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是谁,怒的是谁,喜的又是谁?
声音划破诡异的安静,那一头白发的老人几分荒乱连忙一把捂住好奇少年的嘴巴,其脸上的惊骇之色宛若要化水滴出。
那黑三的得意之色还没藏好,那燃烧面颊的愤怒就露出了马脚,放目向那少年瞪去,大有要冲上去生吞活剥的意思。
原本寂静享受韩先喝水的路人不知有多少轻轻的叹出胸中那口恶气,自己的良心啊,总算能勉强过意的去。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发出的,但总算是有人提醒了,也只能怪那少年入世未深,偏要独自一人来着险恶之地。
韩先的水碗放下,那小孩的话也冲入了他的大脑,但可恨的是那心并没有当回事,以真的当成童言胡语了。
明显那黑三知道现在不是寻那人麻烦的时候,目光轻瞥一眼,仿佛在说:“老头你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而那紧抱小孩的老者明显能品味出黑三目光中的意思,已有几分颤抖,冷汗亦是爬满面颊。
这些韩先都没有察觉,那脸上的笑容,那嗓子眼的火可算是压下去了,连忙向眼前这人称谢道:“黑哥,谢谢你了。”
而此时那人脸色还算恭敬,但那双眼睛可时常不还好意的飘向韩先的面庞。凶光,狠色以快要占据双眼了。
如果细心向那群大汉看去的话,一定能发现着群人表情都复刻了黑三的样子,全是恭敬中深藏狠色。
韩先抬头向太阳望去,好像耽搁好久了,而此时突然有几分眩晕冲上脑门,手不自主的就扶了上去,心中嘀咕道:“这清溪镇的水,虽然甜可是确又几分上头。”
笑容脸上可停不住了,因为此时可不只是有几分眩晕,那怦怦跳跃的心脏此刻也凿击着耳膜。
脑子如何不惊,但这些确是不明。
韩先的神情,眼前这些人可看的一清二楚啊,先前那弯曲的脊梁现在个个挺立的如标枪那般笔直,而那脸上还是弥漫着笑意。
不过此刻尽是对韩先的讥讽之笑,又有对自己下面一段快乐生活的淫笑。
那黑三细细的抿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脸的坏笑,像极了一只偷到肥肉的老鼠。
而此刻那街上之人如何还敢停留,小贩连摊位都没有收起就连忙向后街跑去,那些赶大车的也同此,那老人抱起小孩就要跑时,已有一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明显小人就是恶人。
那老者如何还站的住,噗通一声就坐倒在地上。
那黑三看了一眼,冷笑一闪又飘回韩先的身上,嘴角慢慢的翘起,蒙汗药对付这样的公子哥可再好不过了,得意以忘了形:“倒也、倒也。”
这群大汉或是默喊或是高声,都在等待着韩先扑倒进泥土。
可是他们要久等了。
韩先一手撑着枪,一手持着额头,头颅还时常的甩动,大有要将脑海当中的眩晕甩出去的意思,可越动弹那眩晕越是厉害。
等待久的人那脸上的得意中已有几分急躁闪现,因为韩先那手撑着头的姿势以摆了好久了,而自己的‘倒也’更不知念了多少声。
可韩先还是那样左摇右晃就是不见倒地。
那黑子终于要松口气了,因为发现韩先的眼睛以闭了上去,还有什么担心的,连忙一蹦高声一喊:“倒也。”
果真,韩先的身子踉跄就向后退去。
噗~。
黑三的表情定住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定住,因为向后倒退的韩先并没有倒在地上,那一声响确是倚靠在云骓的身上,就不见半分动弹了。
不过这样他们也算是将心放进肚子了,那黑三向前走进几步,将面探在韩先面前,真就如老鼠般嗅了几下。
狂喜立刻密布面颊,而此刻震裂屋瓦的笑声以在街面上炸开,黑三伸出了,那双鸡爪般的手指,就向韩先额头点去,看来这个样子的韩先让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倒在泥土里他们才能安心。
韩先真的昏迷了吗?
