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白衣女子站在潋河边,将粉嫩的桃花瓣一片片丢进平静的湖面。手里紧紧握着一片黄色的纸卷,良久,女子终是颤抖着将纸卷撕成碎片,撒向潋河,如同一只只纷飞的蝶,凄美而高傲。伸手探了探幽幽的水,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爹爹不要自己和娘,娘六天前也病死了,现在的自己,怎还配的上钰郎?也罢,也罢,命该如此。
起身,毫不犹豫的跃入潋河。
客栈里北桔缠着萧画,硬是一个下午忙着为她糊了几盏小花灯。此时,两人正笑着沿着潋河慢慢放着花灯。
“画画你看,那儿刚刚是不是有水花?”北桔发现了什么,指着某处说。萧画凝神观望,下一秒就跳进了潋河:“有人投河了。”两人忙活了半晌,才发现刚刚是个女子投河了,所幸还有救。萧画说:“先把她放到客栈吧,我去问老板娘,喊个郎中来。”“嗯,好。”北桔说着,让萧画抱起那个女子,急急往回走。
老板娘哼着小调,将水桶放在门边,正准备去休息。一看他俩急急忙忙回来,那男的还抱着一个女子,忙问:“哎哟,这是怎么了?”“刚刚这姑娘投河了,还有的救,快去找个郎中吧。”萧画解释道。“哎,好,我这就去,对了,这不是南宫家那个没过门的小媳妇嘛,南宫家也是开医馆的,我这就去喊。”
这妹子什么情况?北桔心里默默思索。萧画点点她的脑袋:“你呀,放个河灯都能遇见事儿。”北桔扁扁嘴:“怪我咯?”一炷香的功夫,老板娘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公子。北桔疑惑的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把她拉了出来,悄悄解释:“他啊,就是郎中,还是顾涟漪的未婚夫婿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我就跟你说说,可别让人家听到了,不然又说我嚼舌根呢。”老板娘想了想对北桔说。
原来,那个姑娘叫顾涟漪,刚刚来的那个医师叫南宫钰。两人小时定的婚,本来家大业大的顾家与世代为医的南宫家正好配得上,可半年前,顾姑娘的老爹被一个狐狸精迷了眼,硬是把原配夫人和亲生的女儿赶出了府。顾涟漪的娘亲整日郁郁寡欢,得了病,前些日子也去了。这不,南宫家还没说悔婚,顾影那个老东西把女儿老婆赶出府也就罢了,女儿的婚约快到了,一份嫁妆都没给姑娘配。难怪涟漪丫头想不开要投河。
老板娘才说完,屋里的南宫钰面色苍白走了出来。“梅姨,帮忙弄点热水来。”“哎,行。”梅姨转身出去了,南宫钰深深看了看萧画:“谢谢两位救了我夫人,在下南宫钰,感激不尽。”“多大点事儿,人命重要嘛……”北桔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你和那位姑娘是夫妻?”刚刚梅姨对北桔说时萧画不在,他听到了“夫人”二字不由出声询问。“是,也不是,涟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南宫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躲在萧画身后的北桔,暧昧的冲萧画笑了笑。萧画扔过去一个白眼,并没有解释什么。“而且,三日后,是我和她成亲的日子,没想到……”南宫钰黯然叹到。北桔和萧画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梅姨端着一大盆热水进来了,南宫钰眨眨眼:“那个……请你们回避一下。”南宫钰你个禽兽,想做什么?北桔在心里忿忿道,嘴上毫不客气的说:“去去去,一边儿去,这些事交给我和梅姨就行。”南宫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这……”“这什么这,出去,男女授受不亲听过没?”北桔打断他,梅姨笑道:“南宫少爷啊,你就先出去吧。”一边的萧画觉得,南宫钰那抹僵硬的笑快要变成咬牙切齿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北桔和梅姨帮顾涟漪擦了身子,喂了些暖体补气的汤药,正准备补补觉,就听到床上躺着的人儿轻轻呻吟一声:“我……这是在哪儿……?”
门外听到声音的南宫钰急忙冲进来:“涟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