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一个地方。
其中隔着千重山、万重水,我真的很想见到你,可是‘很想’确已是狠心分隔,只能是心中思念,我只能是想想而已啊。
你本不应该战。
你的战本该由我杀。
可是我在这里,那么我的战你可曾有看见?
“杀~!”
口中低吼一声,手中妖刀高举,对着那装腔作势的骨头架就斩了下去,妖刀锋刃嘶嘶声。
刀下,它好似弱不禁风。
那骨架听妖刀的斩动嘶吼居然在颤抖,它好似十分的害怕。
它的害怕成了呆若木鸡。
呆若木鸡是颤抖不动身。
它就站在那里,自顾摇晃着身就是不挪动脚步,它就连手中刀都懒的举起来,这是活腻歪想死了吗,还是一身骷髅的它真的想下地狱去受苦受难了啊?
晃~。
飘摇继续晃~。
妖刀撵风嘶,它就在风嘶声中左摇右晃。
它是真傻吗?
如果自己这么认为的,那就才是真正的傻了,骨架的摇晃是真嘲讽,它身躯的每一次动摇都是在嘲讽自己。都是在低问你敢吗?
你打我一拳,你自己痛。
那滋味不好受吧,此刻脊梁上的折磨一定不好受吧。
那么现在你还敢吗?
一拳虽痛,但尚且还要不了命,可是一刀就不同,更何况还是如此神异的刀,如果它斩在身上,就算不是斩在薄弱的咽喉,是斩在身的任何一处,你同我相连的命就会是一样的薄弱,一样成风中断裂的纸。
我就在这里颤抖呢。
对,我是害怕,可是你不觉得吗,我的害怕不正是你的害怕吗,我的颤抖不正是你韩先的颤抖吗?
都害怕成这样,你还敢杀吗?
你敢吗?
我就这里呢,你敢吗?
问我敢不敢?
骨头架用它颤抖的骨头一声声的问自己敢不敢,我不说话,我不回答,你可以问我冷厉的神色怕不怕,你可以问我冷静的眼睛敢不敢,你还可以问我操控着妖刀的右手敢还是不敢。
颤抖你得到答案了吗?
冷厉无变化,冷静无变化,手还是那双不颤的手,妖刀还是斩落不停的妖刀,你觉得我会怕吗?
“嘶~!”
妖刀斩落,空气嘶嘶声。
这声音所剩无几了,这仅剩下的几声以不是在问韩先敢不敢了,这当是在问骷髅你可还敢将你的头颅塞在刀下吗?
“呼~!”
它不敢。
迅捷的速度,眨息的速度,好似天上奔走电光的速度,我没看见,我没察觉到,可是刀下那颗曾经傻不愣登又异常嚣张的脑袋消失了。
惊风动,它闪烁着跳跃目光阴冷的瞪着自己。
可,它好似心有余悸哦?
心有余悸的不应该是我吗,应该是我韩先才应该感觉到害怕呀。
“呵呵~!”
我笑着,身后的脊梁骨冷汗密布,我笑着眼角更是狂跳不止,在额头更是一滴滴豆粒大小的汗水扑簌簌的掉落。
怕呀。
你不会认为我不怕吧,开玩笑那一刀下去是大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给了解了呀,真有这份可能的,如果我死了怎么办,世间一切美好都同我无干系,我还能留恋的呢,那么如何能不怕呀。
问?
欲杀此身,必斩自身头颅,你怕不怕,如果换做是你,是否也会下的去手。
必定会犹豫的。
有脑袋的大多数必定会将刀丢下想其它的办法斩断联系在来杀的,而那些不放下刀的就是毫无疑问的傻子同疯子。
就在刚才,我疯了一把。
拼着我的傻劲我赢了你们知道吗。
那不可一世的骷髅跑了,这就代表着,虽然它所受到的痛苦会转嫁到自己的身上,但要了它的命,自己不用偿命的。
“呵呵~!”
男人苦点累点不要紧的。
轻笑阴冷,看着那身骨架,颇为豪气的说道:“来、来、来,我不怕痛,站在那里让我砍上三刀怎么样?”
“呼~!”
风惊,身动。
不是说笑的,自己的嘲笑声尚在空气中打转呢,是否传递到骷髅耳中都尚且未知呢,操持着妖刀战个痛快。
“嘶~!”
斜斩力劈,从肩头而下。
“哼~!”
空气中的冷哼,不知道是来自于溪开明的愤怒还是骨架自身戏耍打脸的愤怒,只知道一声冷哼之后,骨架已经十分悍勇的举刀还击了。
窄刃起。
“铿~~!”
金戈声烈烈,于空气中回荡不止,而有这样的颤响也就代表着这一刀没有成功,自己所用的力虽狠,但确没有炸开骨架的刀,被它挡住了。
咬牙,一刀不行,在来。
翻涌似骇浪。
自己手中的妖刀如生风,成泼风刀,杀的它水泄不通,杀的骨架上蹿下跳,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不得不说这一身骨架真的好灵活啊。
它好像是一只猴子。
自己的刀不管斩向它任何一个部位,它都能以手中刀做防御。
一番折磨之后,一番咬牙切齿折磨确是换来了无意义的喘息,在持续下去自己都要垮了。
“呼~~!”
