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城中有多少和尚,魔祭一定没有在意过,在他看来也许会是一些干净点的灵魂而已,而这些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美味当中的美味。
而这些又在矢公子看来,那些头顶没毛的人,灵魂也不见得干净,所以那张阴冷而又桀骜的脸,没有半分的变化。
这里已是地狱,而一心想净化地狱的一禅神僧怎会在意那满地的血污呢。
黑雾笼罩他之时,已然入定盘坐。
周身立时响起一片片佛音,如果魔祭那双猖狂的眼睛够细心就一定能替矢公子发现这头顶没毛之人的神异。
此刻的一禅神僧就如同一堵天然的石壁一般,黑雾魔气只能从他的身边擦过,而没有半点方法去污染这个入定之人。
着一定是最好的自保方法,对于能在自己魔焰之下守的住灵魂的人,魔祭矢公子是不会在意的,因为满城数万人当中一定有那么几个与世间大众格格不入的存在,对于他们自己懒的理会,虽然是美味,但是那些即将对自己朝拜的灵魂同样是美味。
对于魔祭来说,想生长的好与快,那就一定要做到不挑食,而矢公子一定是一个牙口好且消化功能强大的存在。
自保对于神僧来讲绰绰有余,可满心怀着渡人脱离苦海的大师,现在做的还远远不够的,此时身处的地狱以越来越沸腾了。
原本就漫天飞舞,想重回躯体的灵魂仿佛找新的方向。
黑雾里一定是心中向往的世界,没有让灵魂颤抖的阿鼻地狱,那呼啸的口被浓浓黑雾很好的遮掩,一定被粉饰成极乐繁华。
生是悲浊的人,原来一切的污秽与不堪来自的不是他们的躯体,而是来自于藏在躯体当中的灵魂。
贪婪将他们与魔祭的距离一点点的拉进。
佛能救吗,佛又为什么不救?
神僧还在低唱着佛音自保呢,怪也只能怪他们沉沦的太快。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让原本汹涌的魔雾更加的诡异,明显魔祭大张的嘴不会轻易的合上,吞噬了这么多的贪婪,那矢公子又怎么会这么快放下屠刀呢?
对于那双阴冷的眼睛来说,那满城的人何尝不是满城的躯壳,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弋阳城王旗更替,死伤无数。
至于诡异离奇的死因,又干本公子何事。
“祭。”矢公子轻轻的吞出,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让原本几乎凝固的空气已有几分冰花闪现。
而那祭念咒语的矢炎,才是真正的寒冷,雄壮的躯体已是瑟瑟发抖,面上宛如白纸一片,毫无血色,当他家主人话一入耳朵,眼角眉毛之上就有血雾凝结。一线漆黑如墨的血液残挂在嘴角之上。
“哈哈,着正是我想要的。”那些新鲜的灵魂魔祭早就垂涎已久。
还是那张嘴,现在喷涌而出的哪还是黑雾,就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一般,从天上倾泻而下,顿时整个弋阳城中所有还活着的灵魂都处在魔焰当中。
和尚你的经还没有练完吗?
地狱当中的寂静并不是你的功劳,而是魔祭已将漂浮的灵魂吞噬一空,而在这样魔焰的炙烤之下,原本就孤独的躯壳如何还能守的住灵魂。
城还是那样的寂静,而这寂静造就了一双双迷离的眼睛,那一双双慧眼共同看向了那个极乐的繁华世界。
而这对于那些一心害怕自己堕入阿鼻地狱的人来说,那一定就是属于自己的天堂。
时刻想亲吻肌肤的长刀一定又一次饥渴难耐了吧。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肌肤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解脱了,因为眼睛让心帮灵魂找到了完美的归宿。
......
着一定是一个修为很好的和尚,在如此炙焰魔烤之下,那双安详慈悲的面庞,没有一丝的皱动,这是佛音之功吗?
护的和尚灵魂不失,但是一禅可是神僧啊,仅仅护的自己那如何能做得神僧?
