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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断尘绝念

之后又发生很多很多事,多到世间飞鸿几万载都难以说得清道得明。

此刻白眉白发的他,心中除了忧念师尊的伤,以及两名属下的结果,就只剩下:虚空幻城,断尘绝念!八个字。

一抹惨淡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又勉强运行一下自身的法力,比刚刚要猛一些,一探便知,整整流失了几千载有余!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如今,他还不能强行运行法力。

看着地上与水晶宫殿格格不入的血渍,他想起了梦中她的一切。

她说,她就似这世间的一缕孤魂,世间繁华对她来说,不过是场烟云。在茫茫世间,不过更显她的孤寂罢了。

她说爹这个称呼对她很模糊,因为她从出生起,便没见过爹。

娘是一个心系苍生的人,她们相处的时间很少,可是最后娘都离开了。

而师尊,是个极其清冷淡泊之人,就算对她这个唯一的徒弟,也极为其清冷。

她虽然从洪荒活到现在,活了千百万年,却除了和那一抹紫影一起时,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对于那一抹紫影的情义,她一直懵懂,如今真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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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睿卿有一抹心疼在心头蔓延开来,这抹心疼已经伴随着他多年。他虽躺在那里,破碎的灵魂包围着她,却不能给她半点安慰。只能任凭这抹心疼在心中慢慢肆虐,却无法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梦中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凄凉。然,如此凄凉在很小的时候就伴随着那个憧憬快乐憧憬温度的小女孩。

还记得她说,在她还很小时候,就很喜欢一个人跑出去玩,去看别的小孩子们一起玩的快乐情景。因为从她出生起,便没人会和她玩,也没人敢和她玩!

她很孤寂,所有人都远离她。

身为少主的她,每每偷跑出去,都会被认出来,就连小孩子们也不例外。见了她不是跪就是拜,慢慢的她不得不接受这种生活,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但还在幼年的她,天生就拥有小孩子的天真,还是忍不住想跑出去,去和他们一起玩。她想也许偷偷跑出去一万次,有一次不被人认出来也好。

就算一万次都被人认出来,她就远远地看着那些属于平常孩子们的快乐也好。

但时光一点点过着,从没出现过一次意外。。。。。。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她生命中最爱她的姐姐,她笑着说这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

这是梦中她第一次对他笑,她的笑声很甜很美,他虽看不见,却能深深地感觉到她的那份幸福。

她说,她不像所有人那样对她参拜,她拉着她去和他们一起玩,可是当所有人都跪她拜她时,她失望了,她以为就连一起拉着她的姐姐也是如此!!!

但是从她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温暖了她习以为常的失落,她紧紧拉着她不肯放开。

从此她依赖她,喜爱她,希望时时有她的陪伴。

慢慢相处下来,她们以姐妹相称,姐姐远离了她的那些玩伴,只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玩、一起笑、甚至一起哭,陪着她一起忍受高寒孤冷的生活。

从此以后,只要有她在身边,她不再感觉到孤独,甚至每天都生活的很快乐,脸上总是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但,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她的娘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小年纪也只得担负起一族之主的沉重责任。

后来她带着所有族人一直在逃亡中度过了童年时光。随着族人的逐渐减少,他们逃过了一劫又一劫。而族人为了保护她,牺牲了一个又一个,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渐渐减少。血与族人的惨叫、哀嚎,当时几乎染红了她的眼。

她身为族人之主,小小年纪却为不能保护族人周全,而日夜责备自己,直到她最爱的姐姐一家也灭亡了!!!

她已内疚的无以复加。她不知该如何带着全部族人逃离那个是非之地,远离杀戮。

她更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姐姐正在借助阴阳调和的方法,借助不同的男子来快速提升自己的灵力,当时还在年少的她不懂,却也说不出的难过,很难过!!

之后她只知道,不管是为了族人,还是为了她最爱的姐姐,都要尽快想办法,带着所有族人,离开那个众矢之的。

但她却始终无能为力!

后来当族人真的所剩不多,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姐姐法力已经提升到了一定级别!并为她挡住所有伤害!!

她说要保护她周全,并带她走,不管天地万物如何转变,都要与她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神情是那么决意,那样决绝!

她心里真的很高兴,很高兴,可是她却不能抛下族人就此覆灭,她有她抛不下的责任。而她的姐姐却只为她一人生一人死,把她永远护在她身后!

后来她不惜拼得魂飞魄散,聚集所有灵力,带着所有剩余族人来到这个幻境,隐居起来,就此就是几万年。

为了那个紫影,她宁愿负了天下黎民,从此再没走出过幻境一步。

因为有她,她舍不得去冒险,舍不得去履行自己大地之母的责任。不想像她的母亲一样,一去不回。因为她只想留在她身边,执子之手,生死契阔!!!

她说,她是她生的所有牵绊。不管她做什么,只希望,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便好。

可是如今这都是奢求!

呵呵,她笑。

这是第二次他听见她笑,只可惜不同于第一次她刚认识她的笑,而是个苦笑罢了。原来她的所有甘笑、苦笑、心殇、难过,都只因那个她称之为一声姐姐的人罢了!

她说,如今她都不要她了!!!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在无尽的苍穹中,在无尽的生命中,她将注定会是一个人这样走下去。

梦中她凄凉的话语全部涌现,虽然和无数个日日夜夜撞击起来,她所说而并不多,却足以成为他沉静世界里所有寄托与眷恋。他不禁一遍一遍,倾尽全心去感受她的所有。慢慢地……他有了灵识,也终于懂了那些话的含义。

他为她的欢而欢,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泣而泣,只可惜她泣多喜少,致使他整个世界也跟着哭泣。

偶尔她会出现在他梦中,在白雾袅袅下抚琴给他听。只是那凄凉的琴声,会让他倍感心伤,因为那琴声不但凄美,更能让他体会一种肝肠寸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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