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深山里的一只冷鹰,早已习惯了孤单单一个人过活。他不是没有爱过,只是他的爱太浅薄,从不刻意地去追求,去渴望。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或物,他似乎只要能够远远望着,静静念着,便已经是一种满足。
可是斩柔满足不了,她积攒了满怀的希望瞬间被无情打破,早已泪光涌动,心如刀绞,哽咽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淡云步停顿了一下,看着她,认真道,“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欺骗你,希望你能够谅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妹。”
“兄妹……”喃喃地念了一声,斩柔凄然笑了,抬头时,硬把眼泪咽了回去,“好!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爱上了别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淡云步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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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璃慵懒地品着清茶,独自坐在厅堂内沉思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寝室里那个令人忧心的家伙。
甫一起身,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嚎叫,她心下一惊,匆忙地赶了过去。
原以为这声音是东方玄墨发出来的,进去一看,顿时呆住。
只见老太医抱着脚正四处跳蹿,面色扭曲,口中痛苦地嗷嗷大叫,小腿上赫然扎着一根粗大的银针,鲜血直流。
南宫璃乍舌,又看看软榻,却见东方玄墨依然静躺在那里,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这厢老太医总算反应过来,拔了银针,扑通往南宫璃面前一跪,老泪纵横:“殿下!殿下呀!老臣家有八旬老母,下有黄口小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您就放老臣回去吧!老臣定当结草衔环感激涕零……”
“行了行了!”南宫璃被弄的郁闷极了,“没那么严重,您收拾收视,回家吧!”
老太医顿时喜出望外,拎了箱子,赶着投胎似的迅速跑了。
不由地叹了一口长气,南宫璃走到软榻前,皱着眉头盯着昏迷的男人。看着看着,干脆坐了下来,脸凑过去细细端详。
一张俊美的容颜慢慢在眼前放大:剑眉英挺,皮肤略显古铜色,五官精致的宛如精雕细刻过,微抿着薄唇,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弧度,很好看。
半晌,南宫璃认认真真地做出最后结论:“嗯,确实好看。”
此言一出,东方玄墨的手随即诡异地动了一动。
虽然动的幅度极其微弱,但还被南宫璃敏锐地捕捉到了,情急之下忙握住他的手,欣喜唤道:“东方先生!东方先生!”
天知道,这家伙早就偷偷在肚子里笑了好几个来回了,都说这长公主聪明绝顶,怎么一遇到他就那么好骗呢?
也难怪,一山要比一山高,这女人再强,一旦遇到了自己中意的男人,能不心猿意马,甘愿拜倒吗?
想来想去,东方玄墨实在难掩窃喜,干脆反手一握,紧紧箍住了她的玉腕,佯装一副伤心的模样,喃喃说着梦话:“我好想你啊……不要走……不要走……”
南宫璃脸一红,试图挣脱他的铁爪,却听他又惊天地泣鬼神地喊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