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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0000007

第7章 聚会

宾至如归酒店是该市最为豪华的酒店了,不久之前,这里还是高官富豪们聚会用餐的必到之处,但是如今,在国家的反腐高压下渐渐成了失宠的妃嫔。

但是失宠归失宠,富丽堂皇却依然在那。路小白的班级聚会就定在这里,他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此刻他站在这里,却又有些困惑自己为何站在这里。

他穿着格子衬衫,一条崭新的牛仔裤衬托他高瘦的身材,头发上散发着啫喱水的香气,他不善于打扮自己,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路小白就这样怯生生的走进了酒店,门口的保安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目视远方,而跨过酒店门槛的路小白呆呆的立在那:酒店的内部极尽奢华,金灿灿的光亮闪烁着路小白的双眼,来来往往的人西装革履,很有风度。他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更觉得自己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的到来就是一个错误。

路小白不缺钱,但是,他不阔绰。

他还是走了进去,背不自觉地弓着,他小心地走到前台,问了下同学聚会的房间便一路小跑过去,外面地一切让他很不适应,更让他不安与恐慌。

站在房间前,路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葛星冉开的门,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带着温和地笑容轻轻说了句:“路小白,你终于来了,就差你了。”

路小白被还算热情的请了进去,至此,路小白发现,来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个人而已,肖雨蔷也在其中,正穿着高傲的晚礼服,其余人则穿着齐整地西装或礼服看着路小白走进了包间,像是观赏一种颇为珍惜的动物。

终于,有人开口了。

“路小白,你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拦着你吗?”

“哈哈哈!”配合着这句问话,大家轰然大笑,就像教室的情形一样。

“没,没有。”

路小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精挑细选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觉得自己像极了小丑。他低着头回应了一句,不过又觉得大家都是同学,开开玩笑也无所谓,这样想着他又抬起了头。

“路小白同学能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就闹腾了,既然来齐了,聚会就开始吧。”葛星冉打了个圆场,示意大家坐下。

“这就人来齐了吗?”

路小白问道,不是同学聚会吗?怎么才十几个人,连班级人数的一半都没有。

“齐了,其他同学没来,可能是酒店太贵了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同学在贵这个字上发音特别重,听着路小白心里怪怪的,他有些想回去想逃开了。

聚会开始了,大家相互敬酒,气氛显得很融洽,来的女同学不多,男生们都是绅士,全都彬彬有礼的样子,只有路小白,他一个人待在饭桌的一处,安静地喝着手中的红酒,听说是叫波尔多红酒,很贵呢,可不能浪费了。时间的流逝在路小白的世界里显得极其的缓慢,酒桌上的一切都像是被放缓动作影片,在场各位的一言一笑都像是心口上刺针,一阵一针地缓慢插入他的心房。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静静地看着。

“路小白,一起喝一杯吧。”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路小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肖雨蔷正端庄地站着,手中举着一支高脚杯望着路小白,嘴角挂着她那招牌式的微笑。

还是那样温柔和甜美。

“谢谢。”路小白连忙站起,举起手中的酒杯和肖雨蔷轻轻地碰了碰。

“听说你被菲尔斯学院录取了,恭喜你。”肖雨蔷微笑着,让人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很诚心。

“谢谢。”路小白低下了头,但是他的内心是欣喜,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以后我们还能是同学了吧?”

路小白觉得,肖雨蔷那么优秀,如果她都没被录取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虽然这个菲尔斯有些特殊,好吧,是怪异,但是它终究是一所学校啊,是学校就不会排斥好学生。

“啊,我.”肖雨蔷惊了一声,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我没被录取。”说完她就坐下了,路小白有些愣了,他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他没想到这所学校虽然奇葩,但它招生的方式更奇葩。

说了声对不起,路小白便讪讪地坐下了,一个同学出来打了个圆场,气氛便再次热烈起来,但是路小白仍旧是被遗忘那个。他再次觉得自己来这是一个错误,他更想马上就离开这。

地上的空瓶越来越多,有些人有些醉了,他们大声说话,表达着对高中老师的不满和控诉,肖雨蔷也有些醉了,她坐在那不说话,但是脸蛋却是红扑扑的,路小白看在眼里,觉得她美极了。路小白倒是没喝多少酒,因为没几人敬他。

“路小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路小白抬起了头。“你今天真不应该来。”

是一名男生开的口,突然,大家都安静了。

路小白愣了愣,他张了张口,想说不是同学聚会吗?为什么不应该来?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气氛有些冷了,但是没有人出声圆场,路小白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两名手拿小提琴的侍者冒了出来,快速挺立在敞开的门的两侧。

同时,美妙的音乐响了起来。

紧接着,又一名侍者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走了进来。

一瞬之间,在场的众人都面带笑意,有些女生更是面带羡慕之色看向肖雨蔷,只有路小白懵在原地,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今天有人生日?没错!一定是有人生日。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大家一定事先都是知道的。

这一连串的反应之后,发生在路小白眼前的一切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

那名侍者将那巨大的蛋糕推到距离桌子半米的距离,然后小心地站在蛋糕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肖雨蔷小姐,生日快乐。”

音乐之声,缓慢而抒情。

大家将肖雨蔷簇拥着推到蛋糕前,开始高唱生日快乐歌。肖雨蔷的脸蛋红红的,这几天她很失落,因为菲尔斯的面试失败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原本信心满满的面试却以失败而告终,伤心自然是难免的。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由于心情的原因本来打算在随便家里过过就可以了,但是由于许多同学的邀约,所以就到这来参加同学聚会了。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聚会,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生日快乐歌结束了,但是不知何时,葛星冉手捧一束玫瑰站在肖雨蔷的面前。

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排练一般,小提琴的拉奏变得浪漫、变得,轻极了。

“雨蔷。虽然脑海里无数次的排练过这样的场面,但是现在我的心还是跳的那么快。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是让你心慌还是让你欣喜,但是我必须站在这。因为我害怕,害怕我再不去争取你就真的这样离我而去了,我想留下你。我想既然注定我必须是你爱情的俘虏,那么干脆就早一点吧。我知道,我离不开你了。”

说完,葛星冉略微颤抖地抬起了手,将那束玫瑰慢慢递了出去,一只膝盖也缓缓触地了。

路小白明白了,其实早已经预谋好了,难怪自己不该来这,这就是理由啊。

“答应他吧。”见肖雨蔷没有反应,一个人在一旁说道。

“答应吧。”

紧接着,又有人帮腔。进而竟然形成整齐一致的声调。

“答应他!”

“答应他!”

幸好这是在厢房,门窗已经关好,并且隔音效果还不错,不然看热闹的早就排开了吧。肖雨蔷就在大家的呼声中慢慢地伸出手。

路小白在人群中没有开口,他颤抖着心房,装作镇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却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嘶吼。

“不要!不要!”

但是,他终究是一群西装中的格子衬衫,太过滑稽和渺小了,内心的狂吼谁会听到?肖雨蔷还是接住了,欢呼声顿时响了起来。但是路小白却觉得这声音那样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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