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阳光照得大地暖融融的,两只雀儿在屋檐上追逐嬉闹,为早晨的洛阳平添了几分生趣。
“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间糕点铺子里,两方人马正闹得火热。说话的那少女十四五岁左右,一袭杏色长襦裙勾勒出不禁一握的纤细腰肢,满头青丝绾成双环髻,更衬的她面庞白嫩,无比的娇俏可爱,只是那双小手紧握成拳,叫人实在是不敢靠近。
那掌柜的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细汗,唯恐触怒了这个小煞星,小心翼翼的赔笑道:“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可姑娘也得为我们这些老百姓着想着想呀。”
杏衣少女怒火更甚,抬起一手指着掌柜,话儿像连珠炮般尽数爆出:“今儿你不说出个理由我就不走了!看你怎么做生意!”
掌柜刚抹净的汗珠又流了出来,他苦着一张老脸,无比悔恨自己见钱眼开,接了这单近乎无理取闹的生意。十日前,这杏衣少女就来过一次,说是要订下桂花糕,因为对方的酬金十分丰厚,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只是后来接过单子,才知道那姑娘竟是要一千个。他领着整个铺子的员工们,赶制了十天十夜,仍是没做出那数量。
“算了,常儿。”忽听一声音悠然传来,有如水波漾开,适时解了那掌柜的围:“我相信掌柜是有苦衷的。”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那唤作常儿的少女扁扁小嘴,颇有些委屈:“兰伶姐你总是这样,尽替别人说好话。”
默了一会,只听嘎吱一声响,那老旧的店铺大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位妙龄少女来,那少女三千青丝不束,直至膝间,一袭淡蓝色广袖宽衫翩然若仙,面上用乳白色的轻纱遮掩着,看不清晰,想来应就是常儿所唤的兰伶姐。
兰伶一抬眸子,面纱下隐见嘴角弯弯,漾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我不是替别人说好话,而是这数目,才是真正的大奇兆。”
“奇兆?哪儿奇兆了?”常儿疑惑的挠挠脑袋,头上步摇一阵晃荡,发出清脆的响声,很是悦耳。
“这个嘛。”兰伶又是一阵轻笑,看向眼前的掌柜:“不如掌柜来说说?”
掌柜慌忙点头,自袖中取出条目,双手奉上:“一共九百九十九个桂花糕,均安置在库房,请姑娘过目。”
常儿刚要接,却是被兰伶先一步拿过,美目顾盼神飞,令人见之忘俗:“不必看了,兰伶信得过掌柜,直接送去罢。”语尽,便是拉着常儿的手,向市集走去。
走在繁盛的街道上,常儿明显仍是心有不甘,犹自挥舞着拳头,气鼓鼓道:“兰伶姐,你为何不让我揍他们一顿!”
兰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们本就是平常百姓,生活已经够苦,得有点包容心。“
常儿眨眨大眼睛,到底是足够孩子气,瞬间便转了心情,兴致盎然的问:”兰伶姐你快告诉我,那个奇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