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里丝竹管弦声连绵不绝,精致舞蹈轮番呈上,宫女窈窕秀美的身姿飘然转旋,众宾客饮酒观舞,眼饧耳热,兴致浓稠。
夏雪盈盈起身,执酒于簡皇座下,拳拳说道:“小女叩谢陛下救命之恩,承蒙陛下恩宠更是小女三生之幸。小女敬陛下,在此先干为敬。”语罢,将手中琼浆一饮而尽。
簡皇微微点头,甚是欢喜,却不得不怜惜地说道:“夏姑娘,小宦士刚已经送来消息了,孤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父亲没有记录在《勇士册》中。”
夏雪步履踉跄,手中杯盏几乎摔落在地,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心中还是无法抑制地悲恸,如果连皇家的档案中都没有阿翁的消息,那么阿翁也许真的已战死疆场。
可是她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阿翁就真的没有了消息。
“只是这也并不是坏事,没有记录在册就是生死不定。或者已经战死在疆场了,或是还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如你父亲还存活于世,这人海茫茫,土地辽阔无际,姑娘执意去寻觅,只怕很难找到。如你父亲已为国捐躯,你上下求索,岂不又是白忙一场?不如,你以后就安心留在孤的身边。”
夏雪盈盈拜倒,目中泪光烁烁,却又无比坚定,“陛下,恕小女难以从命,阿翁对小女恩重如山,只要没有阿翁埋骨沙场的确切消息,小女也一直会找下去。无论是死是活,小女只求一个结果。到时候小女一定回来报答陛下,万死不辞。望陛下成全!”
言辞恳切,令人动容,有的啧啧称奇,有的泫然落泪,那凉城首富高公子拭泪叹道:“想不到夏姑娘如此痴孝,在下真想抛下这红尘俗务,与她一起浪迹天涯,寻找她的阿翁。”
衿杜若愤愤白了他一眼:“做梦!”
簡皇轻叹一声,扶夏雪起来,“也真难为了你有如此孝心,如果不应允你,在座宾客、举国之人都会指责孤不通情理、冥顽不化。也罢,孤就答应了你吧。”
夏雪面上虽有戚戚之色,仍不免喜道:“谢陛下成全。”
簡皇拍了拍她的臂膀,宽慰道:“不过既答应的事,可不要忘了。在找到你父亲的消息后,务需速速回到孤的身边来。”
夏雪神色无比郑重,“小女定然会回国报效陛下!”
众宾客耸动不已,首次见到皇上如此宠爱一个民间不明身份的女子,虽然有许多疑惑,却也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