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杜克的叙述,桀斯揉了揉额角,让厨房又准备了一份她喜欢的吃食,亲自上了楼。
夏尘星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对云凌彻的负罪感,对桀斯的负罪感,以及桀斯对他的囚禁与羞辱,让她几近崩溃。
她脱了鞋袜,赤脚走在刚刚打碎的花瓶碎片上,一步一步,尖锐的碎片割破了皮肉,扎入脚心,可她依然僵直地走在上面。
痛吧,再痛点,流血吧,多流点,心就不会痛了,心就不会流血了。
桀斯进来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夏尘星赤脚在地上行走。
“夏,你不要伤害自己。”桀斯紧张地把她抱到床上,怀中抱的是他一辈子的至宝,他怎能不紧张。
夏尘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也没有迎合他,只是任由他抱着,眼底的愤怒在极力地忍压。
桀斯小心地为她清理脚上的伤口,他所做的事情仿佛不是清理伤口,而是一项尤为浩大的工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
他凉滑柔嫩的嘴唇轻轻地覆在她脚心的殷红,一缕,一缕地吻着,直到伤口愈合。
“夏,不要伤害自己。”他又说了一句,语气里的怜惜和不忍,纵然是个陌生人听了也会动容吧。
“放了我,我们结束吧。”夏尘星抬起微垂的双眸,别过头去,不看他。
结束吧。怎么可能?
“夏,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就算是用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到我身边。”桀斯逼着自己收敛狠戾的语气。没错,只要夏尘星提到离开,他就会情绪失控。
“所以,我只是你养的一条狗吗?狗想回家了,你不愿意,就要拿链子绑住它,对吗?”
“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要妄想离开这个房间半步,至于你心心念念的云凌彻,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夏尘星震惊于桀斯说的话,不仅仅是因为她担心云凌彻的安危,更是震惊于他的无情。
口口声声说的爱,不过就是肉欲上的占有。
杜克这个时候竟然进来了,低头和桀斯耳语着。之后桀斯满含深意地看了夏尘星一眼,转身离开了。
不难猜测,大概是云凌彻来了,夏尘星的心无比的抽疼着,希望他们都不要出事。
楼下的大厅,云凌彻和桀斯对峙着。
“她在哪?”云凌彻问道,往日的温雅全然不复,周身的杀气十分骇人。
“哼,她在哪,你知道了又如何?她的心在我这,你带不走。”桀斯那肆虐上扬的嘴角,无疑是对云凌彻的挑衅。
“你妄想凭借几个月的时间来拆散已经相爱十多年的我们,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云凌彻抬起下吧,那睥睨一切的气势丝毫不输桀斯。
“呵,相爱?如果她爱你,怎么又会在我的身下承欢呢?如果她爱你,那我们昨夜的甜蜜就是最好的反驳了。”桀斯说着,眯起了凤眸,仿佛是在回味昨夜的酣畅淋漓。
“你找死!”话音未灭,云凌彻便腾空而起,像一把利剑一样冲向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