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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府四将

匆匆吃罢早饭,阴平所说的四名家将也已经来到了田乃禾的面前,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辛甲、朱祐、祭遵和臧宫。

在辛甲的带领下,四人同时单膝跪地,纷纷口称“主人”,慌得田乃禾赶忙伸手拉起了四人,客气说道:“我这个人就怕行这些个礼数,什么主人、仆人的,今后大伙儿只以兄弟相称可好?”

四人面带疑惑地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由辛甲试探着说道:“主人,老主人已经将小人几个送与了主人。今后……”

话犹未完,田乃禾似已失去了耐性,插言说道:“在我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若还是坚持这么称呼,那就只能请你们回去了!”说罢,已抬起右臂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

这篇有关人权的言论无异于晴天霹雳般震撼着辛甲等人的内心。要知道,古代等级制度的严苛是超乎想象的,一旦为仆便终身需要服从。而那时的人们也普遍接受这种现实,认为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正如田乃禾面前的四名大汉一样,人与人之间的平等相待一时间反到使他们不知所措起来。

看着四人面面相觑地呆站在那里,田乃禾顿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的是,自己的好意换来的竟是踌躇不决;笑的是,这几个大汉充满茫然的面部表情真是有些滑稽可笑。

为了不使他们更加尴尬,田乃禾只得降低标准,再次提议道:“不如这样,只要不再叫我‘主人’,就随你们怎么称呼,这总该行了吧!”

臧宫在四人中年纪最小的,头脑也最灵活,抢着说道:“那我们就称呼您……称呼您‘田爷’吧!”

其余三人似乎也觉得这个称呼比较合适,全都点头看向了田乃禾。

虽说仍听着有些别扭,但考虑到自己有话在先,田乃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遂勉强依允道:“好,田爷就田爷吧!”

称呼已定,辛甲四人竟又一次站成一排,屈膝跪地向田乃禾施礼道:“小人们拜谢田爷大恩!”

田乃禾这下可真是被闹糊涂了,忙不迭重又搀起众人,奇声问道:“我何时有恩于你们几人?”

含泪站起身来,只听辛甲伤心说道:“田爷有所不知,负责护卫丽华小姐外出的家将名叫辛乙,乃是小人的……小人的同胞兄弟……”

此语一出,田乃禾登即明白了这几人想要感谢他的原因,口中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感怀之情亦表露无遗。

发觉辛甲由于悲伤过度已是语不成句,另一名家将朱祐连忙接口说道:“小人几个早就听说了田爷路见不平仗义救人之事,没想到老主人一早便唤来小人们,说是为了保护田爷的安全已将大伙儿送与了田爷,故此特来拜见。”

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每个人的肩膀,田乃禾不无感慨地说道:“辛乙有你们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兄弟,想必也应含笑九泉了!”

为了能尽快消除这压抑的气氛,田乃禾忙又打起精神,豪迈说道:“相见即是有缘,今后咱们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闻听此言,四人同时一阵巨震,每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辛甲已自颤声问道:“田爷……田爷此话当真?”

田乃禾表情严肃地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指天为誓道:“我田乃禾如若口不应心,必遭天诛地……”

“田爷千万不要再说了下去了,小人们担当不起!”还没等田乃禾把话说完,辛甲等人已同时扑跪于地,无比感动地说道,“田爷先是有恩于小人们,而后又不讲尊卑,只重情义,请无论如何都要受小人弟兄四人一拜,从此追随左右,万死不辞!”

眼见辛甲几人语出志诚,田乃禾也只得无奈受了他们一拜。

再次起身站定,四人一同抱拳请命道:“愿田爷差遣!”

看着面前一张张表情坚毅且充满真诚的脸,田乃禾不由得豪气陡曾,随即迈开大步,带领着四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径直朝府外走去。

……

正午时分,新野城内已是热闹非常,包括老人、妇女、孩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忙碌着。

田乃禾此刻正站在城内一处空旷广场的正中,背后是四名已对他忠心耿耿的家将,而面前则是邓晨精心挑选的那五十名精壮士卒。

倒背着双手在人群中来回走了几趟,田乃禾突然高声问道:“在新野城有妻儿的,把手举起来!”

虽然士兵们并不明白这位不知名的“长官”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服从命令的传统还是使一些人疑惑地举起了手。

田乃禾又问道:“在新野城有父母亲人的,把手举起来!”

更多人的手举了起来。

“在新野城有田土产业的,把手举起来!”

这回几乎所有人的手都已举了起来。

凝神扫视了一眼众兵士,田乃禾表情冷峻地说道:“眼下有一伙强盗正朝新野赶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夺你们妻儿,杀你们的父母,毁你们的家园,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人群中立时爆发出有如野兽咆哮般的怒吼。

“不愿意该怎么办?”田乃禾提高了声音问道。

“杀了他们!”更为高昂的吼声再次响起。

见此情景,田乃禾不禁心头暗喜,因为这番鼓舞士气的战前动员是他根据记忆中影视剧里的战争场面精心剪辑而来的,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却已迅速点燃起了士兵们的斗志与怒火。所有人都在忘形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一声接一声地高声呼喝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愤怒的吼声更是传遍了整座新野城。

预期的效果已然达到,田乃禾心知是时候该出发了。

……

在新野城西北方约两里的树林中,一支五十余人的小分队正在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着。

辛甲带领十人密切监视着新野方向的动静;朱祐、祭遵和臧宫各带领十人抓紧时间练习如何使用出城前刚刚赶制出的连弩;田乃禾则带领余下最精锐的十人做着冲锋前的准备。为了避免暴露,任何人都严禁说话与生火。就这样,五十五个人分成了五支小分队,每个人都在为将要来临的大战默默等待着。

时间在日月的交替中度过,一天……两天……当看到辛甲匆忙跑来的身影时,田乃禾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果然,面色凝重的辛甲只说了四个字:“来了,很多。”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的步骤进行着,新野城的保卫战终于打响了。

负责侦查任务的辛甲小队连续不断地将战况汇报给田乃禾,由强盗的第一轮进攻被打退起,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在顽强抵抗了两日之后,新野城内突然燃起了两处烽火,这是和邓禹事先商议好的发动总攻的信号。

田乃禾看着面前早已集结完毕且正整装待发的“敢死军”,微笑说道:“该我们这支生力军登场了。”说罢,一挥手中的“破军剑”,发出了行动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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