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的班,祁爰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公寓,倒是有些意外在门口见到了顾郗浔。
祁爰浅开门进去,顾郗浔随后。
“需要什么?”祁爰浅问。
顾郗浔:“白水。”
祁爰浅将一杯白水放在顾郗浔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祁祁,我听说你见了老头子?”
祁爰浅瞪了他一眼,那应该怪谁?!
顾郗浔被瞪得莫名其妙,但未问,继续说:“今日,他将我叫了去,说了一些话。”
顾郗浔顿了一下,貌似在组织语言。
祁爰浅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热水,才说:“说了什么?”
顾郗浔停了停,才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了祁爰浅。
祁爰浅结果一看,一愣,随即就淡淡的笑了。
将纸张放在茶几上,说:“你想怎么办呢?”
“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你应该明白老头子的手段,上次的事情他没有成功,后来要在公寓门前堵到了你,现在你在这儿可以说是不安全甚至危险的,所以,祁祁,哪怕你厌恶我,”顾郗浔说着,漆黑的眸子里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由于祁爰浅正在喝水,所以未曾察觉。
“祁祁,现在,老头子自己提了出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你,所以,你还是考虑一下。”
祁爰浅依旧在喝水,她思考的时候会喝水,热水。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微微透着一丝尴尬。
顾郗浔也不催促,只是呆呆的看着祁爰浅。
这么多年,哪怕他与她决裂,分别,可是有些事,她会做,他知道。
***
祁爰浅看见那张纸的时候,就被震惊到了,她前些日子还在思索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近顾郗浔,没想到,今天,他就来告诉自己,他想与自己结婚。
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爷,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个机会,她就能争取顾郗浔这个人。
祁爰浅思绪万转,最后缓缓地抬眸,问:“顾郗浔,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同意?或者,我可以说,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同意。”
“祁祁,我不会告诉你全部的理由,但是我以我们的曾经,我的现在以及未来起誓,我绝不会骗你。”
祁爰浅在心中冷笑,是啊,这就是顾郗浔,她了如指掌的顾郗浔,就像他曾经那么了解自己,可是,顾郗浔,你可知道,这些年,有些事是会变得,曾经我心软,现在我无情。
“够了,就这个理由,我同意,但我不会马上同意。”
顾郗浔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她却同意了,她还在为自己着想。
她说,她不会马上同意。
他的祁祁依旧那么聪明,是啊,才一个晚上,怎么可能答应的那么快,他的祁祁以前总是会先想到自己。
他们以前是错过了,可那又怎样,只要她还是祁祁,他就一定能获得她的原谅,她就一定还是他的。
顾郗浔心里如是想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面色是有多么的宠溺。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祁祁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他只要动一点小心思,她就会变得开心。
后来,他需要动更多的心思,以至于,他差一点,就永生失去了她。
自从那一次顾郗浔前来“提亲”已经一个星期了,期间,顾郗浔倒是来了两次,依旧是晚上,只是,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一人一杯白水,不说话。
今天是周末,祁爰浅不用上班,所以,她决定去郊外采风。
G市的空气相较之下还是好的,郊外的空气更是不错,今日阳光明媚,温度不高,所以祁爰浅穿了一件浅绿的吊带长裙,戴着一顶雏菊花边帽,怕回来的时候天气转凉,祁爰浅还拿了一件薄纱外套。
作为一个比较随行的女孩子,祁爰浅将生活过得很是惬意。
曾经答应过外婆要好好的活着,她就不会食言。
***
现在正值夏季,树木都是郁郁葱葱的,环境颜色深邃。
一上午的时间,走走停停,倒是拍了不少好的作品。
下午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沉的,祁爰浅拍了几张天空阴沉的照片,便准备回去了。
刚开出去不远的路,天空就开始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噼啪啪的。
然后。
车子抛锚了。
祁爰浅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上午的时候自己还感谢老天来呢,下午,老天就送给自己一份大礼。
望着一望无际的公路,祁爰浅心中很是挫败,因为,她对车子一窍不通,仅限于会开而已。
坐在车子里,祁爰浅只能求助。
“喂,主编,你现在忙吗?……那个,我的车子抛锚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唉,出门不看黄历绝对不行啊,为毛今天上午主编去了外省?!!!
自己还能找谁来救自己呢?
电话铃声的响起,拉回了祁爰浅的思绪。
望着那一串陌生的数字,不知道为什么,祁爰浅就忽然想到了顾郗浔,那个曾经在雨天给自己温暖的男子。
祁爰浅接起,还未说话,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响起:“祁祁,你在哪?”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脆生生的闷雷。
祁爰浅下意识的去抱头,手机滑落。
那一头的顾郗浔显然也听见了,着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祁祁,祁祁!你听见没有?!!祁祁,乖,相信我,告诉我,你在哪?……”
好半晌,祁爰浅才哆嗦的拿起掉落在车坐下的手机:“郗浔哥哥,我……在XX路,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站牌。”
听见祁爰浅的声音,顾郗浔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祁祁,你乖乖在那呆着,好不好?祁祁,我问你,你相信郗浔哥哥吗?告诉我。”
“郗浔哥哥,你会来的对不对!”
不是疑问,是肯定。就像小时候的顾郗浔和祁爰浅。
“对,郗浔哥哥答应祁祁的就一定会做到。祁祁,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曾经拿着两块钱,去买棒棒糖,祁祁还记得吗?”顾郗浔温柔的声音传过来,莫名的让祁爰浅有种心安的力量。
“记得,那个时候……”
祁爰浅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中又传来一句声闷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