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森罗递了张纸巾给恋，纽约的冬天冷的吓人，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尚未买过衣服的两个人只套了件仅有的冬季校看着还剩下的厚厚一摞传单。
“挑个时间出去买衣服吧。”森罗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样有点寒酸。”
“看来真的是对猎人的生存状况不太关心呢。”恋接过纸巾，又用手指量了量手中剩余传单的数量，“一个个都天之骄子的。”
“我怎么觉得你被洗脑了？”森罗看着恋的眼睛，“那个嬉皮士该不会给你吃什么东西了吧？”
“阿嚏。”恋一个喷嚏没忍住喷了面前的少年一脸口水，“你瞎想什么呢？”
森罗又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然后双手环在恋的身后，将她拉在自己胸前。
“唔。。。”恋靠在了森罗的胸口，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
“果然还会拥抱取暖呢。”森罗在少女耳边低语。
“已经不想吐槽了。”恋眯起眼睛。
半晌。
“你问我支不支持你们，我当然支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但你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两个人听见声音赶紧把对方推开。
“你去cosplay乞丐了？”恋看着一身狼狈的迪诺。
“那为什么还穿西装？”森罗附和。
“你可以去和恶魔肉搏一下试试，看看谁更惨。”迪诺摆了摆手，扯下一节袖子擦了擦手臂上滴下的血，“那栋楼的地下室千万别去，我会处理。”
“我还没见过恶魔。”森罗说，“赶紧去看校医。”他看见滴下的血有点担心。
“那么大一坨东西住在地下室，谁知道和分部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过那，现在我得去市里寄个东西，你们注意安全。”
“恶魔长什么样？”恋看着迪诺离去的背影喊道。
“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迪诺没回头，挥了挥手，“和你哥哥学学，下回关注一下你师兄的死活！”
两个人又在寒风中又站二十分钟后，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过来，一身卫衣外面还裹着厚厚的一身羽绒服。
“吃饭，吃饭。”埃蒙边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边说，“培根汉堡加墨西哥卷饼，双倍起司，简直经典。”他指着放在地下的袋子。
“你觉得在这种天气里把食物的名字说出来能保暖么？”森罗已经有些发抖。
“姐姐不介意用爱来温暖你们。”简环着手臂。“来支大麻怎么样？”
“你到底是嬉皮士还是毒贩子？”森罗捂脸。
学生休息室
“呼，感觉胖了十斤。”恋伸了个懒腰。
“吃都吃了，你要承认自己的欲望。”埃蒙嚼着最后一根薯条。“对了，你们考试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呀，怎么样了。”森罗转头看着简。
“急什么？”简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然后将手中的一份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羊皮纸，“这是死海古卷，也是你们这回的考试范围。”
“你怎么知道的？”森罗问。
“我耳朵好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姐姐说罩你们就罩你们。”
“死海古卷。。。那不是有很多？”恋皱了皱眉头。
“因为大部分死海古卷都是残本，还有一部分因为语言变迁完全无法理解，真正留下的就只有这份了，不过按道理说死海古卷有大量的伪典，为什么要考这个就完全不知道了。”她把那张羊皮纸摊在桌子上。
“可是我们看不懂。”恋看了一眼那张纸。
“你们不是犹太人么？”简看着他们。“这是希伯来语啊。”
“呃，那个是后来造的，书写和读音变化都很大。”森罗解释道。
“那就完了。”简双手一摊。
“让我看看。”埃蒙油乎乎的小手拿过那张羊皮纸。
“喂喂，戴手套啊。”恋喊道。
“没事的，那张是ebay上淘来的复制品。”
“呃，这个玩意应该叫做真正启示录。”他皱着眉头，“上面说终有一天会有一把钥匙打开锁头，到时七大印解锁，世界会迎来毁灭。”
“你怎么会看得懂？”森罗有些疑惑。
“看不起我喽。”埃蒙扬起小脸，“我们家有语言学的背景，你师弟我可是curvewrecke榜单上第一。”
“可我们犹太人就算不读新约也知道天启是耶稣打开的，难道耶稣是一个锁匠？”恋问道。
“你可以把这个写成论文就叫《论耶稣基督开启世界末日的正确方式及其职业探究》。”简在一旁吐槽道。
“然后说了什么？”森罗接着问。
