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丐帮的人都规规矩矩的吃着饭,怎么就有比他们更野蛮不懂礼数,不知规矩的人。这些人和他们相比,我觉得丐帮立马高大上。难道燕城穷的都快吃不起饭了?可他们穿的挺好的呀。”
“师弟你说笑了,燕城乃一个富饶之地,既不归朝廷管,又不归武林,自由潇洒。燕城里的每家每户穿的都是绫罗绸缎,身缠千金,男子手上每根手指都戴着翡翠白玉扳指,镶的一口金牙,女的更不用说了,头上一大堆的饰品,手哇脚啊的戴着一层一层的黄金手环玉镯子。”
“也是。不是说要嫁就嫁燕城郎,不愁米来不愁盐。要娶就取燕城女,从此财机傍身来。”
没想到外面的人对燕城的想法是这样的,虽然燕城富饶,可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如果不是买卖,谁会带着千金上街,有病吗?女子头手和脚更没有一堆手饰和饰品,那不得压弯她们的脖子重死她们?更没有满口镶金牙什么的。这些都是谁瞎说的,燕城的百姓,其实都很地调的。
不过想到父亲如他们说的,镶了满口金牙,想想就觉得滑稽想笑。
门徒甲继续说:“城内一个乞丐都没有,你说这样的燕城可会穷吗?”
冬儿不想打击他,前不久她家隔壁老陈成了她父亲在位,第一位乞丐,还是家庭组团哦。
遁甲门掌门侧身转过头,悬疑的说:“前刻说燕城富饶吾还信,但在此刻,吾便不信了。”
门徒乙开口说:“师傅为何如此说?”
冬儿懒的理他们,望着水月问:“水月,武林大会结束后,我就会离开月华城,你有何打算,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燕城如何?”
水月还没说话,遁甲门的掌门抢先一步说:“午时,在大殿内吃饭,燕城侍卫长燕山当着所有的人面说『饱汉不知饿汉饥』,想必燕城不如往昔那般繁荣了吧!”
喂!喂喂!说话没必要这么大声吧,眼睛能不能别往这边瞟,还有你!半只身体都快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这么八卦。冬儿很想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这种行为是可耻的,她就在他们旁边呐,当她空气啊!这么爱聊别人的事,干脆别叫什么盾甲门了,改叫八卦门算了。
水月对遁甲门的谈话,毫不在意。倒是对冬儿所说的话有些为难。皱着眉,不冷不热的回答她的问题:“还没有打算,唯一能做的,是等伤好。燕城我不打算去,多谢你的好意。”
“哦。”他说的不错,现在只能等伤好过后,再做打算。至于他去不去燕城,看他的意愿。
不到一个时辰一百零一庄已然比试了一半。一百零一庄,名次排名越往后,他们的人数便越少,人数最少的一个庄,也就只有两三个人。人数少,失败的概率就越大,一失败,排位低,在江湖上的知名度就越低,便无人拜在门下。
起先冬儿还兴致勃勃,劲一过,便兴味索然。冬儿看的是兴致缺缺,没精打采的坐着,无聊的数起武场内的人数来了。
“穆王爷。”水月的声音。
穆王爷和冬儿都转过头来,望着他。冬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慕容志煜打招呼,他和他根本不认识,他想做什么?
慕容志煜查视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脑中搜索着有关他的一切,可自己的映像里并不认识这个人。
站在他身后的牡丹男打望着水月,似乎有什么印象,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殿下,好像是燕城冬青手下的人。”
慕容志煜挑眉问道:“哦,不知尔唤本王所谓何事?”
