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能解醒疲乏与不堪,使得忙碌一天的大脑得到休养。一觉醒来的虞星头虽然有些许昏沉,但精气神极佳,他倏尔对于躺在自己面前的林家兄弟不再那么仇恨了,毕竟他们还帮了自己,无论他们有没有在背地里恶心过自己,至少他们帮了自己这一次,如此,自己与他们的小私仇便一笔勾销了。
虞星虽然是个倔性子,但他更知道知恩图报,他已经想到,以后如何去和林凌和林佳佳化解尴尬的关系了,毕竟如果他们真不是什么坏人,自己也没有必要与他们这样关系一直悬着,虞星想。
就在虞星醒来不久后,林凌和林佳佳也相继醒来,他们还各自伸了个懒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虞星率先爬起床,对面前的两个林,诚挚地说:“这次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今天晚上我都不知怎么过了。”
林凌听后,摆了摆手,“没事的,大家都是同学嘛。”说着又伸了个懒腰,接着睡去了。
虞星率先起来了,忍着极度困乏的双眼,三下并两下穿好衣裤,尔后下床洗漱去了。
外面的天还没有全亮,雾气蒙蒙的天空像是梦境,地面和树叶上滴满了露水,空气中寒气凛凛,能见度极低。黎明的太阳还在山的那边,快班的勤奋生们接二连三地已经走出了寝室,这是虞星入到四班后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复杂的心绪随风飘荡,深藏在内心的那一口恶气也随着空气中的雾气飘散。此时他耳清目明,看着来来往往的宿舍生们,看看斜对面教学楼属于初三三个班级中的朗读声,他不仅有些痴了起来。
他试想某一天,自己真的离开这里后,前往那在大人们口中留传的凌乱的职高,他心中的些许期待中更多掩藏着害怕。
对于未知的恐惧,本是人性中的一种隐藏情绪,当这个未知被大家流传出地痞般的味道,更多人会去选择逃避。懒与现状,是一种病,一种促使你渐渐走入深渊的病,唯一的解脱是勇敢面对并去积极。
虞星在初三的后半学期,就没有那么多彩了,四班已经死了,同时逝去的,还有四班那游荡不羁的灵魂,所有的顽憨好似顷刻间留存在了四班。初三四班已经消失了,四班的班门也再没有被打开过。
这是老师们的阳谋,通过把四班三三两两插入三个快班里,并分隔开他们安排在各个班级的各个角落,让他们融入到这些班级中。快班的大家绝大多数都是奔着重点高中去的,都是勤奋得不能再勤奋的学生,几粒沙子掉入里面并不能影响到集体,反而是四班的学生好似被溶解了脾性,再不复以前的顽性骄纵。
这是个苦读的半年,就算是后来者的四班,也逃脱不了日复一日的考试训练,除非,你想放弃继续留校,否则就必须遵从这个规定。四班的学生早就不是以前的四班学生了!以前四班热衷于抱团,打架一起上,欺负人一起上,那时候的群架好似成为了一种时髦,意气风发地做风中的鸿毛,没有分量和重量。
这半年对即将毕业的初三学生来说,是种煎熬,对四班的人来说,同样是种煎熬。不间断的模拟考、难点分析解答,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原先大家9:30到10:00就可以休息了,现在却必须熬到11点方可休息。晚上一般都在模拟考中度过,整个师生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断去巩固已学的旧知识,不管甘愿不甘愿,大氛围带动小氛围,就算不努力也得装作努力的样子。即使是敷衍,也得敷衍地淋漓尽致,如果在此有人敢胆出来胡闹,一定会招来老师们的严厉教训。
在这个即将收成之时,授初三课的老师们和学生们一样,都憋着一股劲,为带出考上更多重点高中的名额而拼劲,还有那为学生争光的决心,师生拧成一股绳,只为最后圆满完成中考。
就在这样的紧绷的环境中,大家如期度过了这个最后难忘的初中,虞星并没有太多的惆怅,历经了这段时间的磨练和思考,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与梦中情人叶琴雨是没有可能了,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单恋心已死,萦回曾梦,寻求一个解脱,求得一个天各一方,留存曾经的美好于心,阑珊远离这片记忆深刻的土地,觅海阔天空另一村。——虞星此时想着,他有些痴情。这是一个即将离开最留恋的土地所抒发的感叹和惆怅,那种对未来的迷惘和对过往的思念使虞星揪心。
他好像迷路在大森林里找不到出来的路,四周写满了他过往的记痕,淡淡的忧伤丝丝打入他的内心,他欲哭无泪。
这种感觉,你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