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在一边听得眉开眼笑,金玉噘着嘴,说道:“你说这些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没一点技术含量。那,我这儿还有最后一关,即然你熟读了我外公的书就应该记得他老人家关于玉雕的刀法和技巧。现在需要你做的是,马上交给你雕刻工具和玉料,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设计并雕刻出一个作品来,嘿嘿……”
郑刚心说:这不是在为难人嘛!哪有一次没摸过刻刀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雕一个作品出来?这小丫头明显在给于海龙使拌子,哎,看来这徒弟是当不成啦。
黄老刚要制止这顽皮外孙的行为,却见于海龙神色自若的接过刻刀了玉料,眯眼静止不动……十几分钟过去了,屋里的几个人都认为这场考试再无奇迹出现。
忽然于海龙动了,只见他运刀如飞,一块二十几公分见方的玉料瞬间被烟尘笼罩,于海龙的身影飘乎,刀光隐现,众人眼前呈现的宛若铁马金戈鏖战的古战场……
再十几分钟过去,于海龙收刀站立,眼睛微闭,表情肃然。
烟尘散尽,金玉捧一盆水来,然后慢慢的清洗刚才的玉料。
黄老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走到金玉旁边,只见金玉手中再无那刚才的玉料,入眼处但见一青衣女子。只见她一手微垂,一手持扇,翘首倚盼,目光流转,仿佛在看面前的蝴蝶,又或看着他处。蝴蝶的一部分翅膀是那玉料的黄皮,触须为一绺的边缘,一处黑斑反而雕成了蝴蝶的眼睛!
好奇妙的构思!
作品中就这样雕了一个并非极美的女子,但正面看那樱桃素口,杨柳蛮腰;侧看神态自然,气韵生动……它本是一块下等级练手的料子呀!怎么会变成这样?最困惑的是金玉,她本来想捉弄一下这个快成了外公徒弟的男人,让他难堪一下肯定很好玩。哪料到被这小子雕完的石头在水的滋润下,显尽油润光洁,精光内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使了妖法?……”金玉实在是迷惑眼前发生的事。
于海龙微笑不答。
黄老沉思良久,突然盯着于海龙,问道:“你真的从未雕过石头?”
“真的从未有过,只是我经营一家石材厂,但我们生产的东西不能称作艺术品。”于海龙老实的回答。
“真是人间少有的奇才!老天有眼啊,让我老人家遇上了……小子,你跑不了啦!”黄老抓住于海龙的手,他纵使心中有无数的困惑不解,但一想这小子天资过人,还是得意的笑了。
金玉这时斜着眼睛看着这一老一少亲近无比,心中酸溜的东西泛起,嘴一撇,扭头上楼去了。
黄老呵呵一笑,说道:“海龙,你们俩先稍坐一会儿,我去取样东西给你。”
见黄老出去,郑刚凑到于海龙身前问道:“我说,兄弟你这也太悬乎了吧?啥时练得这一身本事啊?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于海龙跟郑刚不敢有所隐瞒,悄声说道:“郑大哥,我在一次偶然事故中,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看得穿物质内部,并且记忆力和阅读速度远超常人。今天我乎然发现自己又多了一项功能,那就是我可以非常快速的在大脑里建立三维的艺术形象,只要我构思成功,那我的手就会非常准确的在像今天这样的石料上完成作品。”
郑刚恍然大悟,一拳轻打到于海龙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怪不得在我那儿得奖,又在京城发现隐藏的名画,到这里后竟能在废料里找到那两块一亿多的上等翡翠。”
于海龙挠了下头,说道:“郑哥,我也只能跟你说点实话,我的经历有时自己觉得都是个传奇。我从十八岁入伍,从普通士兵到特务连,再到特种部队,本来应该是转业的时候,又被调到国安特勤。再后来,无数次的出生入死,到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特勤一组的组长,那时我自己都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但人就是这样,得意时忘形,因为政治觉悟和官场经验的不足使我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没有按上级的指令去做,而是改变了初始方案,我自认为是在临时应变,却不料完满的执行任务回来,等待我的是擅自改变行动计划的处分!如果我接受了处分,现在的我的职务最低是个大校,可惜那时我真的不懂这政治生态的游戏规则,我去找了领导,跟他争论……后来呢,我被开除军籍,遣反回乡,不安排就业……”
郑刚安静的听着。
于海龙接着说:“我回乡后,那时我的女朋友也跟了回来,她的牺牲也很大。她是一位军区参谋长的女儿,她就这样默默的跟我返乡成了无业游民。她顶着家的压力,无怨无悔的跟我,真的,我非常感动……再后来,我跟她白手起家,最后把生意做了起来,在本地区也算一个小有规模的企业。可是忽然有一天,她一天没跟我说话,就是哭,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我后来实在气急,问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说,是,就是有人了,我们离婚吧。我没有同意,我不相信她外面会有人。但后来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们冷战了一周吧,她突然就消失了,我发疯的找遍了整个W市,没有她的身影和消息……并且,我们所经营的企业的流动资金帐号被封了……再后来,我因为见了一个原来在业务上走的很近的一个女孩,在那一天,又发生了我打个地痞被捉进看守所。在看守所,我因一个承诺去双龙山取一样东西,在那过程中,我又经历了很奇异的事情,被雷击中不但没死,倒有了眼睛的透视和超强的记忆力……再后来,就是跟你有了接触,后来的事你都知道。”
郑刚拍了拍于海龙的肩,轻声说道:“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认这个兄弟。人的一生你永远有无法预见的未来,或许弟妹的离开有她的苦衷,有一天你们会前嫌冰释。海龙,人到什么时候,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轻易的下结论。”
于海龙点点头,说道:“郑大哥,人的一生可以结交无数个人,但放在心里最重要位置的能有几个呢?我的性格有时是随意了一点,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有尺度的……”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金玉飞快的跑下楼,见俩男人拍肩握手的,好不近乎,于是大声嚷道:“喂,你们两个干嘛呢?好基友啊?”说完自己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