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里传出连绵不断的呻吟,烛台上的火光明明灭灭,照着浴榻上一幕****的画面。忽然,衣衫不整的女子惊了一跳:“啊,哪来的小孩儿?”
柴筠连睁开狭长的眼,含情脉脉的瞧着房内的女童,而女童正漠然的看着他们欢愉。搂住身旁丰盈的女子,他欣然道:“喔?木枝,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继而,他走下浴榻,将地上的女童抱起,对那位衣不遮体的女子邪笑:“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妻子。”
木枝厌恶的皱起眉头,却没在他怀中挣扎或反驳。
榻上的女子惊呼,浮城赫赫有名的少主,什么绝色佳丽娶不到,居然收了一个童养媳?!柴筠连却笑露皓齿纠正道:“不是童养媳,是妻子。”说完,他抱着女童哈哈大笑起来,如一个狂妄的主宰者。
木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说:“如此疯疯癫癫!”
“再疯癫也是你丈夫。”说完抱着她大步迈出温室,语气里没有丝毫生气。
房内的红烛燃烬,借着月光,他盯着木枝苍白稚嫩的脸颊,忽然笑了一下:“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
木枝瞪他,眼神冷厉。
“别那样的眼神。”男子不以为意,邪笑道:“你是在生气吗,可有什么办法,你又不能跟我行夫妻之礼,总得让……”
“闭嘴。”木枝厉斥,眼中的肃杀根本不像个孩子。
柴筠连双眸闪过愉悦的光芒,三番五次去激怒她成为了一种乐趣,心中快意无比。
他笑,抿成一线的嘴唇决绝而残忍:“你这副样子回来,我都还肯要你,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八年前他娶她进门之时,木枝芳龄十八,是整个浮城最美的女子。大喜当日,柴筠连因觉得得来不易,几番波折终于抱得美人归,喝得酩酊大醉。那时候他对月盟誓,此生绝不辜负,不弃不离。然而才短暂半月,木枝却先背弃了诺言,跟着雪山的储君离他远去。
从此,那个意气风发的浮城少主,变成了自暴自弃的花花公子。转眼八年,她去而复返,却再也不同往昔,那个清丽脱俗的木枝,已然转变成一个四五六岁的孩子。
“为了保全辛椎的地位,竟让你修炼童生术。”他讥讽:“你却为了这种人肝脑涂地,甚至血祭一生,真是愚蠢。”
“愚蠢?”木枝喃喃,扭头望向窗外的月色,木然说:“正因为愚蠢,当年才会嫁于你。”
柴筠连倒吸一口冷气,箍紧双拳,八年的朝思暮想,却等来这样一句悔嫁于他的言语。恐怕真正愚蠢的人,是他自己!抿着嗜血般殷红的薄唇,他冷哼:“那还回来干什么?”
她说:“取一纸休书。”
霍然,他的瞳孔紧缩,望着踏出房门的女童的背影,茫然无措。
夜空下,木枝的目光望向最北的极地,仿佛看见了雪山白玉宫殿里,辛椎微笑着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