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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望风寨要付出代价

受此氛围影响,秦道生亦是心绪起伏。老实说,这两个月来在落风寨中生活,与大家一起练武,他原本孤傲的心性早已放开了很多,往日唯有在段若芸和吴用功身上才能体会到的温暖,后来在落风寨中也渐渐体会到了。在落风寨中,他体会到了正常人的感觉,如果说他仍然特异,那也是令人羡慕的天生的神力和绝佳的习武资质,因而落风寨中的人,对他是刮目相看的。因而,他对落风寨中的人,也产生了难言的情感,这些情感令他倍为珍惜。

当冰冷融化,血液便开始回温。秦道生的身上不乏热血,只是长时间的冰冻而被压抑在心底而已,而一旦冰层破裂,他身上狂涌的血柱,热烈程度绝不逊色于任何人,甚至犹有过之,因为实在过于难得!

因为往日生活的影响,他在人多的时候依然不善言谈,但是无疑,他此刻的血液是沸腾的,他虽然言语沉默,但他的表情却是那么丰富——原本暗黄的脸色,此刻因为充血而泛红,那急促的呼吸,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多么激动——他早已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师父,打望风寨,我第一个冲上去!”马小挺亦是激愤异常,他依然是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一如既往般天不怕地不怕。而从他颇为自信的言语中体会,显然这种阵仗,他没少经历过。

“大哥,望风寨的债,我们自然要讨回来,但望风寨也是一个大寨,我们不能贸然出击,还得回去从长计议!”眼见群情激奋,马岩山不得不提醒道。

马岩山的话不无道理,秦翰林虽然杀意凛然,但还不至于头脑发热而失了分寸。他很快便压制住了众人的情绪,再派人从大浪村中弄来了两辆牛车,回来将田坝子等人的尸体带上,领着众人,回了落风寨。

崇山峻岭,春风拂动初长嫩芽的树枝,一条弯曲的道路,犹如白带一般盘至远方。白带路上,十几骑人马缓缓而行,他们与早春的青山一道,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可谁都知道,迸发的战意,早如这悄然而至的早春一般,勃勃生长,直至掀起一场天翻地覆争斗,直至春意凋零,时节变迁,寒冬再次轮回!

落风寨和望风寨作为南海郡中的两个大寨,两者之间本来便有摩擦,但一直以来都被克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从没发生过哪方刻意准备前去伏击一方的事情。而这一次,望风寨竟然伏杀了落风寨的一个较大的头目,这无异于在落风寨众人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让他们如何能善罢甘休!

回到山寨,秦翰林很快便把在寨中的众头目召集到了议事堂,同时着人下山,去把杜高和顾三娘等人也请回来。与望风寨宣战,如此大事,他们自然要商议一番。

按理来说,这样级别的会议,秦道生是无法参加的,但得益于与秦翰林等人同时前往大浪湾,又同时回来,又有马小挺这个活宝存在,秦道生便也被允许进入了议事厅。当然,他也只能听听。

很快,落风寨中的各头目便纷纷赶来。人高马大敦敦实实的大牛,大大咧咧的胖子李三,恶面虎李大头,蛇眼刘小生……

似是早已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来人的脸上都带有一些愤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秦翰林坐在正堂之上,冷峻的眼光扫视着三两成群站在大堂中愤慨激言的落风寨众人。眼见来人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站台前沿,沉声说道:“众兄弟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来商议一下吧!”

众人闻言,纷纷禁了声,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了下来。

“亮子,你把事情的经过跟大伙儿再说一说!”秦翰林指着堂下与秦道生和马小挺站在一起的亮子,沉声吩咐道。

“是,大当家!”亮子肃声应道。他站到厅堂正中,理了理心绪,把遇袭的经过再次说了出来,说到冷一刀和望风寨时,语气自然愤慨仇恨,而说到田坝子奋力拖住敌人掩护自己几人跑回来报信而战死之时,语气又是痛惜悲伤,一时间再次把大堂中的落风寨众头目的激愤之情点燃了起来。

“老子早看望风寨的人不顺眼了,这回他们竟敢杀了田坝子!大当家的,我们快召集人马,杀上望风寨去,为田坝子讨回公道!”

恶面虎李大头,出了名的暴脾气,听亮子述说完毕,他即刻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暴喝道。

“李大哥说的对,我们必须要让望风寨付出代价,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蛇眼刘小生小眼之中射出阴毒之光,阴狠狠的说道。

“大当家的,你说句话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第一个冲上去,非割了冷一刀的脑袋当球踢不可!”胖子李三大咧咧的说道,他语气和姿态虽然有些不严谨,但那双眼中却是杀意凛然。他这大咧咧的样子,似是与生俱来,怎么改也改不掉,俨然成了他的招牌。

……

秦翰林的目光依然冷峻,但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很满意众人的反应,这是一种出于对尊严的维护,一种对义气的坚守和对情谊的珍视,这是他们落风寨的立寨之本,不容别人践踏!

“望风寨我们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但现在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打的问题!”马岩山终于站了出来,沉声说道,“望风寨也是一个大寨,人数不比我们少,而且望风寨山高地险,易守难攻,不是我们一腔热血就能灭掉的!”

“二当家说的不错,大家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秦翰林沉声说道。

说到关键点,大堂中的众人才渐渐恢复了理智,都静了下来,想着对策。

片刻之后,众人便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着自己的想法,但大多还是勇武有余,谋略不足之策,自然都被众人否定了。

正在大堂中闹嚷嚷争论不休之际,忽听门口传来了几声颇为恭敬的声音。

“三当家,四当家,你们来了……”

众人纷纷静下声来,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正走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眉目娇媚,身姿婀娜,颇有风情,正是顾三娘;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挺拔,五官端正但神情颇为冷漠,眼神略显呆滞却又不失冷酷,看起来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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