“然后会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重来，亚当和夏娃会在伊甸园里继续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埃蒙把羊皮纸再次放到桌子上，“总之这东西像一个重启机制，在某些条件达成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重启。”
“这不是佛教的轮回观么？”恋和森罗忽然想起了在课上学到的。“这种东西真的有人答得出来么？”
“你们的专业考试靠的是通灵。”简耸耸肩，“他们会拿很多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东西给你们考，校方一直认为有的人可以和天使对话给他们答案，这也是科研项目的一部分，我们和常青藤联盟都有这种项目的联系。
“上一次出现这种通灵是什么时候？”森罗已经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200年前。”简眨了眨眼睛。
“那在此之间所有人的考试分数都是。。。。”恋也察觉到了什么。
“零分。”简点了点头，“我们这里又没有开除机制。”
“所以，我们是被骗去在寒风中站了一天么？”两个人微笑着靠近简。
“对呀。”她真诚的点了点头。“你们要记住love&。。。。啊，别戳我！”最后一个单词还未出口，已经被恋扑倒在地，用手指戳着她的小腹，两个人扭在一起。
梵蒂冈圣学院本部，校长室。
“联邦快递！”陈子昂推开校长室的门，“您最近怎么开始恪尽职守了？我还打算去酒吧找您呢。”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里尔伯格撇了撇嘴，把手中的一个手提箱放在办公桌上。
“你在阁楼里发霉那几年世界变了很多。”他接过箱子，“我已经对意大利姑娘不感兴趣了。”
“什么时候老流氓改变审美了？”陈子昂看着里尔伯格，“迪诺寄过来的，说是先别让光头老大看。”
“我们各取所需，凭什么我就是流氓，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还有当年我让你师兄开导你，不是让你变成话唠的。”里尔伯格打开了那个箱子，一些冷气从里面冒了出来。“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不让他看了。”他从冷气中取出了一个名牌上面写着‘卡南?捷洛’。
“一个名牌为什么要冷存？”陈子昂皱着眉头。
“因为这个。”里尔伯格又从里面取出来一块质地类似金属的黄色碎片，“我觉得你该去趟美国，要出事了。”
“校长，校长！”卢卡拿着一大摞资料，“我们炼金实验室的研究又取得了重大突破！”他气喘吁吁的来到里尔伯格面前眼中全是兴奋。
“我们需要经费，很多经费，不过预期收益很高。”
“要多少拿多少！”里尔伯格坚定的点了点头。
“校长你演技太浮夸了。”陈子昂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卢卡看着两个表情怪异的人。
“教授请节哀。”陈子昂把那张名牌递给卢卡。
卢卡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皱着眉头。
“你怎么告诉他了？”里尔伯格在陈子昂耳边轻声说。
“秘密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戳破的。”陈子昂小声说。
“尸体在哪？”卢卡冰冷的话语打破了寂静。
“很遗憾，没有。”陈子昂耸耸肩。
“第十个了。”卢卡叹了口气，“我教的学生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他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点起抽了起来。
“当年我被纳粹从西西里岛赶到这里就有死掉的决心。”他嘴里吐出一阵烟雾，“可结果怎么也死不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显得有些疲惫。
“我的朋友，很快都会结束的。”里尔伯格一只手拍着卢卡的光头，另一只手将那块黄色的碎片对着从窗户射进的阳光，透过阳光，他看见碎片里出现了类似萎缩的毛细血管的纹路，“这回是真的要结束了。”他又把碎片递给了卢卡。
“这是！？”卢卡接过碎片惊讶得有些颤抖。
“教授你也看非常6+1？”陈子昂在旁边说道。
“这是‘魔卵’的碎片。”卢卡急忙去翻自己带来的资料，“唯一对魔卵的记载是大阿尔伯特在地中海拜蛇教遗址中发现的化石遗骸，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活性的。”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可能会引起近百年来炼金术不曾有过的大突破！”卢卡有些癫狂了。
“把这个拿到研究室里和你的手下慢慢研究，别想太多了。”里尔伯格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结束的，会结束的。。。”他喃喃自语，显得有些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