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当值宫女悄悄退了下去,鬼鬼祟祟地前往琼莹宫,悄悄告知元姗公主她所见到的一切。
元珊公主正给地中菜蔬浇水,越听越气愤,火气无处可发,丢了水壶,一脚将地里新种的蔬菜幼苗踩得稀烂。
“简碧!”她呵斥道。
“是……”简碧走了过来,惴惴的,不明白公主为何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元珊公主长眉挑起,一双凌厉目光剜向她,怒道:“茜兰怎么还好端端地在母后的宫里?!”
简婢垂头低眼,小心地搓着裙角,“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明明把茜兰公主经常垂钓的那块石头松动了的,奴婢可以保证,那个地方荒僻无人,只要茜兰公主去垂钓,她一定会从石头上滑下来,溺死在水中,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小婢女开口道:“宫里有人看见,茜兰公主在垂钓的时候的确是落水了,可是又被一个人人给救了上来,那个人就是……就是……”
“就是谁?”
“就是陛下从苑囿中带回来的那姑娘,陛下已经下令,给她准备了病愈的喜宴,待遇等级……与公主无异……”
“放肆!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丫头,竟然也能享受皇室的待遇!”元珊公主怒气勃勃,声音尖利瘆人。
简碧酸酸地,“也不知道为何陛下这么喜爱这个野丫头,都是她害了公主的好事。”
那报信的小婢女说道:“陛下亲自过问那位姑娘的家世,清清白白,倒也没有什么异样。陛下说,与夏雪颇有眼缘,看起来倒像是十分喜欢她似的。”
“当真如此?只是有眼缘而已?那姑娘身世没有其它异样?”元珊公主眉间蹙起,成了一个化解不开的小疙瘩。
小婢女道:“千真万确。”
遣走了婢女,待到身边只有简碧时,元姗公主方才微微沉吟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女来头甚大,要不然母后也不会对她如此恩宠。”
简碧也点头道:“奴婢也觉得甚为奇怪。陛下生性多疑,连侍奉自己数十年的臣子都满门抄斩,身边更是从无长久信任的人,却独独对这个小小女子宠爱异常。”
元珊公主将手中的嫩绿菜苗捏得粉碎,挤出满手的汁液,“苏大人也曾提醒我提防此女,虽然一时半刻找不到证据,但还是及早拔掉这根野草为好。若母后甚为宠爱,封她一个公主,我多了个宿敌,到时候可就晚了。”
“公主所虑极是。”简碧连连称诺。
想起什么,元珊公主问道:“这些日子,城中坊间可有什么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