燕城?当年为报救命之恩,父王便赏赐给石峥一座城池——燕城。燕城赐给石峥时,因为父王的一份诏书,上面写着『燕城赐于石峥,成一城之主,朝廷不得干涉,如石峥意愿,转交他人,朝廷皆不涉』。后,与冬青下生死状,输了燕城。
从那后,冬青成了燕城城主,燕城在冬青的掌管下,燕城风云突变,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百姓是安居乐业,家家富足,现在的燕城富可敌国。朝廷想插上一足,是难上加难,皇兄一直想把燕城收回来,可一直都未成。因为诏书的事,现在燕城和冬青是皇兄的心头病。自己何不出点力,为皇兄排忧解难呢?如果帮皇兄收回燕城,说不定他就同意废掉父王定下的『朝廷不涉江湖』的铁法。
“殿下莫怪,水月并无事可求,只是久仰殿下的大名,今日一见,水月之羡慕,愿投报而忘毕。”
慕容志煜轻笑道:“本王倒是被你的话给吓到了,平日里都是女子崇拜本王,没想到会从男子口中听到羡慕本王二字,着实惊吓一番。”
对于水月和慕容王爷的交谈,冬儿似乎明白了什么。认识水月这么久,自己都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和来历,只知道住在小木屋,受着伤。如果这就是他的打算,希望他能成功。
有时候过度的施舍善,人就会乐享其成,觉得理所应当接受这些,久而久之欲壑难填。冬儿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可她怕他会因为自己变成那样。
“殿下文武双全,哪是一些自以读了几本史书就自称才子,会几下绣花拳脚就自称武功高手,怎敢跟王爷相提并论。殿下的才能在封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哈哈哈、、、、、竟不知本王还有这等本事,外界传言不可信,不可信。诶,不知尔在燕城身居何职呢?”慕容志煜望着水月,心中不由鄙夷,这人华而不实,阿谀奉承的脸,满嘴的油腔滑调。但能被冬青派来的人,绝不是庸能之人,定有过人之处。如实在无用,弃之也无妨,一颗死棋要它作何。
“回殿下,水月在燕城并无半分官职,不过是一个等待伯乐一顾的闲人罢了。”句句哀怨和苦闷。
“不巧,本王现在是求贤若渴,正为这事着急了。”不过是一个想成他手中棋子的人,但,想成他的棋子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话一开始,两人便心知肚明。慕容志煜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能力成为一颗好用、顺手的棋子。而水月想成为他口中的贤能者,跟随他,以他手中的权力和手段,去完成自己背负的事。
水月端着茶杯,茶盖轻抚着杯中的水,慢慢的,缓缓的一抚一收,杯中的茶水随着茶盖的轻抚,清逸的波动着。有时事做的太快,并不一定好,慢慢地来,说不定会多出机会,供自己选择。水月喝了一小口茶,便放下茶杯,双手合十作揖,说道:“噢哦,那水月在此预祝殿下早日遇到贤才之士。”
“唉,可惜,世上哪有贤能智谋者,如今都是些庸才之辈,只知求名逐利,本王要这等人有何用。若是有人能为本王解忧,就好了。”
水月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冬儿,面纱轻拂着,露出了她眼部。水月嘴角微微上扬,叹气摇头,这样吵闹的环境下,她也能睡着。突然脑海浮现出曾经的记忆,想到她和那人有关系,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不见,温柔的眼神变得冷冽冻人。
“不知水月能为王爷做什么?”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两人目光相视,各自心照不宣哈哈大笑起来。慕容志煜对他的才能和表现,心中倒是有点拭目以待。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鼓声响起,声声震耳欲聋。
冬儿再次被惊醒,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天色渐暗,四周的灯盏已然全被点亮,赤红的晚霞洒满整个天空,层层叠叠的铺散着,美的令人叹息。
睡眼惺忪,轻揉着双眼,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唉~这一天都在睡,也是服了自己。
一个手中拿着长鞭的男子站在擂台中央,轻盈的挥动着手中的长鞭,鞭子狠狠地抽打着空中。“啪!啪!啪!”三声鞭声,响彻云霄,似乎空气都快被它抽干了。
“止!”挥鞭者拂袖收鞭,『止』预示着比武停止。
欧阳枫端坐在那里,各门各派也未有什么异常,水月和慕容志煜似乎相谈甚欢,时不时聊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题,和还没睡着的时候一个样,看来今天比武很愉快。
在挥鞭者退下后,礼官上前走来,宣布今日比武的结果:“翠悦轩庄、鸿泰庄、、、、、矢蛰居庄,等十庄弃权。佛山十二手庄、铁手庄、沁源庄、、、、、斧头庄,等二十一庄排位上升,余下八十庄位置不变,龙泉山庄蝉联庄首。今日比武,到此结束。”
一百零一庄对今日比武结果,没有异议。名次上升自然高兴,名次下降不高兴是常事,有的名次不变,心中反倒是便松了一口气,排名最末名次没变,自是沮丧万分。
“明日卯时末辰时始,八十一门在此比武赢取名次。各门顺序和比武对手,我们会以信张方式送到八十一门的手中,告知八十一门。场外和场内的宣告牌上,也都贴有明日比武相关事宜通告。”
“稍后,请八十一门门主把选定好比武的人选名单送到那里,由顾北堂长老整理名单。当然,弃权一样要在顾北堂长老那里做备案。”冬儿顺着礼官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顾北堂坐在亭内一侧桌子前,想到桃花坳,心中不由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