眼皮外那靠近自己的虚影如何不能察觉,尤其是那让人作呕气味,更是让自己无法接受,猛的吐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那黑三就如同被青日雷电击中一般,浑身一震,脚下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躺坐在地,如豆粒般的冷汗倾洒整个面颊。
怯生生的,偷偷的抬眼朝韩先望去,顿时呼出一口长气,小心的爬起:“爷。你怎么了。”
周围的人除了那老人的叹息之声,那些大汉大气都不敢喘。都小心翼翼的看着韩先。
韩先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手还是撑着头,几分模糊的说道:“头有点晕,黑哥上前来扶我一把。”
此刻那黑三定是心跳占据胸腔,踩着小心翼翼的脚步颤抖着手臂向韩先靠去。
那气味,那黑影以出现在眼前,黑三伸出手就要去抓韩先撑着额头那只手,韩先真的就如此的年轻吗?
手如何能让别人扶得,黑三手还没有打开之时,韩先的手就由掌化拳劈在了黑三的脸上,眼前的黑影猛的一矮,看来是被自己劈入地面了。
眼睛如何还会闭上,骤然睁开几个层叠,那些吃惊于凶狠的面容就尽收眼底。
而那黑三趁韩先睁眼迷离之际,连滚带爬的就滚到一边站起身来。
坏人怎么能这么傻呢,难道还不能察觉到韩先是个硬点子,蒙汉药都不能放倒的人,岂是他们能染指的,那时常飘向韩先包裹的目光以接替了大脑直接影响躯体了。
那黑三虽然吃痛,但脸上的凶狠可半点都没有缺少,怀中一掏,一把小刀就出现在手里,恶狠狠的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目光向那些大汉一瞟,慢慢的向韩先靠了过去。
这人果然还是胆小,虽然韩先就如昏迷一般没有动弹半分,但他还是停下来了,头一撇就示意身边喽啰向韩先靠去。
那人脑壳之上已是湿汗密布,握住自己的小刀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
结局是可悲的,那人虽然操着刀,但毫无用武之地,将要临近身前,韩先的腿比他的刀先一步的接近他下巴,这一脚踢的着实结实,硕大的躯体被抛飞起来,落地之时,牙齿定是断裂几根。
那躲在自家爷爷怀中的少年可还是好奇,他是惊呼一声,而他的爷爷是浑身一颤。
那黑三如何不怒、不惊,自己也好歹是亡命之徒难道就被眼前这一个人收拾不成,目光又向韩先的包裹瞥了一眼,那是自己的下半辈子啊,怎么能放弃,。
心一横,呼啸一声就招呼杂鱼们冲了上去。
这人定是高手啊,最先行动,确不知怎么的反而落在最后,这点距离居然还有这样的闪躲的手段,实在让人佩服。
此刻这人还会晕吗,一群人,韩先嘴角擒着冷笑,长枪猛的往地上一跺,铮的一声就插进土里,眼中热意黯然。
这一声铮鸣,岂是这些被酒肉掏空的弱体残夫能听的,那些杂鱼头脑一颤,几乎就呆立当场。
那黑三握刀的手已是冷汗连连,如何还敢抱有希望,下半生可就没命了,颤抖的声音响起:“上啊。”说着就要冲了上去,而他们的杂鱼们迟疑下就冲了上来。
韩先应该佩服,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头脑,更应该佩服这些喽啰们的勇气。心中赞叹但,自己的拳头可不会怜惜他们。
抖动的小刀怯生生的刺向面颊,头一歪,大拳头就紧跟而下,眼眶尽裂的声音韩先没有多的兴趣聆听,而此时腰间已有冷风袭来,这次连躲都多余了,飞起一脚,就告诉那人什么是破稻草。
等,韩先没有兴趣,拳头以自主迎上那些呆滞的躯壳,不管那身躯抖动的在怎么厉害,韩先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力气。
一拳,定是一声震裂屋瓦的哀呼。
一脚,定是揉碎心肠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