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大闹宫门的事情很快被簡皇得知。簡皇震怒之余,传命两公主。
殿堂里的灯烛摇曳晃动,发出噼啪的单调声响,愈发衬得空旷的大殿诡异不安,元珊公主和茜兰公主沉默地跪在大殿堂里,一个是风淡云轻的淡然,一个却是满脸的愧疚之情。
茜兰公主请罪道:“母后,都是孩儿的过错,都是孩儿不对,不应在没有明确枫露水的药效之前,就拿给百姓们用,都是孩儿莽撞,害了百姓。”
簡皇看了一眼茜兰公主,将目光投向元珊公主,问询道:“你可有话说?”
元珊公主面色镇定自若:“儿臣失责,应早点阻拦茜兰妹妹发放枫露水,全是儿臣的错。求母后责罚儿臣。”
簡皇色厉:“依你的意思是,问题就出在枫露水上了?”
“……”元珊公主一时怔住,脸色极不自然,努力稳定了神色,说道,“儿臣也不知道何故。母后圣明,还请母后定夺。”
簡皇微微点头,抬眸朝身边的王贵示意,王贵扯开嗓子道:“传廷尉!”
廷尉大人毕恭毕敬地进来,行跪拜礼。
簡皇俯身问道:“结果如何?”
廷尉大人慎重道:“回陛下,微臣已命人检查了百姓所用过的枫露水,并无可以致人皮肤溃烂的有毒成分。”
茜兰公主松了一口气,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如果不是王侍医调制的枫露水出了问题,那么问题,究竟在哪里?
簡皇将目光投向元珊公主,说道:“孤知道茜兰不会有害人之心。听说,当日,城中百姓还喝过你发放的酸梅汤?”
元珊公主身子微微一震,茜兰公主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像夏雪所说,是酸梅汤出了问题,是长姐想要害她……她不敢往下想下去。
廷尉大人朗声道:“微臣调查过,那些生病的百姓在当日的确都喝过元珊殿下分发的酸梅汤。”
元珊公主抬起丹凤眼,瞥了一眼一身正气的廷尉大人,嘴角喷出幽幽冷气,似笑非笑道:“那么,以廷尉大人的意思,本宫就是那个在酸梅汤中下毒的人?”
廷尉赔罪道:“公主殿下多虑了,微臣也让人检查过酸梅汤中,不过是皇家宫室里常喝的冰镇爽口汤,并无异样。”
茜兰公主心中的石头落地,长姐果然不会害她。
簡皇沉声道:“既如此,取一碗昨日给城中百姓喝的酸梅汤来,孤正要喝一碗。”
元珊公主紧张地呼出了声:“母后,喝不得……”
簡皇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怎么?为何孤就喝不得?”
元珊公主不敢抬眼看簡皇,垂首低声道:“那是……昨日剩下的酸梅汤,已经不新鲜了,母后想要喝,儿臣等会命宫中小厨做了送了来。”
簡皇目光咄咄,逼迫得元珊公主心惊肉跳,而她的面上,依旧是镇定自若。
大殿气氛更加凝滞,似乎一触即破。酸梅汤很快就由婢女端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簡皇端起了青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