魔焰依旧在炙烤弋阳城人,那些架在脖子上的长刀以随着目光的进一步迷离一点点的亲吻血肉了。
佛当解一切苦恶。不管他是善是恶,一禅都得渡他们。
如果魔祭现在还不能看到,那只能说明矢公子他眼瞎了,那漆黑升腾的魔焰当中被一缕金光刺破刺穿。
再这样的世界里,这样一个人是多么刺眼的,在矢公子看来那就是一粒即将掉进自家美味鲜汤当中的老鼠屎,如果听之任之在好的牙口也一定会崩坏的。
“灭。”依旧是一个字,而当这个字传入矢炎耳中,头颅之上已是满头的白发了。
一禅神僧明显没有在意那仰天咆哮的魔祭,口中佛音不止,竭尽化作神奇的符号一字字的没入魔焰当中。
着佛音果然神奇,以魔焰为桥梁传入那些将长刀架在脖子上的迷途人。
对于他们来说,那响在耳边的声音一定不重要了,因为此刻壮烈的心跳声已经占据了整个身体。
而他们也一定不会想到感谢,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大脑的英明醒悟以及身体躯壳的坚强挽留,而也注定下次沉沦的必须。
“啊!”
这是多么的痛,那一个个佛字就像一缕缕传心佛箭一般,原本庞大精致的面庞单单一会功夫就缩下了一圈。
着如何不怒,矢炎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同样的魔祭身边那长存的魔焰也随之快速的上下翻舞。
紧闭而又慈祥的眼睛一定没有发现吧。
天空之中,赫然凝聚成一只漆黑而又巨大的飞蛾。
翅膀几个扑闪,魔焰也随之而出,顷刻间就化作俩道巨大的黑旋风涌起了宝相庄严的一禅神僧。
一禅还真是没看到,那双慈祥的眼睛没有破开安详的脸,口中依旧念这一段段怜惜世人的佛音。
魔祭凝聚起来的飞蛾是何等的傲气,被一个秃驴这样的挑衅如何不怒,旋风还没有涌到一禅神僧的面前,它自身望天嘶吼一声就扑了上去。
眼睛没有睁开,而并不代表谁都可以凌辱的,那俩道在别人眼里通天彻地的黑旋风一入佛音的范围,就一点点一分分的缩小,虽然还在扑向一禅神僧,但是其速度于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别。
风有来过吗?
一禅头顶虽然没毛,但好歹还是有一把飘逸的胡子的呀,为什么没有一丝的晃动。
魔祭原本猖狂的面庞以是彻底的冻住,而矢公子的脸上则是更加的阴冷,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他身边的矢炎呢,嘴角上的血液如何还是残留一线啊,漆黑的血液不要命的从口中喷涌而出,头上的白发更是在一根根的脱落。
而头发刚与头皮分离,就化作飞灰散落在空气当中。
而这时矢公子的眉头以深深的皱起,因为那飞蛾以扑入了佛音的范畴,这也只是在证明飞蛾扑火而已。
它如旋风的命运是相同的,靠近就如同陷入泥潭一般,翅膀虽然还能扑闪,但是前进的速度确是大打折扣,而那双因为张开证明凶恶的嘴巴,现在一定很尴尬,因为佛音正一个个的涌入当中。
想闭上吗?
被泥潭深固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锋利的獠牙被一根根的敲断,而身子更是如旋风一般一圈圈的缩小。
此时矢公子的面色就如矢炎一样苍白如纸,唯一的不同是嘴角没有鲜血,但是应该很快就会气的吐血了,因为那飞蛾已被完全定住,只能张大嘴巴无声的吞咽佛音,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被击灭超度也是时间的问题。
这样不甘如何能忍,苍白的面上嘴角慢慢的爬起,冷冷的说道:“挡我者死。”
矢公子目光微微瞥向那一眼虔诚的白族长,冷笑一声说道:“你献身的时候到了。”
已被魔祭俘获心智的人如何能懂生命的宝贵,白族长面上笑容盛开,而矢公子的冷笑没有收起,张手就朝白族长一吸。
那人一定还是在笑。
他就这样笑着看着自己身躯销亡,笑着看自己完全化作血人。
“啊!”矢公子低吼一声,一掌推出,白族长就扑向了矢炎,随即就没入矢炎身体当中。
原本苍白面色的矢炎脸上涌出一片潮红,同样的发出一声低吼,手上已然结印完成,随之就向空中魔祭一推,原本脸上涌出的潮红迅速的退去,此刻的他与已然献祭的白老人别无两样,同样是皮紧紧的贴住骨头,唯一的不同是,白老人灵魂都死透了,他到是还是幸运的,居然还能喘息。
一个血红的小人在凭空出现在空中随即就冲入魔祭身体。
凶恶混杂着冷笑,那双同根的眼睛得到了同根的血,俩道红光从眼睛当中喷涌而出,齐齐落在了飞蛾之上。
现在如何还是飞蛾啊,以完全脱变成血蝴蝶,抖动着小巧的翅膀飘飘悠悠的飞向那宝相庄严的一禅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