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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来也的离去

黑羽看着还呆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写满震惊和恐惧的长门,不禁地叹了叹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门,长门”

长门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然惊醒,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脸上的恐惧之色却仍未退去,似乎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带着歉意,诺诺地说道,黑羽,对不起,我...我刚刚...

黑羽叹了叹气,知道长门此刻的内心恐慌的原因,便开口安慰道,人们总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特别是对于自身所拥有着无法控制的能力时,更是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个能力应该跟你的轮回眼有关。

长门脸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双手掩着面孔,呐呐地说道,每次当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我就能感受到我的眼睛里传来一阵如同烈焰灼烧般的刺痛,随后好像有一股我无法控制的恐怖力量要从我的体内爆发出来,脑袋在那一瞬间仿佛掏空一般,黑羽,我...我真的好怕,好怕...有天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了你们。

黑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长门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而且是天生具有的,如同赤子之心一般,并未因为这个世道的不公而有所改变,而黑羽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细声地安慰道,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长门,但是!黑羽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字字刺入长门的内心,害怕和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传闻轮回眼是仙人之眼,有着神鬼莫测的能力,六道仙人也是凭借它给这个纷扰的世界带来了和平。上天既然赐予了你这双眼睛,那么相应的,你也需承担起那份所谓的责任,而不是一味的选择逃避。如果你连面对它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还如何期待你去掌控它,期待着你去保护你要守护的亲人呢?

“长门,黑羽说得不错,这一点我一直看在眼里,你有着悲天悯人的性格,这也是我相信你将来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的原因。作为老师,我把我能够教你的都已经传授与你,但唯独在如何使用轮回眼上,为师真的无法教你。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的,拿出你的勇气去面对吧,我们都知道这条路肯定不好走,但是,只要你勇敢地往前迈出一小步,就有可能成功,明白吗?长门...”自来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黑羽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严肃,一本正经地开导着长门。

长门的眼中充满着迷茫,一直以来,他都在害怕自己身上所隐藏的那股力量,正是因为它的存在,使得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过人,两次!!!

他很害怕,他怕哪天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失控了,从而伤害了身边的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去面对他那股无法控制的力量,正如黑羽所说,恐惧!对无法控制力量的恐惧!

如今,黑羽和自来也的一番训诫,让他顿时恍然大悟,是时候该拿出勇气去面对它了。

长门的眼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对着黑羽和自来也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黑羽和自来也看着已然想通的长门,不由相视一笑。

“哎呦...救命啊...”不远处,被黑羽施展心中斩首之术拖入地下,剩下一个头在地面的弥彦醒了过来,立马哀嚎道,随后哀怨地说道,黑羽,这次你也太狠了吧...

黑羽嘿嘿地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过去把弥彦拉了出来,嬉笑道,这可不能怪我啊,你们现在的进步太快了,我不狠点,怕是搞不定你们呢。

突然,黑羽感到后背一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冒,让他的身子不禁的颤抖了下,便听到了后方传来了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

“黑羽!!!”

小南的声音传进了黑羽的耳朵里,那冷冽的杀意让黑羽顿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冷了几分。

他不由地缩了缩脖子,身子缓缓地转过去,便看见不知何时已醒来的小南,正满脸杀气的盯着他,在小南的周围,数把纸手里剑围绕着她飞快地旋转着,已蓄势待发。

黑羽看着这形势就知道小南要发飙了,急忙伸出手,对着小南,胡乱摇摆,“小南,你先冷静下,你...不要...冲动...听我说”紧张到黑羽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眼神急忙地暗示小南旁边的自来也和长门,让他们帮自己说说话。

可谁知那两货似乎也感觉到现在的小南仿佛同欲喷发的火山一般,谁也不敢撞她枪口,尴尬之下,一个人抬起头望着天空,另一个则低着头看着大地。

“咳咳咳,长门啊,你看这天空,好蓝啊!”

“是...是啊,自来也老师!”

