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月单膝跪在坑里,尽量使自己不要露出痛得狰狞的表情,这会影响自己的美貌值的。
一想到这个,苦涩的笑意弥漫在唇边,她简直是在用生命来做任务啊!
明剑的目光冷如剑上泛寒的秋水,垂落在她的腿伤处,陡然凝聚:“起不来?”
风流月吃痛地哀哀叫,颤颤地伸出手,却被明剑强行按住肩膀,再次嘶痛地叫出声,丫不拉她一把也就算了,还这样虐待折磨她,娘诶,真不该高估他的同情心。
明剑的声音沉冷如铁,力道不断地加重:“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最讨厌累赘和麻烦……
风流月心里暗暗地回答他,可她不敢说出口,因为这句话,他也对玉凌凌说过。
风流月用不着挤眼泪,剧烈的痛感已经成为最好的催泪剂了,她诺诺地低声道:“我也不想这样,痛得是我,可是夜这么黑,我又不认路。”
“为什么不跟着小燕?”明剑丝毫不怜香惜玉,没有松动手的意思。
风流月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地回答道:“小燕姐姐急着去见你,我……我以为我可以安全地去跟你们会合……”
明剑眼神一厉,冷哼一声,扣指轻弹,只见一团团白色的光犹如一朵朵洁白的花连续由他指间射出,卷向那些她身旁的碎石和洞坑旁边的沙尘。
刹那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风流月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可是鼻腔,以及来不来合上的嘴巴,布满了黄尘,堵塞了她的呼吸,异味也散开来,呛得她一直剧烈地咳着,仿佛成了个肺痨患者。
丫,没等她腿痛死,就会因为吸太多泥沙而呛死。
可偏偏她还要装作柔弱可怜的样子,眼泪盈盈地看着明剑,低声地抽泣。
“起来。”明剑冷喝一声,旋即转身,背影如雪山般清冷,又如雪花般飘逸。
风流月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样就算了?
咬了咬牙,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尽量要多销魂有多销魂,她就不信了,勾不起他的同情心,还挑不起他的色心了。
果然,明剑背影微微一滞,缓缓地转过头,月光烁然在他的背后,更衬得他身影如雪松般孤冷,如玉石般高贵。
“你到底想怎样?”他的眸子里浩漫无边的清冷。
风流月巴巴地看着他,神色委屈至极,“我真的没办法走路了,我的大腿一直在流血。”
“你自找的。”
“不,我珍惜我的生命都来不及,我的这条命是牺牲了我几十个族人换来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真的不认路,而且有些夜盲,所以……”
讲到最后,风流月不禁哽咽起来,说的断断续续的,头垂的更低,仿佛再下一秒就可以把头坠到黄土里,像一只鸵鸟一样。
从明剑的角度看过去,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委屈无助地跪在地上想要求得长辈的原谅,一直不敢抬头。
可是,伤的人是她啊,她何错之有,要论错,只能是……
只能是谁,明剑的心中划过那个人的名字,眼里寒光凛凛,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