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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俯首回头再望眼,只是深闺梦里人

白发胜雪的大总管韩武,与黑发及腰的老友周文,乃是一对绝配,两人的交情,在已经从一次次的刀枪剑戟之中得以见证。

所谓的刀枪剑戟,是周文的刀枪与韩武的剑戟。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韩武还是一个年轻任侠的侠客,最喜欢使一支大戟,腰间别上一把宝剑,每遇敌手,远处的敌人便用大戟横扫,等到有人突进到近前后再拔剑斩杀。

很值得一提的是,那时行走江湖的韩武便已经是一头的银丝了,鉴于他这独一份的景观,那时的江湖上都送给他一个外号,唤作“白发小剑魔。”

有人或许会疑问了?为什么只以他的剑术,而不去说一说他的戟术呢?这是有原因的。

韩武小时候一生下来就有一种怪病,什么怪病呢?他的右胳膊非常有力气,常人根本无法与之匹敌,但是左手却是严重的肌肉萎缩,重一点的东西根本提不起来。这病本来就很怪,自打韩武出生以后他的父母就开始不断的求医访道,但是全然没有半点用处,韩家人也渐渐的变得失望,再到绝望,最后认命,认清这可残酷的事实。直到有一天,一个疯子的出现。

韩武有一天在家中感觉十分憋闷,于是就上街溜达溜达,溜达了半天也不愿意回家,就好像不回家就不用面对自己残疾的这个事实。

韩武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这一溜达,就走出了城镇,走到了树林之中。等到韩武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自己已经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而且看看天色也将近昏暗,韩武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走了半天,当韩武看见自己留下来的记号的时候,韩武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迷路了。

可是迷路也不能不走了,韩武就只能走一路,做上一路的标记。可是渐渐的天色也渐渐黑了,韩武所做的记号也随着夜色的降临消失不见。无奈的韩武也只能借助右手的力量一下一下的往树上面爬,打算爬到树上面以躲避夜晚出没的猛兽。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韩武总算是爬到了一个不高也不低的树丛下面,韩武刚要打算就此睡下,可是就在这时,韩武就听到树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砸树一样!

韩武吓了一跳,连忙向树下探望,可是由于天色太黑的原因,韩武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就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像是人的动物在不断的用自己的头部砸树,一边砸树,这人个人好像还在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

由于声音有些微小,所以韩武不得不侧耳倾听,就听得那个人在不停的嘀咕着:“说什么顺天如顺水行舟,可以肆意的漂流,老子偏偏要逆天行事!你们说老子的这颗头不行,老子就偏偏拿这颗头颅开始练起!而这棵树,就是我的起点!我砸!我砸!给我开啊!”

说着,韩武就觉得那个人向后摆动的幅度明显的增大了一截,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在那个怪人大喊一声“开”之后,韩武所在的大树竟然一下子被拦腰折断!韩武也随之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那个怪人自打遇见韩武之后便以为是上天赐予他的徒弟,所以便收他为徒,细心传授他的武艺。不过韩武还是很担心,他担心自己身上的缺陷一旦被这个怪人知道了以后那个怪人还能不能教自己了?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韩武还是告诉了这个怪人自己身体上的缺陷这一回事,心中忐忑不安的他哪里有会知道,他这么一讲正中那个怪人的下怀。原来这个怪人所学的武艺当中,其精髓讲究的就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宁愿逆水行舟走一步,不愿顺天行事走天涯。这个怪人以自己独到的眼光为韩武打造了这么一套特殊的招式。

在那一段时间里,韩武每天面对的是不断加重的大戟和大剑。韩武没日没夜的右手水平拿大戟,左手水平端着大剑,胳膊上摆满了盛满水的水碗,在练习的过程中只要有一碗水洒下来,马上就多加一柱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可不是现在常人家烧的那种细香,而是供奉天地时所上的大粗香,一根下来就能烧四个时辰。

一开始韩武的这个累就别提了,差不多每天都是虚脱着爬进怪人为他准备的洗澡水中,一泡就是一宿,那洗澡水中也不知道怪人加了什么东西,显得绿油油的。一开始看的韩武直恶心,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而且韩武惊奇地发现,经过这一晚上的泡澡,自己昨日的疲劳竟然消失大半!虽然还能隐隐约约的感觉的到有一点疲劳,但是这只会让韩武更加的兴奋。于是这一怪一疯就在山林之中疯狂的开始修炼了起来。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苦修,韩武的武艺终于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这一日,韩武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家看看,更何况自己空有这一身武艺可是却无人赏识的话那岂不是如同锦衣夜行一般?所以韩武找了个机会向那怪人说了这件事情,希望怪人能够同意。

怪人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让他走了,并在临走之前告诉他,今后相见,如同不见。

而韩武的这一走,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怪人了,等到韩武再回到那个不知名的地方时,哪里早就已经被夷为平地。

后来韩武经过很多事情之后才明白,在那个怪人的眼中,自己的这点本事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看重自己的其实是自己勇于逆水行舟的勇气以及坚韧不拔的性格,而当自己自得意满的时候,这些美好的品格也就全部消失了,在那个怪人的眼中,自己和他之间的缘分自然也就尽了。

说韩武后悔吗?肯定后悔。没有那个怪人,韩武至今也只是一个废人,而有了那个怪人,也就有了今日的“白发小剑魔”。可是如果当初不是选择离开呢?自己是不是应该被称作剑圣呢?

可是韩武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想要有所收获的时候必须就要有所付出,只不过,韩武觉得,自己懂这个道理懂得有些晚罢了。

就像是现在韩武对龙寒武所做的一切一样,韩武不希望龙寒武直到失去所有的那一刻才明白,有些人,即使现在看来真的很讨厌,但是在未来的几十年以后看来他其实有意思很。就算是他们再也见不到了,也不是因为自己,这样,龙寒武的心才会多一份感叹,少一分悲伤。也不至于让他在无尽的彷徨之中爆发出绝望的意志,将整个天下人都树立为自己的敌人,那样的命,自己曾经尝试过,很酷,也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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