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察觉到他的打量,眼睛慌张的避开。轻拂起绯色长锦帛,如鹤一般轻舞,不过眼神时不时望向欧阳枫。欧阳枫枕着头,轻起唇嘴,齿如齐贝对她微笑。
“色男!”冬儿一直在看大殿中的舞蹈,不经意看到他欧阳在那枫搔首弄姿,眉染贪色,行为十分轻佻轻浮,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面前勾引那青衣女,胆儿真肥。
“燕大人,你在说什么?”左影好像听到她在说什么,似乎听到“色”这个字,是在说他吗?
“没说什么,呵呵。”冬儿打哈哈敷衍左影,心中对欧阳枫厌恶感又多了一分,这欧阳枫不仅好逸恶劳更是穷奢极欲。
“阿狗子,听说燕城也来人了?冬青来了,我怎么不知道。”疯子拿着酒壶,大口的喝着,望着殿角落一处坐着的人。这一天都只顾着喝酒,没注意有哪些人来,方才从他人口中得知燕城有人来,但没听清楚来的人是谁。可能喝多了,眼睛像被如白雾的白芒遮掩,看得不是很真切。
“回帮主,好像是来了人,但不是冬青城主,说是燕城侍卫长燕山。”嘴是一字不落的回答疯子,眼睛是瞪的老大,直勾勾地望着殿中舞动的妙龄人儿,眼睛珠子都快蹦出来,仿佛要钉在她们的身上。
“嘿,这冬青是一半长一半短的糊弄我,还说什么不理武林事,不踏江湖路。自己遵守了约定,倒是让属下来,既不违了自己的约,又赴了武林大会的约。这小子做事,做的是滴水不漏啊。”
“帮主,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怀疑这燕山非彼燕山,也就是说这人不像是燕城城主派来的人。今日听帮中人说,这燕山侍卫长的属下,在午时吃饭时,吃相犹如乞丐抢食。帮中不少月华城人,听他们的口音,说不是燕城的口音,而是本地月华城口音。”阿狗子把自己在中午知道的事,一一讲给他听。
“哦?有这等事,那得去瞧瞧这冬青派来的人。”说是便起了身,提着酒壶走了去,阿狗子跟在他身后。
“冬儿,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一下慕容王爷那里一下,便回。”
“右影,你跟水月去。”
“不用,我自己就行。”
冬儿担忧的望着水月,没人扶他,他自己站了起来,站是站的稳,只是还是有些担心。起身托着他的臂膀,说:“让右影跟你去吧,自己没被自己绊倒,倒是被那些喝醉酒了的人撞倒了。”
“好。”水月没再拒绝,答允了。为什么她要对自己这么好?明明毫无关系,万一,她是、、、、,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右影十分不愿,但主子的话,也不敢违背。
水月来到慕容志煜面前,互相打了声招呼,慕容志煜请水月坐下,两人便聊了起来
“大人,你对这水月真不是一般,听说你们本不是亲者,为何为他做到如此。”左影知道她和水月是怎么认识的,不过,看主子对这来历不明的水月如此之好,心中便不由有些妒忌,在她耳旁吐苦水。
“可怜之人,为何不怜之。他伤好后,我对他的好便也没有了,对你们也一样。”
唉,说到底,不过是她给予善最善,予恶给(ji)最恶。
疯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冬儿面前,站都站不稳,歪歪倒倒指着冬儿说:“你就是冬青派来?”
吓的冬儿慌张的站了起来,疯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不会吧!冬儿瞬间不知所措的站直身体,发抖的双手整弄一番斗笠和面纱,以防被他看出什么来,附和的说:“是、、、、是的。”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个话都说不清楚,坐下吧,既然你是冬青的人,好歹冬青算我半个侄儿,又是我徒儿的父亲,他的人在这里我自然是要帮衬你一下。听说你带来的手下,在众人面前闹了笑话,连我老乞丐的丐帮都被他们比下来,后生可谓啊!”
