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似有所动,一阵暖意袭遍心头,她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自小由宫人养大,唯有苏俊卿给过她父亲般地疼爱。
可是,当人渐渐长大后,她隐隐觉得这份疼爱多了些说不明的情愫,她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却也能感知这份情愫的异样。
也因此,每当苏俊卿与她过于接近之时,总是刻意回避。
苏俊卿目中的怜爱之情似是涨满的春水,“就拿今日之事说罢,公主本是一番孝顺陛下的拳拳之心,却不想还是被关了禁闭。”
“有委屈又怎样?”
“难道公主真的以为陛下留那女孩在宫中,是大发慈悲、执意救人,所以责怪于公主么?”
元珊公主眉头微皱,“我今日就奇怪了,母后一向霸道恣睢,疑心深重,怎地为这个身份不明的姑娘保驾护航起来了?”
苏俊卿微笑点头,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公主心性聪慧,一点就悟。”
元珊公主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脸,微笑着望着他,“苏大人常伴君侧,可有发现什么?”
四目对视间,苏俊卿已近酥倒,那悠悠远远的情分已近抑制不住,怔了怔,才道:“簡皇性情诡谲多变,擅于声东击西,微臣相伴十余年,也常常是难以揣测圣意。因此,微臣也不敢断然下定论断。不过,此次捡回来的女子,一定引起了簡皇极大的兴趣,远非常人。”
“你可知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微臣也不知,此女相貌殊异,看似不是夏国之民,然而也不像是北方富兹国民,故而微臣揣测,此女或许不该是富兹国的刺客或细作,或许是江湖奇异人士,也未为可定。”
“既是如此,我还要烦请苏大人一事。”
苏俊卿笑意盈盈,温柔道:“公主吩咐便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苏大人常伴君侧,还要烦请大人查清此女来历才是。”
“这个自然。只是公主也需谨记,万万不可再因此女而违逆圣意,还需掩藏锋芒,韬光养晦为好。”
元珊公主轻笑一声,“只怕,想要见母后一面都已经没有机会了,又何来违逆一说?”
“来日方长,公主不可灰心。”
“我明白。”
天色微曦,不便长谈,是时候离开了。
公主翻身上马,苏俊卿解了马绳递给她,两手碰触的瞬间,倏如擦过电光火石。
公主蓦然收回自己的手,面上已经隐隐有些红了,幸而夜色沉沉,不会被苏隽卿发现,她多有几分不自在,拍马疾驰,消迅速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