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多少眼,又迷乱了多少心。
“混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柜台下藏的眼睛确是十分的清亮,而管汉宁的行为落在他们的眼里,当真是十足的流氓。
黑袍长者目光之中也有几分呆滞,管汉宁这是唱的哪出,一种接头的暗号?
岁活一大把的他一定不是傻子,难道是见色起意不成,都能修到登风六境,会只有这么一点心性都没有吗?
韩先埋在黑袍长者心中的狐疑种,在管汉宁的无意浇灌下居然成功的茁壮成长了。
而此刻霍心才是真正的傻,想破脑袋也一定想不出管汉宁会唱这一出吧,嘴唇相对之时,什么修心,修为都已被唇上的温度麻翻了,感觉着脑袋不是自己的,这唇更不是自己的。
怔了、傻了、痴了,霍心居然忘记了反抗,而她身旁的菱儿一定是被愤怒冲昏了心智,居然如他主人一般痴了、傻了、怔了。
这一吻定不可能天长地久。
管汉宁退却之时,他的那张面以重新找回了往日的神采,而现在所有的心中醉意都皆尽被内心剔除抛走。
解铃当真还需系铃人。
而管汉宁的醉意以完全过度到霍心的面上,那张脸已是十足的俏红,醉意蒙心的人,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自己的脸十分的灼热,终于原本骤停的心脏怒吼起羞愤,此刻霍心在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因为自己心脏的炸裂声已然盖过了一切。
“啪~~”
此声格外响亮,而此声又显的格外缭绕,定能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管汉宁一定还不够清醒,但是在这一巴掌下绝对醒的透彻。
挨打的虽是管汉宁,但流泪的确是霍心,可能是管汉宁偷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灼热的脸迅速退烧,面色已是完全苍白,而那惊天动地的一巴掌,更是偷走了霍心最后那分支撑这具娇躯的气力。
管汉宁一定想过扶,但也许是过度的透彻就意味着麻木,又或是那一吻的温度也已经将他的神经给麻木到迟缓了。
近在咫尺,可但管汉宁手伸出去之时,菱儿已经霍心抱在手中,一双愤恨的眼神望在管汉宁的面上,几乎要将他脸上的肉给剜下来。
这地不可留、此地不可久呆。
管汉宁此生一定没有过落荒而逃,但是这次确是十足的贴切,面上有几分慌乱,面上更有几分羞愧。
“韩先”管汉宁轻唤一声,就以朝门外走去。
此刻的韩先就如同刚出云山一样,已然是惊呆了,张大的嘴巴忘记了收起,脑子是否还处在管汉宁的狂野之中还尚且未知呢。
那一声呼唤不一定能唤醒韩先,可管汉宁那具伟岸身躯的移动,以牵引住韩先的目光,嘴巴艰难的合上,而面依旧还是惊呆的傻像,目光飞快的在霍心与菱儿面上一扫,一股替管汉宁的愧疚感就跃上心头。
这俩人跑的十足的流氓,就连那黑袍长者都目瞪口呆,以为一处好戏即将上演,而自己即可大收渔翁之利,可现在倒好谁之那管汉宁会如此的没骨气,耍完流氓拔腿就跑,到底还是女子,这样就被轻易击败了。
这酒楼在呆已无任何意义了,起身如幽影一般出门而去。
那些藏的够久的人一定可以将那颗吊胆的心放回了原处,毕竟那俩伙流氓外加强人都以离去,而这女子那可是正经人家吧。
掌柜与那店小二颤颤惊惊的站在霍心的身前,那张脸是十足的悲伤,望这霍心又是叹息又是流泪的,戏唱的是十足的到位,见霍心的面色稍有几分回复,那掌柜怯生生的说道:“姑娘要不我们报案吧。”
如是平常霍心一定会乐出声,但今日羞愤取代了任何颜色,但是掌柜的话也让她想起了为完之事,冷厉的眼眸在那张慈祥的面上瞟过,就站起身来。
霍心胸中长气一吐,轻声说道:“菱儿我们走。”
望着霍心与菱儿出门的背影,那店家掌柜已然喜上眉梢,但还是竭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也许现在在他看来,那一对流氓可是十足的财神。
.....