冬儿白了他一眼,他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大气不敢出正襟危坐在他面前,想到疯子没见过燕山,只要自己别露出马脚就行了,变声线说:“那燕山在此多谢帮主了。呵呵,手下人闹了笑话,让帮主笑话了。燕山久闻丐帮帮主重情重义,侠义之心,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年轻人,我可一字未提我是谁和身份,你怎知我是丐帮帮主的。”疯子觉得她有些古怪,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比如这语气,有些装腔作势,像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声音。
“燕山虽是城中兵,但江湖上的事,略有耳闻。丐帮帮主武功盖世,还有御赐黄金打狗棒,紫金葫芦,你身上傍着的不正是这两件,想让人认不出都难。燕山因事务经常陪伴在城主一旁,便从城主那听到,有关帮主以往的丰功伟绩,和侠义武林之事,便知晓了解帮主一些事罢了。”
如糖衣炮弹的夸奖,扔打在他的耳膜中,似乎对他很受用。疯子笑的花枝招展,手舞足蹈的乱比划着:“哈哈、、、、冬青这小子算是还有心,以往也不枉白疼他。诶,你怎么戴着这玩意儿,也不嫌麻烦。”
疯子说着便伸手去掀,冬儿惊吓的往后躲,避开了他的手,双手固定着斗笠的两侧,以防疯子再次伸手来掀,惊惶讨饶的说:“多谢帮主好意,只是燕山前几日脸上长了吓人的红痘,以免吓到大家,所有才遮了起来,还请帮主饶过燕山一会,让燕山在各位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事真多,戴就戴着,那和乞丐我喝酒总行吧。”倾斜酒壶斟满她面前的酒杯。
冬儿面色不好,有些为难:“这、、、、”说不来什么,就来什么。
“帮主,在下左影,是燕山大人的属下,可否代燕山大人喝了这一杯。”左影举起酒杯站起来,这酒必须的拦下来,疯子千杯不倒的酒量岂是她能比的。
疯子随手一捻,一颗花生米放于食指和中指之间,手指一弹,直击左影手背。左影不察,手背吃痛,酒杯从手中脱落,疯子伸手一挥接住酒杯,向冬儿递去,一脸无害的嬉笑说:“记得上次和冬青喝酒,他跟你一样拒绝了。我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别人越不愿意做的事,我越要他做。结果一个不小心,喝酒过度,冬青应该醉了一天多吧,你说是不是?燕山。”
冬儿无语,这是赤裸裸的挑明威胁,原来父亲喝醉酒的那次,是他做的。
不和他喝酒,会和父亲一样的下场,和他喝了,不醉一天,醉半日也是逃不过的,想想头就大。
原来收阿姐为徒,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还真以为阿姐有过人之处,被他看重。堂堂丐帮帮主,武功盖世的武林高手,收徒自是各方面极好的人为徒。阿姐在春满楼和肖廷打架时,明明毫无招式,肖廷也一直让着阿姐,和避让,武功极高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之所以收阿姐为徒,不过是他病犯了。
“怪不得城主醉了一天一夜,原来是帮主的佳作,不知帮主醉了几日。”既然逃不掉这酒,冬儿也认命了,接过左影的酒杯放下,端起自己的酒杯与疯子碰杯,拿进面纱里一口喝下去,一口干了,醉的应该不会很厉害吧。这么想的只有傻傻的她了,殊不知酒过三巡,烂醉如泥。
“我?不过是午醉醒来梦未醒,人生难得几回醉,歌舞酒人生,饮酒一醉且一醉。来来,来燕山,再喝,再喝。”
冬儿望着他,这疯子,他醉了。
“铮!”的一声,弦断音垮,断弦余音缭绕未消,飘散在整个大殿,伴随着音落,大殿也瞬间安静无声,舞也停了,欧阳枫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案,嘴角泛连着不明深意的笑,正戏开始了。
“欧阳枫,拿命来!”震愤之声震慑整个大殿,说话正是琴弦断了的琴主,一个红衣女子。女子从琴板下抽出一把长剑,站起,纵身一跃,直击欧阳枫。红衣女子身后的琴师,和她一样,从各自乐器下拿出刀剑,站起,向大殿内的人砍杀而去,不管是谁,直接挥刀砍去。
离刺客最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不察,被那些刺客刺中,大殿之上顿时鲜血满地。
一人反应的快,大喊:“有刺客!保护盟主。”
殿外的门徒听到殿内的求救,蜂蛹而进,与殿内的刺客与之抗庭。
“大人,躲在我身后!”左影如老鸡护小鸡的姿势,把冬儿护在自己的身后,提防四周的异动。冬儿微微害怕,乖乖的躲在左影身后。等一下,他会武功吗?
这里武功高手如云,抹她脖子是分分钟钟的事,与之前遇到的鼠患无武之辈,不能相提并论,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放心好了,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我们坐下来,继续喝。”疯子稳稳的坐着,喝着酒,吃着菜,完全没有被身后的打杀所打扰。
果然是高手,这么混乱的场景,他都能淡然无尘,冬儿心生佩服。在他掌握之中,那个他,是谁?欧阳枫吗?
正当她在思考时,看到一个刺客正举起大刀劈向他,惊恐的大喊,“小心!”伸手指疯子身后。疯子动了动耳朵,捉清楚身后的行动,捻起花生米,头都没回,直接向身后打去,分毫不差的击打在刺客脑门,刺客瞬间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