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
雾在空中多轻薄。
轻薄的雾一片片的升腾,蒙天,它们在经历了风吹雨穿之后,在经过太阳洗礼之后,它们脱变了,它们升华成云。
一片片。
一团团。
千变万化。
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它是因为厌倦了当前的形态所以才会呼风前来揉捏以改变当前的样子,还是天性本就善变。
小微风,细刀裁,如秀画笔小心的、谨慎的、一点点的勾动。
‘呵呵呵~,漂亮吗?’
“呼~!”
很漂亮了,可是风在起,好似不满意当前。
又好似对改变上瘾,以至于到了善心病狂极尽一切想达到心中所想,呼风来,狂风至,爱美云唤风刀。
美。
世间皆爱美,风也是如此。
风当即就来。
“轰~!”
炸裂,各种美,各种姿态,各种千奇百怪,各种揉捏。
婀娜多姿,多艳丽啊。
搔首弄姿,多露骨啊。
可天边这份美丽的变化能看见的人有多少,能抬头的妖又有多少?
‘呵~!’
风如此的努力,云如此的卖弄,可是为它抬头的人确一个都没,就算成万成万的妖,亦没有一双眼睛为它们停留。
因为人知道它的美虚假,因为妖知道它因人而美。
眼前。
可以确定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它们的眼睛之所以没有飘进空中见云彩多姿,是因为它们的目光被眼前说牵引。
空中云算什么?
那里的一切变化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气息。
“呼~!”
眼前是谁?
韩先。
所有的人、所有的妖,他们的目光全都摒弃美丽的多彩云,而完全汇聚在这么一张平凡面貌的人身上,这个人的长相也许可以被定义为平庸。
这个人是谁?
城下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韩先,他的面庞很大众,虽然很自信,但不得不说,美丽的容若能看上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看脸?
此刻注重的是气质,看脸失败,当然就只能看气质了,现在他的身上,浩荡缥缈苍茫好似神仙,凭这份确是比太多惊艳里惊艳的美男子要神奇的多。
感受过天地的高大吗?
就在目光这具身上,在那里,天的高远,地的辽阔,他好似成了天地的一部分。
立天地,多高大?
丈夫立与世,自然高大。
身虽然还是常人大小,可是任何一双眼睛落在他的身上,都好像是在仰视巨人,顶天立地那种。
瞻仰。
“呼~!”
龙神抽了一口冷气,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息,见韩先如此的妖异,它的面上已不复刚才的镇定自若,满满的全是阴沉。
坚冰似染寒水。
“哼~!”
龙神口中冷哼一声,挑了一眼卫都城头,道:“人类就是人类,你们的心思真难猜啊,你们的脑子真好使啊。”
夸赞吗?
“呵呵~!”
好似听见。
对此,矢绝历面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这张颜色这张面就好似奸计得逞的偷喜狡诈,想大声笑,可最后还是笑的风轻云淡小小声,晦暗里他眼角余光小心的扫了容若一眼,道:“韩先小友不愧是神廷大比第一人啊,这番手段,这份能力来日超越我等定是如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夸赞。
容若听见了吗?
沉冷。
听见的容若确是面目沉冷不见一丝的笑容,像是不在意,更好似不上心。
可是矢绝历的声音落在图青的耳中确是大不相同了,她的眼睛瞟一眼城下,又瞟一眼天际,好害羞。
‘呵呵~!’
英雄救美时候,芳心暗许。
英雄救美时候,韩先麻烦上身了。
现在呢。
现在的韩先上身的又是什么,男儿躯立与天地之间当然会是高大,可这份高大更多的时候是内在的,他人是很难察觉到的,但现在?
双双眼所见。
男人,迷倒万千少女的男人。
惊呆,填满双双瞳孔的男人。
“呼~!”
韩先。
无疑,凭他那张略显黝黑的脸庞当然是无法做到迷倒少女,惊呆男人的,这一切都是从他手中开始的,其中握着神奇。
从远古传说流传至今的神奇。
手掌上‘方正’沟壑纵横。
这份神奇可能对未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坑,人在边缘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跳进去,这些此刻面目有些阴沉的自己好像是心知肚明。
可这是当下现在啊。
这份神奇的传说就像是一剂重活的猛药,吞了它,自己仿佛就要成为天地的唯一,世界的主人,会犹豫吗?
“哎~!”
叹息,神色伤。
麻烦啊,我从来就麻烦不断,但愿手中物能解当下危机,但愿手中物可以相助自己扫平妖族。
心中断,就算这是坑,我跳下去了,我当要看看这坑有多深。
心决星图动。
道力倾泻而入,神奇被点燃,光浪如海啸。
“嗡~!”
顿时以韩先的脚下为起点,宛如浪涌一样平地起波澜吞向四方,天边惊云动,手中神奇的盘古阵盘就如同天上明月升起浮在眼前,照四周,四周锁定自己唯一。
照自身。
“呼~!”
闪闪发光好似天上月亮,但是它可比月亮要霸道的多,四遭周围凝聚满满的都是威严之息。
成苍白月。
自当有星拱月。
“呼~!”
