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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雾聚,生生缘(贰)

风和日丽,冬日的阳光如此温暖。

转眼花开花落间,冬雪融了一层又一层,竹屋门前的红菊花不知凋零过了几回,洛小词的生活简单又反复。

早间读书,照顾小琉,等太阳爬上山头,就开始熬药习医,整个下午呢,就是不断的练功。

洛桦难得回来一趟,因为进城的路很遥远,有时小词就坐在竹梯上发呆,期待听见马车上的铜铃声。

就这样,已然过去了九个春秋。

……

……

去年惊蛰,洛桦一去,却至今未归,洛小词日日等候,即使很想出门去寻找,但是又无法将小琉一人留在这里,他想:姑奶奶武功那么高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姑奶奶上了年纪,万一……呸呸呸!不吉利,姑奶奶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今日正午,洛小词给小琉喂完药,便自行练功去,却感觉到附近有人的气息在攒动,但是这股气息很平静,平静的像新生的婴儿。

小词立马警惕起来:这荒郊野岭的会有什么人来?

他感觉这股气息越来越浓,而且越来越近。可是他四下张望一番,并没有看见有什么人。

突然他发现这股气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猛的转身,竟然看见小琉迷迷糊糊的站在竹屋门口,洛小词瞪大了眼睛,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小琉揉巴揉巴眼睛,扶着栏杆走下,看见洛小词,用稚嫩的声音说:“你是谁?”

小词许久才回过神来,下话不接上话惊讶地问:“你!你怎么醒了!”

“我睡了多久?”

洛小词抬头望一眼天空,计算着说道:“都九年了吧”

小琉听见这个数字,眼神一阵错愕,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沉睡了九年之久。

但她还是有些惊奇,世间竟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就好像自己睡了一觉,便换了一个身体一样。

小琉开始努力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表情又变得惊恐,双手不自觉的寻找可以倚靠的东西,脚下还有些踉跄。

小词见她有些站不稳,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

小琉的视线这才回到洛小词的身上,她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小词与她对视几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转而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小琉思索着,眼神无光的盯着前面那朵红菊花:“我记得,我……我叫赵……赵冬琉,我八岁的时候家里人都被杀了,全部都是血!

伯琮?……伯琮哥哥的奶娘带我们逃了出来,后来?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突然她的眼睛又散发出气恼与后怕的神情,激动的说:“我还记得!我中毒了!”

洛小词拍着她的肩膀,暖暖的说:“没关系,你的毒我和姑奶奶帮你压制住了,暂时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这时小琉又想起来那个他还没有回答的问题,于是再次询问:“你到底是谁?你姑奶奶又是谁?”

洛小词盈盈笑起来,答道:“是我姑奶奶路过救了你,并把你带回来了,不过她经常外出,现在也不在家,这多年一直都是我在……在……在照顾你”

洛小词弱弱的看着小琉,眼睛里还有些羞涩。

小琉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和感觉清爽的身体,终于想到了些什么。

她瞪一眼洛小词,看他求原谅的态度,竟也生不起来气,脸上反而泛起一丝红晕。

空气好像凝固在这一刻,气氛尴尬。

洛小词咳嗽几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咳咳,那个……我叫洛小词”

小琉轻轻“嗯”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了。

洛小词见她没有责怪自己,也松了口气。

可是在小琉的心里,却生起一个邪恶的念头:我的家人死的不明白,我绝不能让他们白死!

……

……

这天夜里,赵冬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方面主要是因为睡了这么久,她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小琉细心打算着如何回汴京,回到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找到记忆里的伯琮哥哥和害死全家人的凶手,并且让他们偿命。

可是她现在却连这个大山都走出不去,洛小词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根本不知道如何走出去,洛桦又下落不明,着实伤透了脑筋。再加上身体里的毒,随时可能会要了小琉的命……

……

次日清晨,小琉因为入眠太晚,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挂东边。

她被一阵刺鼻的味道熏醒,没好气的推开门一看,只见洛小词蹲在药坛子边熬药,地上摆满了药罐子,散发出刺鼻的药味。

小琉捏着鼻子,边咳嗽边质问:“咳咳咳,你干嘛呢!熬这么多的药干嘛!咳咳!”

小词边扇着蒲扇边回答:“给你煎药啊!”

“那你煎这么多干嘛!我又喝不了这么多!”

小词站起来,嘿嘿的笑了几声,扭扭捏捏的说:“是这样的,姑奶奶说等你醒了要喝另外一个药方上的药,可是……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所以没保管好那个方子,给……丢了”

小琉瞪大眼睛看着他,小词赶忙解释道:“不过没关系!我大概记得那个方子上的药引,而且和你以前喝的药其实差不多,所以我再试几次,一定能熬出那味药的!”

“那你万一用错了药,把我治死了怎么办啊!”