黑羽鄙视地看着这两货,想再继续为自己申辩道,便被小南打断了。

“你居然敢对我用幻术!!!看招!”小南怒叱一声,半空中的数把纸手里剑以火星撞地球的迅猛之势,刷刷刷地朝黑羽射去。

“哎呦,救命啊!”黑羽西斯底里地叫喊到,趔趔趄趄的身子,左摇右摆的,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那纸手里剑的攻击。

小南看着黑羽那搞怪的动作,原本冷冰冰的脸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一朵在黑夜中盛开的百合,煞是美丽动人,把弥彦的眼睛都看直了,惹得小南脸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只见小南伸出小拳头,表情恶狠狠地瞪了瞪弥彦,仿佛在示威一般,不过那样子看上去却有没一丝的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可爱,看得弥彦傻傻地坐在地上傻笑,双手还不时地在嘴边擦拭,也不知在擦什么...

黑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心中暗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小南这小妮子,也开始思春了......

自来也突然开口,把长门他们几人叫到了自己身边,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舍,深情地对他们说道,真的很开心,你们这段时间的进步很快,我想...我也安心地回木叶了。

长门几人猛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来也,他们都知道,自来也迟早有天会离开,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如此之快。

长门第一个忍不住问道,老师,你...真的要走吗?能...不能晚点再离开...

长门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充满着祈求。

小南和弥彦也有祈求的目光看着自来也,在他们的心里,自来也一直充当着老师、父亲的角色照顾着他们,自来也那宽厚的臂膀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天空,让他们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感受到了内心的安宁和快乐。可以说,如果没有自来也的话,或许他们早已经冻死或饿死或被人杀死在一个角落里,早已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现在这般,不仅过得快乐,还学到了一身本领。

自来也感受到了他们三人的心意,心中也满是无奈,他也想留下来看着他们成长,可现实却不可以,因为他也有自己要走的路,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不得不走!

自来也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你们都已经长大了,老师放心让你们自己去成长,去磨练,还记得你们当初的承诺吗?要给这个国家带来和平!老师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能在某个地方,听到属于你们胜利的消息!

长门几人知道已无法挽留,眼眶早已通红,依依不舍地看着自来也,个个都强忍住已在眼中打滚的泪水,嘴角都瘪了起来。

自来也看着这群还未长大的孩子,心中一阵感慨,走到他们面前,按住了弥彦的头,打趣地说道,哭什么呢?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特别是弥彦,你不是说,男人不要动不动流眼泪的吗?

弥彦急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解释道,我才没有呢,就是眼角进沙了...

自来也笑了笑,也不去戳穿弥彦的谎言,转过头对黑羽说道,你呢,小鬼,是跟我一起回木叶呢?还是要留下来陪他们呢?

“啊!”黑羽还未开口,长门他们三人都不禁地叫了出来,纷纷紧张地等待着黑羽的回答。

或许是年纪相同的原因,黑羽更加容易融进长门他们的世界里,特别是,他们深刻地感受到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却比他们成熟太多了,一生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心里上对黑羽的依赖并不比自来也少。一时间,他们也变得患得患失。

黑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了木叶的方向,心里深处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忧伤,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淡淡地说道,我啊,算了吧,现在的木叶已没有我认识的人了,回去,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我还是留下来照顾长门他们吧!

“噢噢噢噢,太好了!!”弥彦和小南兴奋地叫了出来,长门也是一脸开心,原本因离别而有点伤感的氛围仿佛一下子冲淡了很多。

自来也似乎也知道了这个答案,嘴角扬了起来,笑了下,这样也好,有你在这里,我也比较放心!保重,我走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一个转身,在长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已向远方走出了数步,那萧索的背影,让人看起来显得异常的心酸。

“老师!!”长门他们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哭叫了出来。

自来也的身子明显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地举起了右手,重重地挥了挥手,随后再次放下,迈着缓慢的步子,缓缓地朝远处走去。

“长门,希望你就是我命运中要遇到了那个命运之子,老师奔波了半生,希望你能带着我的梦想,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丝的和平...”自来也心中感慨地说道。

风,悠悠地吹着。

树叶,满天飞扬。

一个身影,就这样慢慢地离去,仿佛踏着岁月,为这段师徒时代,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直至这个身影,在黑羽他们的眼前,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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