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转身进去,不理冬灵,冬灵无奈的摇摇头跟着后面进了去。冬儿走到冬青身边拽着他的衣袖,委屈的说:“爹爹,阿姐欺负我,你要为冬儿做主。”
冬灵见她如此,心中是好气又好笑,学冬儿到一样,到冬青的另一边拉着他的衣袖,委屈的说:“爹爹,女儿真真冤枉,明明是小妹在门外偷听,女儿看见后便上前跟她打招呼,谁知她听的太认真,就吓了一跳。小妹就怪罪于我,父亲你要为冬灵做主啊!”
冬儿撒起泼来,使劲摇晃着冬青的衣袖说:“爹爹,我不管啦,反正是阿姐的错。”
冬青为难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哪边的不是都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办,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这……………”
冬儿冬灵见他迟迟不说话,生气的唤他:“爹爹!”
“谁到我身边来,我就帮谁说话,丫头们,如何啊?”
冬青哀怨的瞪了疯子一眼,本来就乱了,这下他又插了一脚只要是她们两人争执起来,自己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老爷,燕山已在书房等候。”管家的声音犹如救世菩萨的声音般飘进冬青的耳朵里,此时正是脱身的好时机,言笑晏晏道:“帮主,小侄还有事要忙,冬灵她们之间的事,还请你主持公道。”
“没问题,包在老乞丐的身上。”疯子自是愿意,不用想就答应了。冬青听后,急匆匆的走了。
在一旁的管家听他这么快就答应了,眉头不由紧皱,老爷都摆不平她们两人,这丐帮帮主能行吗?唉,只能为他祈祷了。
冬灵她们走到疯子身边,一个拉着他的衣服一个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的喊着他,疯子开心的笑的合不拢嘴,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来,冬灵先说吧,怎么回事?”
“师傅,你得为你徒儿做主。”
冬儿不服,放开他的衣袖生气的说:“疯爷爷,你可不能因为姐姐是你的徒儿,就偏心她。”
他怎会是这种人,他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岂是这等之人,直言正色说:“乞丐怎会是这种人,我定做到公私分明。”停了停,自己何不做和事老让她们俩都消气,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们两个小娃娃闹什么别扭。冬灵你是姐姐,理应让着妹妹,做一个大姐该有的风范。冬儿也是,姐姐本不是故意的,你却生起气来,过于小家子气了。你俩是不是该互相说声对不起哪。”
“师傅,你不喜欢徒儿了。哼!”冬灵听后生气的转身走了,疯子拦也拦不住。
“疯子爷爷偏心,你老向着阿姐,再也不理你了。”冬儿亦是如此,生气的走了。
疯子当场愣住了,这,这怎么回事?这两个女娃娃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怎的就不跟他想的不一样?一般不是说下类似这种的话再互相安慰对方后,两人就会和好吗?怎么就不对了,还把两人都给得罪了。
在一旁的管家,所有过程都看在眼里,叹气的摇摇头,刚才他怎么说了,只要这俩个小祖宗闹起来,谁都帮不了。要不刚才冬青走这么快干嘛?还不是想躲这事,不管谁去说什么,最后准被她两人一起灭了。这不,丐帮帮主自己吃了苦果。
来到书房的冬青坐下后,燕山弯腰作揖,开口说:“石熊的尸体找到了,只是尸体泡在水里多日,脸和身体早已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形状了。不过属下确定他就是石熊,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正是石熊所穿的囚衣。”
冬青没说话,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燕山在走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冬青,只见他眼角泛着眼泪,牙齿紧紧咬着嘴,似乎苦苦的在隐忍着什么。
燕山退了出去,冬青见他走后,隐忍的情绪如潮流一般涌出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头低垂着,轻声的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冬青抬起了头,脸上眼角带着泪嘴角却是带着笑,看不出他此时的眼泪和笑是真的还是假。他打开桌子下的抽屉,把放在里面的武林帖拿出来,放在桌上,就这样一直望着,似乎要把它望穿了一样。最后,起身离开,帖子就这样摆放在桌上,像是让它在等自己的主人。
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黑暗中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城主,真要让小姐她拿走武林帖离开燕城吗?”
此二人正是冬青与燕山,冬青沉默许久,只望着已经渐渐远去的冬儿的身影,转身说:“左右影可在?”
