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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见萧条的大学课堂

又是一个星期一,上午前两节课的思修课,黄铁本不想去上,因为不想再听那老师吹牛,但想想又没什么干的,于是还是拿起书本去上了。

今天思修老师的心情好像不大好,没有再在台上飞扬跋扈地瞎侃猛吹,而是在讲台上自顾自念课本。今天一大半座位上没学生,大部分人坐教室后面,而来了的学生已经睡倒一大片,没睡着的学生大多数在玩手机。黄铁正在索然无味地翻看着教科书时,两个在课上偷看电影的人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不只引起了周边同学的注意,思修老师也注意到了。

思修老师嘭的一声把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吼:“你们可以不来上我的课,也可以在我的课堂上睡觉,但是,也请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这般羞辱我!我上课有那么好笑吗?”

大家被吓着了,很多人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睡着的人纷纷赶忙起来,仓促地翻开书本,然后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看着思修老师,等着他的下文。

没想到思修老师没下文,默默地捡起书,扫了一眼大家,又继续自顾自念课本。很多同学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纷纷问身边的人,“刚才那是咋的啦?”

下午,黄铁兴高采烈地去上高数课。上个星期他刚向老师提出了翻转课堂的教学方案,老师采用了,黄铁认为这可以让学生的学习由被动变主动,并让学生更富有创造力和思辨力,实际上确实如此,上个星期的高数课堂明显活跃了很多,黄铁上高数课也变的富有积极性。

然而,这周老师并没有采用翻转课堂的模式,而是沿用老路自己在台上讲,原先各小组准备的工作也白费了。老师上课前没有对此作任何交代,所以整节课黄铁都在用眼神问高数老师,“老师,怎么还不让学生上去讲课啊?”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高数老师故意忽视黄铁的眼神。

临近下课时。

高数老师:“这个洛必达法则的用法大家务必掌握啊,要不然你们解题时连边都摸不着。今天的课就到这,最后再宣布一件事,黄铁同学提出的翻转课堂教学取消,大家也不用再备课了,这个有不少同学反对,我也不想拿大家当实验品。就这样,下课。”

黄铁刚想问什么,高数老师头也不回走出了教室,几个调皮的学生不由地欢呼起来,故意冲着黄铁大声说话。

调皮学生A:“******终于不用备那该死的课了,老子又可以安心地打游戏了。”

调皮学生B:“可不是,走,咱们到网吧干一仗去。”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黄铁,黄铁低下头,收拾书本,然后黯然走出教室。

黄铁心中很憋屈,他搞不清楚高数老师为什么做的那么决然,为什么事先不跟他沟通一下,那个方案可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的呀,并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结合了最新的科学教学法。数学老师说不想拿同学们做实验,这是不合道理的,难道人要永远守旧地活下去吗?生活的每时每刻又何尝不是实验呢?黄铁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他迫切希望找到一个答案,或者说找到一个发泄的通道。

高数课结束后,黄铁没有去食堂吃晚饭,而是一个人走到了操场,然后在橡胶跑道上疯狂奔跑,似乎是想甩掉悲伤和痛苦,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跑不动气喘吁吁为止,这时黄铁已经是满头大汗,黄铁躺在绿茵场上,看着广阔的天空,若有所思。

晚霞渐渐生成,映红了天边的蓝天。黄铁一跃而起,从操场里出来,心情显然好了很多的样子,陶智刚好从操场边经过。

一阵子没见到陶智了,黄铁有些兴奋,“嗨,陶智学长。”

陶智转身,看见了黄铁,“嗨,黄铁,跑步了?”

黄铁“嗯,学长,长青社还没有活动吗?这个学期都快过去了。”

陶智有些惭愧地笑,“暂时还没有,回头我跟社长商量一下,尽早筹划出一些活动来。”

黄铁:“唉,李雷学长那的法律人也没什么活动,我就参加过一次会议和一个内部小辩论赛而已。”

陶智:“黄铁你再等等,会有活动的,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黄铁作无力状微笑,“好吧。”

一天晚上,黄铁回到宿舍,发现大家又在打麻将,这次除了抽烟,还喝酒,宿舍各个角落扔满了啤酒瓶,叫喊声此起彼伏。黄铁艰难地跨过狭窄的通道,躺床上看起书来。看了一会儿看不进去,黄铁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再在门旁的柜子里拿上洗漱用品,走出宿舍,往水房走去。

