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龙正准备一亲香泽,突然感到腰上一痛,原来这时李丽的手正狠狠的掐他!
看她涨红着脸站起身,于海龙神色尴尬,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李丽看了一眼于海龙,转过身走出了门。
晚饭前李丽把那两本书放到于海龙面前,也不正眼看他。
吃饭时桌上的气氛没有了中午那般活跃,这两个人谁也没对谁说话。老人又翻出一瓶别的酒,跟于海龙天高海阔的边喝边聊,于海龙大赞老人家才华出众情操高尚,说这种有所寄托的晚年生活也正是自己想要的。老人长叹一声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小丽妈刚去世那几年我真感觉自己的魂都随她去了,整天丢三落四的,小丽那时跟我原来那个姑爷还没离婚,她们两口子在外地。每当我下班,怕的就是回家,因为在家里哪里有有她的影子在……活着的时候不觉在意,有时吵了嘴还可以摔门而去,可她走了……原来整天只要见了我就叨咕的那些“天冷了,多穿点”“你少抽根烟不行吗”“路上小心”都是我听腻了的话,现在感觉成了最动听的声音……这人活着啊,逐名争利的有什么用?那时我非要争那个校长当,整天就想着怎么跟教育局的领导们搞好关系,结果忽视了她,等到她发病时,已经是肝癌晚期了……”老人说到这时老泪纵横,听得于海龙也是一阵鼻酸。
“小丽当初跟我那个姑爷时,他的家境非常不好,他也不务正业,整天骑个摩托到处跑。唯一的优点就是那张嘴会说,很会哄人高兴,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太挡着年轻人的事,也就由着她了。她们俩结婚时他家真是啥也没有,小丽没觉得委屈,结完婚就跟他去H市打工了。最开始两个人日子过的那真是苦,住在几乎没有窗子的工棚里,小丽在洗车行给人洗车,他在一个塑钢厂干活。后来他们两口子回到我们W市附近的一个县城开始做板材加工的生意,那时本地的板材加工也是刚刚兴起,他们的生意也一天天好起来。可日子好点了以后他们小两口就开始吵架,原因是我那姑爷跟一个女工好了,小丽也生气的在网上交了个对她花言巧语的男人……就这样,加上手里流动的钱多了,他们俩花钱也开始大手大脚,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多了,还有些打点关系认识的政府要害部门的关健人物也熟识起来,他们自己觉得好象一下进入到上流社会,在社交上的时间多,客户也流失的差不多了……后来生意破产,姑爷跟小丽离了婚。现在好象跟那个女工也有了孩子。”老人说到这时长吁了一口气。
于海龙转过头,见李丽抹着眼泪,楚楚可怜,伸过手去抓住她的小手,李丽挣了一下,随即不动了。
“真是哪个家都有故事。”于海龙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嘛,看你们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我这把年纪了,现在数着日子过了,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孩子一个人怎么办啊!”老人继续叹息。
“爸——”李丽用眼神制止老人再说下去。
“大哥,这您放心,我来照顾她。”于海龙想都没想说。
“你——”李丽用另只手打掉握自己的大手,横眉冷对。“你称我爸大哥,我得叫你叔叔了?可用不着你这种爱占便宜的坏蛋来照顾!哼~”
“我是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以后照顾你,又没说娶你。”于海龙又开始气人。
李丽眼睛一红,没吭声,起身出去了。
老人刚才微笑着看他们两个斗嘴,现在见女儿出去,把于海龙弄得神情尴尬,于是开口说:“她从小开朗活泼,是我们家的小开心果。可自从她离了婚,再加上她妈去世,变得不再爱说话。她很孝顺,我觉得有女儿在身边是很好,可见她每天闷声不响的,我看着也难受,今天是她这几年说话最多的一次……”
于海龙挠着头发,嘿嘿讪笑说:“我这人爱开玩笑,哪知道又气到她了。不过您放心,以后我让着她。”
老人打了声哈欠,说要去睡觉了,临走又嘱咐他多陪女儿聊聊天。
于海龙收拾完桌上的碗筷,放到厨房里。路过李丽的房间时,用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是不是有哭声,嘿~没有!嗯,好象气的也不那么严重,反正自己明天就回去了,以后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好,去厕所先嘘嘘一下,然后好好研究那两本神书。
因为厕所在房子外面,想去的话得穿过一小片菜地和葡萄架。于海龙轻轻的关上门,见外面天已经黑了。老人的房子在青石镇的路上方,站在院子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小镇稀稀落落的灯光,黑黝黝的远山只能见一点轮廓,看不到那条穿镇而过的小河,只能偶尔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走到葡萄架下时,于海龙解开裤带,准备把肥料施到葡萄树根上。龙头还没打开,只听身边一声尖叫!
于海龙一哆嗦,裤子从手上滑了下去。
“你干嘛呢!要死啦!”是李丽的声音!
这边赶忙提上裤子,尿意全无。回头见李丽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正气冲冲的看着他。
“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呀!”于海龙也很生气,一泡很好的尿就这么给吓没了。
“你还有理了哦,这葡萄要是让你撒了尿,人还能吃吗?你得陪礼道歉!还有,在我面前乱脱裤子,我告你非礼!”李丽得理不饶人。
“你起票了吗?就乱看别人脱裤子?”于海龙的坏劲又上来了。
“我哪知道你这个坏人走到这里就想方便,再说,天这么黑,我咋能看到……”李丽说到这里突然脸红心跳,不在说下去。
于海龙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猜到李丽此时神情窘迫,决定不再逗她。说:“你呆着吧,我回去睡觉了。”
“你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声音忽然温柔起来。
于海龙深知女人的柔情与眼泪的杀伤力,现在就只一句话,让他彻底投降。
在石桌的另一边跟李丽对面坐下,于海龙顺手拿起石桌上的葡萄串摆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了话说。
夜色更浓了。流水与虫鸣奏着美妙的交响乐,微风徐来,花草的芬芳在黑夜里流动,沁人心脾。
“真好。”于海龙自言自语。
“你明天要走了,是吗?”李丽以为于海龙的‘真好’是在说自己,怕这坏蛋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先叉开话题。
“嗯,明天走。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考虑带你一起走。”坏蛋的话防不胜防。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说话呀?讨厌死了!”李丽心波荡漾,口中详怒。
于海龙收起坏蛋嘴脸,说:“以后去了W市,有什么用得着的可以找我,我的电话是133********,记得联系我。”
李丽用手机记下号码,突然捂嘴笑着说:“你可以去厕所了,别憋坏了。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