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台的日子开始简单起来,修炼、打猎、吃饭、睡觉,这些事情开始来回轮换。
在狩猎的过程中,陈恒还特意去呜哑部落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原本虽然看上去原始但是拥有人气的建筑群已经残破不堪,净是些拆过的痕迹,看来他们是全部离开了。
这个时候正是深冬,这里初冬都有鹅毛大雪,可想而知深冬是什么场景,陈恒还拿走了他们所有的粮食。
不知道这一群人去了哪里,一路上的迁移又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多少,这一切他都无从得知。但是这种饥寒交迫再加上山林中的猛兽毒虫,这一路男女老幼的风险都是等量的。
陈恒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长,他还没有那种对于呜哑部落的仇恨,只是单纯的站在一种两不相帮的视角上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再去追杀,也没进去已经残破了的呜哑部落,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林中继续狩猎。呜哑的离开,对于双方都有好处吧。
大雪封山,只是对于陈恒来说是个不太好的消息,那样他狩猎的难度会提高不少,对于半台镇民来说倒是无所谓的。粮食丰收的他们还是喜忧参半的,但当陈恒带回来呜哑部落已经全部离开的时候,这忧虑终于消失了。
如同过年了一般,这些镇民们奔走相告,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然后这些兴奋地镇民们开始往军营搬东西。有粮食,有酒肉,本来宽阔的校场几乎都堆不下了。
本来陈恒并不想要这些东西。在他觉得,军人并不应该拿老百姓的东西。但是看着一帮子镇民老幼都有,这个拿一点那个放一些的,甚至在陈恒说出不要之后,有些人放下东西就跑。他也只能无奈的笑笑,和众多镇民表示感谢后收下了这些东西。
直到晚上,才送走了所有的镇民,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无数双直勾勾的眼睛,一个个脸上几乎可以写出一个大大的“馋”字。
“咳!”陈恒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他们。
这一咳之后,这些士兵可算是艰难地从那一堆吃的上面挪开了眼睛,不过还是时不时的偷偷瞟上两眼,而后赶紧回转眼睛,又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万人吞口水的声音那可是掩盖不住的,看着眼前这一帮,陈恒无奈的笑笑,当看到连老于都开始偷瞟的时候,他这笑也忍不住了。
“行了行了,这一个个,没出息。”陈恒笑着点点他们,“不用看了,想吃今天晚上就全吃了,就当庆祝了,还有,以后再馋了别说为什么这次不留……”
没人听见他后面的话,当听到他说都可以吃了的时候一个个欢声雷动。
“你们这群吃货!”陈恒扯了扯嘴角,当他看到老于带头叫唤的时候,也只能无奈扶额了。
晚上,这帮士兵见识了陈恒的做饭方法,看着那口虚无大锅一个个瞠目结舌,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嗷嗷叫唤了——惨叫。
陈恒修为现在恢复到了四轮七纹,距离原来的巅峰期时候的修为已经不远了。但是他修炼回来的武轮都是带着烈阳焚的,现在他的武力都带着烈阳焚的力量。带来更强威力的同时还带来了更高的温度,他对于新的武力控制力还不是特别好。这个控制不好带来的后果就是,烧毁食材。
当他烧毁了第五份牛肉的时候,终于差不多掌控了火候。满脑门子黑线的看着一帮嗷嗷惨叫的士兵,陈恒不禁吼道:“嚎什么嚎!一帮大老爷们为了几块肉叫唤!不嫌丢人啊!”
但是很快他就在一帮人幽怨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咳!我这不是刚恢复么……”
在掌握了温度之后,他之后没有再弄坏东西了。各种食材迅速加工炖煮,香气在整个军营中传开,将这些士兵馋的不行。当可以吃了的时候,这一个个哪里还忍得住,风卷残云一般,不时的称赞几句。
陈恒在都弄好了之后,也难得休息一下,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眯着眼嚼了嚼。
“嗯,味道还可以。”
这场大餐一直吃到半夜,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了那些送来的酒,而后就开始都喝了。看着一个个喝得欢畅的士兵,他也没有去扫了他们的兴致,默默地看着他们。当一切结束,他就让他们都回去睡了,有老于老焦帮着他收拾残局。
最后一切完毕,陈恒拿着一小坛酒去了营门上守夜。
起掉泥封,就看到了坛中有些泛黄的酒浆。酒浆看上去有些粘稠,也不多,看来还是一坛老酒。
扣着坛口,陈恒犹豫很久,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就满脸通红的咳嗽了。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这个东西在这边小时候没有,那边的时候父母不让他碰,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不去碰了。今天趁着兴致来喝一点,他这个初次喝酒的家伙可是尝到了苦头,辣的不行。
他看那些士兵一个个仰头就灌他也效仿,结果现在完全就是一种喝了大量的辣子和汽水的感觉,难过的不行。
“哈!哈!”陈恒不断张嘴哈气,眼眶都红了。
“刚喝酒?”老焦也上来了。
陈恒只是点点头,继续不停的哈气。
“那就慢点喝,第一次就喝那么猛。”老焦自己也灌了一口,“酒是好东西,这个天气喝一口暖身子,也舒服。”
“嗯。”陈恒这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就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如此迷恋这东西了。
刚才的辣都转化成了粮食的浓香,到胃里都是舒坦的,还有一种微微的晕乎感。整个人介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似乎是这个脑子都是一种清凉的刺激,但是其实已经有些迷糊了。
陈恒又灌了一口,细细体味着这种感觉。万籁俱静,只有自己的超然感,不得不说,大半夜喝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没忘了自己的职责,动用武力就将酒气化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一旁的老焦看出来了他的变化,叹了一口气:“你这酒是白喝了。”
“我毕竟还有职责在身啊。”
“也是。”老焦默默灌了一口酒,“我的职责也结束了,不会有人再让我送信了。”
陈恒没法接话,曾经老焦讲过他的事情也说过,他厮杀的另一个执念就是,他的战友托付给他,如果他死了让他给家里人捎个话。他觉得自己不能死,死了就完不了战友临死前的嘱托了。
两个人默默地举起酒坛碰了一下,而后举坛痛饮,老焦的眼泪同时留了下来。
陈恒放下酒坛,他的双眼变成了赤金色。猴哥不在了,但是这些能力却留下了。
看着身旁的老焦,这个流着眼泪的沧桑男人映衬在一片金光中,如同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