马蹄声轻敲着青石板,管汉宁那张脸深思阴沉,目光只管低着细数每一道石板的缝隙,完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压制那即将崩溃的欢乐是十分痛苦的,韩先不敢看管汉宁,但是就算望着那被灯火拉长的影子,就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而笑容就这样一次次的冲击牙齿,折磨面皮。
“吱吱、吱吱~~”
清冷的月光当中,这样的笑声不仅引人注目,而且还折磨注目人的神经,韩先一定打扰了管汉宁努力沉静的思维。
身子一停,一双眼睛热辣辣的瞪在韩先那张花色鲜明的面上,管汉宁一定很冷、而也一定很威武。
但是在冷、在威武也无法替韩先的面皮与牙齿守住那折磨人的欢乐啊。
“哈哈、哈哈~~~”
而就是这一份冷,这一份威严彻底的让韩先成为‘百部城’百姓当中的傻人、疯子,看着管汉宁那张刚毅的脸居然能笑成这副得性,真是舍傻其谁啊。
无疑这一次管汉宁是彻底的败了,望着韩先冷哼一声,继续数着石缝前行,而韩先只能哼哧着鼻子出气来释放着那记忆当中的欢乐。
管汉宁已经带着韩先从城东门迈到了城西门,终于韩先的面冷静了许多,如果管汉宁在躲,恐怕就得发挥无相的身份强行出城了,而那张阴沉的脸定也是十分的疲惫,而也认为自己躲的够远,那人应该不会在找上门来了吧。
在衡量之下,无奈的管汉宁只能带着韩先走进了一家败像尽显的客栈。
店碎破,但是小二确是十足的殷勤,对着管汉宁就是点头哈腰:“客官住店啊,着城西就数我这最干净了。”
管汉宁鼻子哼哼俩声已经是不想言语了,而憋了这么久的韩先正好将欢乐话为言语,大声并且十分开心的说道:“钱我们有的是,干净利索的安排间上房,我们要休息。”
“好嘞,客官请跟我来”小二那声答应虽然十分的欢喜,但是面上可就平淡的多了,心中早就将韩先鄙夷了:“还有钱呢,糊弄人啊,俩个大男人挤一间房,没见过这么吹的。”
韩先与管汉宁的心思这小二如何能懂,韩先如何敢与管汉宁分开,也许晚上不经意间就让强人给掳走抹了脖子。
上房什么的韩先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这地板比宽厚的大地与狭小的树杈要舒服多,更主要的是要温暖的多了。
从出了上吾,韩先就没好好休息过,而这一路真的很疲惫,而今日当真十分的疲累,那些忧虑还没在心头泛起,韩先的睡意就碾压过一切了。
房间当中顿时布上均匀的呼吸声。
心大的韩先当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睡个踏实,但是他管汉宁今夜注定难免,黑夜之中的眼睛徘徊与闭上又睁开的反复之中,而面上更若有若无的泛起一分痴傻的笑容。
心中所想一定在心头涌现了吧,但是笑容总是短暂的,一分愁苦还是在面上蔓延,手将怀中之物慢慢的掏出。
“呵呵,纳袋。”
着灰色的布袋当然是好东西,但就是因为这好东西,才成功的隔绝了一切贪念,因为他管汉宁打不它。
也许那相仙子认为管汉宁与韩先定不知道其中就是‘帝印碎片’,可骄傲的她不知道帝印的真正主魂以藏在管汉宁的星图之中。
而这纳袋虽然神奇,但是如何能逃过主魂的感应。
就因为知道才是真正的愁苦,这一路注定是艰难险阻,而到了颍都就能活吗,那凝神露的毒就真的能解吗?
管汉宁头轻轻一摇,现在想这些都为时尚早,而眼下那几位恐怕都不怎么好过吧。
胸中长气一吐,目光就在韩先那张熟睡的面上扫过,而目光又流回手中的纳袋,心中顿时一动,也许在他身上会安全的多。
“叮~”弦声轻开。
管汉宁的眉头一挑,面上顿时有几分微红,她还是来了,此时的琴音忽如夏日劲雨,又忽如秋叶萧索。
惊人梦散人眠,韩先的眼睛霍然亮起,怒色将出之时,管汉宁以半蹲在身边,而那张面目上以布满凝重之色,而更是将一物塞入自己怀中。
韩先心中已经知晓,今夜的梦就此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