不知从哪里来的两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则放在腿上,立于冬青面前,回道:“左影右影,拜见主子。”
“从今以后,你们的主子是冬儿,这一生你二人只护她一人,为她伤为她死,你们可知?”
“属下领命。”他们从小便知道他们这一生的使命是什么,他们是暗卫亦是死士,只听从主人的命令。主子让你一刻死,你就不能活多一刻。他们不怕死,是因为他们早已没了命,他们的命就是主子。
“你们只护着她,不能让她察觉到你们,所有的行踪和发生的事,皆飞鸽传书回来。”
“是。”
“去吧。”冬青摆摆手,俩人消失在他们面前。
燕山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他怎能不惊,两个大活人活生生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们两人是城主的暗卫,那他们是时刻在他身边的,可望了望四周,四周是空荡的长廊并没有可以让他们藏起来的地方。方才他们的出现自己并未察觉更未注意,他们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犹如鬼魅。他们两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和他们打起来,以自己的武功连一个都打不赢吧?说不定还不配成为他们的对手。
“燕山,二小姐出城门时,叫人不要拦住她,下去吧!”
“是。”
拿到东西的冬儿回到房间,束发,戴上面具易好容貌,换下锦衣穿上粗糙的布衣,把钱和请帖放在衣服内的暗兜里。带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打包好包裹背在背上,把早已写好的信放在桌上,便从屋内的窗户跳出去。在离开之前,她一定要去一个地方——祠堂。
在她去时,已有一个人在那里了。那人正是冬青,他坐在蒲团上,望着众多牌子中的一个,带着笑自言自语的说:“紫藤,我们的女儿都长大了,都快从我身边飞走了。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想告诉你,又怕你骂我,所以这段时间就没来看了。今天是来告诉你我做好的决定,我想让冬儿她们去外面的天地看看,就如当年的我们。我只想让她们快乐,开心,希望你不会反对我做的决定吧。”
冬青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身上刻满了紫藤萝花。冬青拔出刀身,匕首锋利无比,刀片上隐隐中透着寒光。冬青抚摸着刀身望着紫藤的牌位温柔的说:“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那时的你可宝贝它了,现在把它给冬儿护身,好不好?”
冬青起身来,把手中的匕首放在供香的桌案上,继续说着:“这么多年了,你的仇今日才算完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说着说着冬青的眼睛里流出了泪,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慢慢的散开。
冬儿打开祠堂的门,走进去拿起桌案上的香,双手持平在蜡烛上点燃,跪在蒲团上双手竖拿着檀香,放于胸前三叩首,起身把香插入供香鼎。插好檀香后,冬儿发现有一把匕首在旁边,拿起来仔细的看,这把匕首小巧精致周身十分漂亮,非常适合女子所用。她从未见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这里,但她十分喜欢,把匕首放在衣袖中的衣兜里。
冬儿跪在蒲团上,双手放在地上,手背着地磕头三下。望着紫藤的牌位说:“母亲,女儿不孝,未遵循你的遗言,今日便要离开燕城。愿母亲原谅女儿,女儿只想过一段不一样的生活,去走走看看当年你和爹爹走过逍遥路。”冬儿说完后,再次向紫藤的牌位叩头三下后,起身推门离去。
寅时
此时的冬儿并未出城,而是坐在早已开了早市的馄饨摊子里吃着馄饨,虽然燕城的城门落夜不闭,但晚上出城必会因起城兵的怀疑,晚上行路也不大安全。等寅时过后走,也无妨。
两个更夫并肩走着,一个打着手中的锣,一个大声的喊着:“咚……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店家这五更打了几次了?”
“我出门时已经打了一次了,这次应该是五更的最后一次了。”
“谢谢店家告知,馄饨钱我放在桌上了。”
“好嘞!客官慢走。”
冬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鸡也开始打鸣了,天也泛着白。起身向城门走去,店家见她走后,走到桌前收钱,一看这钱不少,可以买好几碗他的混沌了。
冬儿站在出城门口前,见两边站着不少身强力壮的守城兵,他们腰间挂着大刀,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心生担心,怕自己出城时被发现。冬儿平时见他们也没觉有可怕之处,现在看起来,让她十分的害怕。
早上进城门的人很多出城的也不少,冬儿走到人群最多里面去,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跨出城门。当跨出最后一步时,冬儿惊的差点尖叫起来,幸好及时捂住了嘴,不然就引起他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