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亚撒告诉过她不能和桀斯说,那就不要说了,这件事上,她还是选择相信亚撒的。
“其实这外套是亚撒的。”果然一提到亚撒,桀斯的脸就黑了两度。
“你、额……先听我说完嘛”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仿佛说错一个字就会被活吞了。
“就是我在路上偶遇到他,然后我打了个喷嚏,他怕我感冒就给我披了外套,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的。”
这个解释桀斯会信就怪了,不过他还是佯装着信了。
“扔了。”他冷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不行。”夏尘星拒绝得很果断。
“你的房间里只能摆我的东西,赶快把这件衣服扔了。”说着他径自走过去取来衣服扔进垃圾桶。
夏尘星又把衣服捡了回来,放到桌子上。
“夏,你喜欢他?”桀斯问出这句话带着火气也带着祈求。
“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这句话她说得很冷静。因为兜兜绕绕,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她的精神强迫她承认自己这辈子只喜欢云凌彻一个。
在她说完她不喜欢他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的黯然和空洞。她再也没有理由怀疑他只是玩玩而已。
她见过他的愤怒,他的爱恋,甚至还见过他的狰狞,可如今她只见到了他空洞的眼神。
爱情,一个人是坚持不下来的。总有一天夏尘星会离开,与其那时肝肠寸断,不如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是的,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不必开始。
擦干眼泪,夏尘星终是又去了图书馆,这一次她一定要有所收获,也必须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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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满月,一层薄雾笼罩着银盘。万籁俱寂,在黑夜中沉睡的人睡得安详,在黑夜中痛苦的人只能慢慢品尝。
桀斯一个人待在房间,门窗紧闭,他的痛苦在剧烈地加深。
因为剧痛,他抑制不住地伤害自己的身体,双臂在胸前紧紧重合,指甲将胳膊划个皮开肉绽,身体在地上极度地扭曲。
这样的痛,丝毫抵挡不了深埋在血液、筋骨乃至深入每一个细胞的疼痛,那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疼痛。
他有多渴望她的碰触,有多渴望她的鲜血。爱上她之前,是唯血可医;爱上她之后,是唯爱可医。
所以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接受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鲜血。
就像母亲是父亲的解药,所以父亲会爱上母亲。
就像她是他的解药,所以他命中注定会爱上她。
在疼痛中昏厥,在昏厥中疼痛,在疼痛中昏厥……
这个满月熬过去了。
当第一缕光线照耀到他苍白的脸上,他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换了套衣服,继续着他的事情,仿佛昨夜的痛苦没有发生过一样。
维娜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她依然下落不明。艾希丢了独女,往日风光矍铄的脸上如今只有悲伤。
不过桀斯有点头绪,这件事会不会和恶魔族有关呢?
他写下了各种推理,一一排除之后,只剩下一种,可这一种也说不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