风吹止,脚下飘动,闪身离开。
“咯~~!”
面皮皱起,牙齿切咬一声。
“咯~!”
皱起的额头爬一丝冷汗,擒刀的手臂抽搐不止,是麻,其中的血液好似停止了,心脏虽然在有力的凿动,可是它的奋力确是无法推动鲜血到达手掌手臂,这里的经脉异常堵塞,这里的骨头就算是想血液从经脉中缓缓的流过,都会带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手臂抽。
忍不住,手掌就一阵狂甩。
刀成破风刀,一刀刀是被骨架举刀防御,自己破风是一刀用力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但这是最开始,在后面我慢下来了,手中刀亦无力了。
如果不是察觉道手臂的发麻已经传递到脊梁,手的无力一定会达到连刀都抬不起的地步才会停下的,到那时自己就等着被嘲笑吧。
而现在呢?
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是差不多啊。
“嘿嘿~~!”
好似那骨架就是来浪费时间的,来嘲笑自己的、来折磨自己的,它见自己手臂发麻而甩动手臂,这样的机会它居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做了最无用的嘲讽。
它冷笑一声,道:“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问这个?
听冷笑,自己抽动的手臂立时就停了下来,在听嘲讽面皮上的褶皱痕迹就归于平静,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还可以,你不是也尝了吗,滋味不错的。”
“哈哈~!”
骨架好似十分的认可,它面目扬起大笑一声,这是空中溪开明的音乍起,道:“韩先你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放弃吧,你的身跟了我,来日必定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的。”
又来了。
这好笑的废话又来了。
“哼~!”
冷哼一声,嘴角一抹冷笑浮出,道:“我的真主大人你能换一套说辞吗,我都听出耳茧.来....”
“嘶~~!”
说时迟那时快。
说话呢,自己还没说完呢,乍见眼角跳动,骨架的魂火就在身边燃烧了,确是它手中的刀已经递进到自己手臂了。
它的乍进虽然突兀,但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挣扎的空间,举刀就可防御,那么举刀吧,骨架窄刃递进不停下,动啊?
手臂垂着,妖刀点地。
干嘛?
韩先你的刀干嘛还是垂着的,动啊?
不是不想,是自己十分的想,可是意动力起的时刻,方才明白供自身挣扎的空间真的很小啊。
麻。
手臂在发麻。
肌肉如铁块,僵硬好像不是自己的。
经脉如铁线,死性好像不是自己的。
血脉如铁血,凝固它不能动啊。
自己想引动,可仅仅只是被牵动了一分而已。
面惊,面麻,面苍白。
目光就看着骨架的那抹刀锋撕开空气一寸寸的递进到手臂上,它愈来愈近了,可是自己的道力还是处在艰难的排除堵塞之中。
晚了。
等自己的道力打通关节要隘,那么这条手臂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冷锋递进,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自己的胳膊给卸了吗?
“呵~!”
我冷笑,我虽然很不想,可我现在也毫无办法,这盛开在自己面上的笑容就好似我已经准备好独臂战天下了。
那么会是这样吗?
“嘶~!”
骨架递进的刀没有改变,它真真实实在自己道力打通堵塞经脉之前将锋刃切进手臂了,皮肉被穿开,血垂珠了,麻木了,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
穿过去,透出来。
“呼~!”
大息吐,道力在骨架的刀成功切在手臂上之后,它成功的克服了呆滞的险阻,原来我不是一条胳膊啊,左手力以起,瞬时拳头紧握,不含糊直接就扣砸在骨架保护灵魂火焰的肋骨上。
“砰~!”
一声雷动,那骨架直接就被掀翻,在空中好如风车一样,滴溜溜的打个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自己呢。
一拳。
自己重击骨架胸膛一拳,瞬时自己的胸膛也着同力,听骨头细微响动,脚下连退好几步,血气翻腾几乎就要夺口而出。
这些不重要啦。
嘴角留鲜血就让它流吧。
脚下虚浮没站稳,那就随便站着吧。
手。
手很重要啊,它是不是真的被斩断了才是重点,因为现在我好像真的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了,其实我并不想成为什么独臂大侠。
所以眼睛看。
“呵~~!”
看见顿时一喜,如昨日曾经依旧,他还在那里啊,拳头紧握还是那样的坚韧啊,自己的手臂还在啊,欣喜烧面颊好似不敢相信,左手连忙抬起好好抚摸了右手一把,还在啊,是真的呀。
“呼~!”
吐息一口,麻木感消失了,原来还在啊,患难的兄弟不曾离去啊。
可是。
耳朵听见冷笑声。
“嘿嘿~!”
自己长吐息确是听一声冷笑,乍惊,面目骤然一抬,点扫与身前,还能是谁那个骷髅鬼啊,此刻它的面好卑微,但这份卑鄙的颜色在彻骨也比不上它刀刃上的红来的耀眼刺目。
锋刃一抹红。
血色,红光。
冷刃上垂挂着一滴鲜血。
“嘿嘿~!”
骨架冷笑着,或者应该说溪开明冷笑着将刀抬起至口边,空旷的骷髅没有舌头,可是自己有察觉到猩红如蛇蝎一样的舌头蠕动而过将刀上属于自己的鲜血舔食干净了。
“怦~!”
又见心跳声。
你听见了吗,我好像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