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女帝、太后、公主、众先朝嫔御等入了正殿,气象万千,端庄锦绣,让人望而感慨,众宾客愈加端肃整饬。
廊上众臣子、诰命夫人、贵族等行跪拜之礼,女帝落于正殿凤座,盛服大妆,逶逶颙颙,神态雍容,满面笑意,“今夜孤特为夏雪举宴。一喜孤已命人治好人人惧怕的瘟疫,说明巍巍夏国,国富力强,盛世大局已定。二喜夏国有此等聪慧俊秀的民间女子,孤有缘与之邂逅,孤今后自会当她为公主般疼爱。”
众人神色无不惊异,如此说来,这夏姑娘福气甚隆,将来被封为公主,也未为不定,却又不便议论,只是整肃应答:“皇上圣明!”
齐声汇聚,宏亮雄壮,久久回荡在高大辽阔的殿堂里,呈现夏国君臣一心、蒸蒸日上的气象。
簡皇笑意盈盈,“免礼。众嘉宾不必如此拘礼,今日之宴,尔等都是孤的座上嘉宾。‘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诸位请——”
众人谢过之后,一一落座。而翘首以待的,却正是此次簡皇大宴的主宾——夏雪姑娘。
只见遥遥一个美人由众人如云如荼地簇拥着,自帏帘后款款而入。
她发髻高耸,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金饰珠玉,以及细碎玉石恰如其分地点缀在发饰和衣裙上,更显光华夺目。
其举止姿采已胜过簡皇的诸位公主,高华气质似是与生俱来,举手投足中都是仙女般的翩跹气韵。
众嘉宾均已被震慑,如等俊逸潋滟的美人,还是第一次瞧见。附庸风雅的贵族公子们看得呆了,半晌,才有人道:“都说美人如花,各位都是凉城的才俊,不妨借花为喻,将夏姑娘做一番比对,各位意下如何?”
众公子们点头应允。
一公子道:“犹如清晨时,清潭里绽放的第一朵莲花,洁净清雅,蘸着稀薄的露水,让人欣赏。”
亦有人附和道:“我看像昙花一般,美得惊世核俗,让人过目不忘。”
“依我之见应是晨熹云霞,美得让人高不可攀。”
众人芸芸、笙歌曼舞中,唯有衿杜若一人不言不语,只是目光被蜜糖黏住了般,痴痴呆呆地望着上座的夏雪,满口的食物也忘了吞咽。
她,竟然还活着!他喜极而痴,浑身都止不住地在颤栗。
一华服公子见他发怔,有意说道,“在下高峻,家父乃当朝宰相,不知道不知这位是?……”
“凉城十少。”衿杜若没空搭理他,目光仍旧痴痴惘惘地锁在夏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