四点明,在阵盘的周围浮起的是四点指甲盖大小的星明。
天地玄黄,金木水土。
天晶、地善,玄青、黄厚。
“呼!”
黄厚一动,就朝这阵盘汇聚而去,厚德载物,是自己脚踩着的大地在以它的德行承载自己,承载世间生灵。
那日神奇、那日传说。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成就万千世界,他以无上德行牺牲了自己,用自己的肉身成就了这片富饶的大地。
这是传说。
传说中的盘古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但是现在韩先眼前的盘古阵盘确是没有很好的秉承大神的美德。
黄厚入。
就在涌入的那一刹那,自己的身上骤然一震,朦胧里就被一道模糊的虚影笼罩住,神,好像是远古第一大神盘古上身。
现在此刻他来干嘛?
来视察他的血肉土地吗?
来接受人们的瞻仰吗?
好像不是,可能更不是,朦胧里任何人都能察觉到他面色的冷鹜,远古的远古,天都难以知道这份远古有多遥远,毕竟就连苍天大地都是盘古创造的,这世界是他的身,现在他的回来当然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啊。
“轰~!”
黄厚入阵盘是无一分异动,可是在韩先的脚下确是乍起天翻地覆的动静,大地起妖,土黄色的气息冲天而上,眨眼的瞬间就将自己淹没其中。
黄土舞动凝练。
成型。
巨人,真正顶天立地的巨人,就在韩先站立的地方,活生生的人消失里,那里确是竖起来一堆雕像,凝实的巨人。
这雕像看不见面庞的存在,因为它太高大了,俩腿就是撑天支柱。
肉身在造,这具身已经刻画完成,躯存在了,而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明白一个活着的存在,身躯当中必定有血。
血肉。
肉如无血。
躯就是僵尸,都僵硬了那就是死,死没有一点的用处,那么此刻这神奇传说的盘古大神血又在哪里?
一切都以准备妥当了。
一切挖坑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呼~!”
上善若水,盘古神以血为奔流不息的江水,现在那些在大地上奔腾跳跃的银练就是他那时的奉献,而现在他回来,他当然应该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湿漉漉。
成凝珠。
空见剔透白,一滴滴,好纯净。
汇入,涌入。
“哗啦啦~~!”
空气中的声音,这就如同是大江大河奔腾的声音,可是此地不见一条河,此地只有一具顶天的身,哪来的水流声?
身躯啊,他的身在哗哗做响,他的经脉中回响的血流声就是大河的奔腾。
活了吗?
神奇回来了吗?
不动的躯还是不动的躯,血是在身体中奔腾可是这具身依旧是如山一样的沉重,无法挪动一丝。
还缺什么?
生。
一腔热血无生机有何用,一潭死水随风乱摇有什么用。
缺少一个方向,更缺少一个心脏。
“怦~!”
跳动,凿击空气的声音,浩荡的生机碾压十方,玄青跳跃,眨眼之后就没入了阵盘之中,而在恍惚的下一刻,那孕育神奇的阵盘消失了。
“怦、怦、怦~~!”
跳动声,心脏的凿击声,一声高昂是一声。
阵盘消失在哪里?
跳动的心脏声又是从哪里窜出的/问人心是躲藏在哪里?
当然是胸膛啊,此刻这凿击空气的心跳声当然就是从意在拿回自己所得的盘古神的胸膛中传出的啊。
心脏。
阵盘所在,消失是出现在那里。
此刻,活了吗?
“嗡~!”
探灯,惊开天地之光,这道顶天立地的身躯目光一睁就如同日月一样明亮,照在妖的身上,好似要将它熔穿。
“嘿嘿~~!”
笑,天地巨人在笑,他看着妖族在冷笑。
站的高、看的远,矮小,人身的时候,看妖族蔓延好似链接到天尽头,可是现在看来呢,好像也不是很多,好像只要自己几次抬腿,地上这些蝼蚁就会被自己全都碾压成粉末绝对干净那种。
那么踩啊?
“嘿嘿~~!”
只顾着笑,好似傻大个,这傻大个忘记了踩。
为什么傻?
还没完啊,天地玄黄,金木水土,黄厚、地善、玄青都已经融练完成,还有呢,还有眼前的天晶啊。
目眼瞪,日月汇聚其上。
“呼~!”
指甲盖的一点,在巨人的眼中它就是一颗沙子,细小到可忽略不计,可就在这份日月目光的定睛中,这颗沙子脱变了,升华了。
金光色。
厚重山。
锐利锋。
大斧。
很难想象吧,如此高大巨大的锋利斧头就是脱胎与眼前这么一颗极其微小的沙子,可这就是真的,曾经陪同神奇开天辟地的斧头就这么静悄悄的躺在巨人的身前。
握起它。
杀尽一切不平。
灭尽一切的烦恼吧。
双双眼睛,颗颗人的脑袋就是这么想的。
你们的想,这是你们这些看着的人想而已,我是谁?
我是韩先啊。
这巨人是谁?这巨人不是我啊,我哪知道他是谁,眼前是什么?眼前是他的武器啊,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握住。
我是谁?
我是韩先啊。
我有一腔诚挚热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