从宿舍到水房的路上,各个宿舍的景象不一,有在打牌的,有在看****的,还有在大喊大叫玩游戏的。

到了水房,黄铁很快脱完衣服,光着膀子,又是几盆冷水往身上浇下去,黄铁感觉很爽,就好像冲掉了落在身上的这个世界的污垢,他又可以撑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黄铁照常去上课,60个座位的教室,坐的学生人数不足10人,除了黄铁一个男生,其他人都是女生,有机化学老师走进教室,发现人这么少,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有机化学老师:“我们点一下名啊。”

学委范晓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凳子倒地上嘭的一声巨响,把范晓自己吓了一大跳。其他同学也跟着一阵心惊。

范晓弱弱地说:“老师,有几个同学请假。”

范晓说完把跑上讲台把请假条程上。然后快速回到座位向没来的同学群发起了通风短信——老师要点名,速来!

因为范晓是用飞信给全班人群发短信,所以黄铁也收到了。

老师随便看了一下请假条,然后把它扔到一边,幽怨道:“你们这些学生越来越过分,看我平时不说你们,你们就以这种方式来对待我是吗?”

半响没人吭声,黄铁感觉老师挺可怜的样子,就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老师,主要是您上课大家不知道您在讲些什么,您总像是一个人躲在讲台后面自己讲自己的,就感谢像是在听没有感情的广播。”

还没等老师反映,范晓先跳出来了,她呵斥道:“黄铁!你自己没好好听就别这样说老师。”

黄铁傻呆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满脸怒气的范晓,想弄明白范晓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见范晓瞪了黄铁一眼,然后示意他闭嘴。黄铁只能以一脸无辜的表情作罢。

化学老师脸上稍有惭色,之后她没追究黄铁说的话,开始了慢条斯理的点名,点名的过程中,陆续有同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闯进了教室,最后来了20多个人。

点名完毕,化学老师看人数差不多了,又一个人坐在讲台后面自顾自讲了起来,全然不在意学生有没有在听。

当然,大学里不是所有老师的课都让黄铁失望,比如黄铁就很喜欢他的导师康菲菲的物理课,上物理课的时候,黄铁喜欢一个人坐在教室第一排,聚精会神地上物理课,其他同学虽抢着往后坐,却也有很多人在听课,经常在大家想不到的地方,黄铁会举手,然后康菲菲会笑着示意他尽管提问。

还有选修的音乐课、创业课,黄铁也总是去上,从不缺席,比上正课还积极认真,黄铁总感觉在这些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比在学校刻意安排的课堂学到的多得多。

但是,在大学待的越久,黄铁发现大学存在的问题就越多,比如十几年前出的教材还在用,还不止一两本,有上课喜欢吹牛走过场的老师,有来上课却不讲课只要学生自习的老师。还有,大学领导和老师发现大一的学生积极好使唤,就经常让大一的去各种会议坐场,学生会也经常指使大一的学生干粗活。更让人惋惜的是,不仅学校,连学生社团里也很多无用的会议,大家的激情在逐渐耗尽,却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多的男生投入进游戏世界中,越来越多的女生整日与电视剧为伴。黄铁一度怀疑,这就是我们要来上的大学吗?难道我们要在这样的环境下荒废4年宝贵的青春时光吗?

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黄铁把寒假买了笔记本电脑带到了学校。刚好,下学期开学不久后,班长张力也从家里带来了电脑,他们合力往宿舍接入了网线,于是从那会儿起,黄铁就能通过网络接触世界各地的事了,黄铁由此受益良多。

比如通过互联网,黄铁知道了李开复这个人,知道了马云、俞敏洪等人,他们都是热爱与学生交流的人,给全国的大学生讲了很多有益的建议,黄铁有空就在网上看这些热心青年成长的名人演讲,黄铁因此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大学方向。

在大一下学期,黄铁抓住每一个机会积极参加活动,比如黄河律师杯辩论赛,组队参加联想的营销创意大赛,长青社的幼儿园义务支教,演讲与辩论协会的肺结核宣传活动,黄铁很感谢这些活动,因为这些活动让黄铁进一步认识到了大学生真正缺少什么,也认识了一些很不错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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