“不不不,不会的,我一定能熬出来的!一定,嗯!”

小琉没好眼色的撅着嘴说:“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让我的毒彻底清除嘛!”

小词激动的脱口而出“有!……”可是他转念一想,又吞吞吐吐的说:“嗯……没有”

小琉怀疑的看着他:“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小词目光躲闪,语气不坚定,让小琉愈加怀疑。

“有你就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一试!”

小词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耐不住小琉的软磨硬泡,说:“姑奶奶说,你的毒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的,只能……”

“只能怎样!?你快说啊!”

“只能用阴阳相调的方法过给别人”

“什么是阴阳相调?”

“就是……哎呀,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姑奶奶说就是男女之间……”

“好了,你别说了!我……我知道了!”

小琉还没等小词说完,便打断了他,红着脸跑开。

小词还站在一堆的药罐子中间,耸耸肩嘟囔着:还不如不知道呢。

赵冬琉一边走一边思考:当下要紧的是把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才有余力走出这里,反正我的身子早就被洛小词看了个精光,而且他懂医,也死不了,不如……

小琉偷偷去到洛桦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而在洛小词的房间找到了那个木头做的球。

这个木头做的球倒是挺别致,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琉正看的出神时,突然听见洛小词在屋外喊她,便管不得那么多,毛手毛脚地把球放回了原位,慌张的跑出去。

一出屋,只见洛小词惊讶的看着一桌的饭菜,结结巴巴的说:“这是你做的?”

小琉虚心的一笑,说:“是啊,你每天都出去采药,回来还得给我做饭,所以我就自己学着做了一桌的饭菜,等着你回来呢”

再看小词,用一种不可思议又激动的表情看着她。

突然她又想起点什么:“哦!对了!还有好东西,你等会儿啊!”

小词放下背上的竹框,坐在石桌边期待着小琉会拿什么东西出来。

不出一会儿功夫,小琉抱着一个大坛子出来了,上面罩着一块红色的布。

“这是什么?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个是酒,很好喝的!”

“你哪儿来的?”

“我从你姑奶奶的房间里找到的”

“我怎么不知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个是酒?”

“我小时候喝过啊!”

“真的!……我要尝尝!”

说着,小琉便打开了酒坛子,瞬间酒香四溢,梦幻迷离。

小词凑到坛子口嗅了嗅,说:“好香啊!”

“是吧,来!喝吧,我帮你倒!”

洛小词兴奋的坐下,先夹了一筷子的菜送到嘴里。

顿时,洛小词便没了知觉,五味杂陈,又酸又辣,而且她没有放盐!

洛小词抿着嘴,表情痛苦不堪,却又不敢表现的很明显,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眼睛里都被辣出了眼泪。

小琉看出了不对,苦笑着问道:“怎么?很难吃吗?”

小词纠结的看了看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算了!不吃了,喝酒!”

“好”

小琉将装酒的碗递到小词面前,小词也没想太多,乐呵呵的一口闷了!

可是还没有下咽,他便被辣的整口都吐了出来。

“呸呸!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辣!”

“酒呢,就是刚开始喝不下去的,但是只要你会喝了,你就发现,它可是人世间解愁消忧的良药!”

洛小词嫌弃的将碗推开,说:“我又没什么烦恼,我不喝!”

可是小琉却不依不饶,苦口婆心劝了他半天,用强灌硬塞的方法把小词灌得烂醉熏熏!

一时间一坛子酒就全都被小词喝下了肚。

她还不忘说一些讨好的话哄小词再喝一些:“小词,你对我这么好,我好感动!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洛小词抱着第二坛酒,满脸红晕,醉着说:“当然了!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把保护你当成了一种使命!以后,一辈子!我都会一直对你好的!嗯!”

小琉听他说完,也知道这是酒后真言,不禁有些心虚,苦笑着想:唉~洛小词,你的大恩大德呢,等我报了仇以后再还吧,而现在……

这时小词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小琉犹豫一番后还是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屋里。

……

她不安的卡上了门栓,看着半躺在床上,烂醉的小词,长叹一声,手缓缓抬到腰间,解开了腰带,在床边脱去了一身衣物。

她心跳的厉害,脸烫的厉害,即使现在是仲冬,竟感觉不到寒冷。

她继而伸出手去,脱去了小词的衣服。

她躺倒在小词身边,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想到小词并没有醉的睡下,他忽的转身,抱住了小琉……

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相贴,小琉的心跳在那一刻好像暂停了一下,脸愈加发红发烫。再看小词,他好像在做一个美美的梦,脸上还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他的脸靠在小琉的胸前,咂了咂嘴。

小琉的心咯噔一下,她下意识想要把小词推开,可是一想到需借此法才可过毒,她也只好委屈的忍了下来。她双手紧紧攥着药枕,任由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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