里还少了味五梭子。”
夏尘星不太明白何老是什么意思,但她可以肯定何老并不是真的要把这味药加进药方。
她略有思索,对何老说道:“过几日我会说服太子让我回娘家住,太子应该会同去。将军府不比太子府,没那么多闲杂口舌,到时还烦请您以照顾怀孕的我为由住进将军府,您看如何?”
“不妥。老夫是大夫,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夫,更是这城中多少百姓的大夫。依我看,太子妃回娘家住是个好办法,不过老夫就不一同前往了,只是每日去府上号脉即可。”
听他这么一说,夏尘星对何老更是多了几分敬佩,表情恭谨地说道:“尘星考虑不周,何老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