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完毕,新兵们迅速吃完了早餐到外面集合。范老将军说将在早饭后,祭死去的兄弟,祭虎闸。
看着他们吃饭的速度,陈恒无奈,也加紧了自己吃饭的速度,吃得慢就没了。
很快吃光向外涌,一个个列队站好,神情亢奋。
老将军看着一个个眼中期待至极的士兵们,他很高兴,等祭奠过后,这些士兵就会对血腥有一定的抵抗力,这次被袭有好有坏吧,只是可惜了那些小伙子们。
这次,连带着他们这些新来到的直接登上了虎闸。
虎闸,被敌楼分成十段,这也是十个营地的由来,每段虎闸左右各有一个敌楼,陈恒他们所在的这段虎闸末尾的那个敌楼是依山而建,整个敌楼镶在山体里。
虎闸的第一段与第十段都是最容易遭到攻击的,毕竟除了这两段之外,无论攻击那一段都会有相邻两段的士兵过来支援,而这渊鄂就玩了命一样对第十段发动各种的偷袭与骚扰,每次都是偷袭完立刻就跑,所以守着虎闸的士兵也很无奈,不追,每次那种要命的东西给自家兄弟造成极大的伤亡,怒火滔天;但要是追,虎闸怎么办,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等调集其他人过来守着,那些混蛋都跑没影了。而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偷袭完居然不跑,又恰逢范将军在第十关,直接率领一队精锐直接杀出去,杀的杀抓的抓没一个跑了的。今天就用他们来祭奠兄弟们。
虎闸上还有一些老兵,他们是老十营地仅存的战力了,其他的,伤的伤死的死,尤其是昨天,更近乎将第十营的老兵去了个干净,现在剩下的举目望去,稀稀落落的,显得虎闸第十段那么的空旷
登上虎闸的新兵们,对这些依然坚守在虎闸上的老兵敬佩不已,这些老兵的身板依旧挺得那么直,没有躲躲闪闪,就那么站在垛子前,一动不动。
很快,那些被抓住的渊鄂人就被带了上来,陈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被描绘成愚昧、无知、残暴的部落人。
这些被带上来的渊鄂人,他们上身****,下身粗布的短裤,身上脸上都绘有一些花纹,呈暗红色,有一个特别凶悍的,背后纹着一只长角的恶魔。
恶魔?!陈恒吃了一惊,这个世界有恶魔吗?但显然和他无法交流,这些上来之后依然不依不饶,叽里咕噜,不过看那凶悍的表情显然不是啥好话。
看到这些家伙被俘虏还那么不老实,都恨不得过去狠狠教训他们,那些老兵眼都红了,那神情恨不得过来直接撕了他们。
陈恒没有注意这些,他在和猴哥沟通。
“猴哥,你见过那个身量最壮实的那个背后纹的那个东西吗?”
“没有。”猴哥端详一会儿,“从来没有,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要是俺老孙见过绝对忘不了。”
“是吗?”陈恒沉吟着,“是我多想了吗?”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在我们那边,这个东西不是很好。”
“你那边?”猴哥挠了挠耳边,恍然大悟,“你转生前的?”
猴哥早就知道陈恒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一点陈恒在猴哥成为武魂后也没和他隐瞒,毕竟他平时在外装孩子,在武魂空间里倒是无所谓了。
“嗯,我很奇怪我们那里神话中的东西会在这里也有。而且猴哥你……”
“你是怀疑既然俺老孙和你那边传说相似,那么他背后这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猴哥迅速反应过来,“那这种东西有什么特征吗?”
“嗯……黑气,红眼睛,邪恶,喜欢杀戮……”陈恒一个个细数着自己还能记得的特征。
猴哥挠了挠头,“你说的这些怎么那么像魔民啊。”
“魔民?!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看见。”猴哥坐下,“我那时去的时候,一群秃子已经解决了。”
“秃子?”陈恒很奇怪,想了想,“和尚?”
“嗯。”
“额。”陈恒觉得可能猴哥这点和那那个世界的猴哥不一样,那个世界的猴哥可是佛教的佛。
魔民,陈恒看着刺在那个壮汉身上狰狞的恶魔,总觉得不舒服。
这次抓到的这些渊鄂族人不仅只是现在第十段的这些,还有一些分给了其他九段,一起处决,这一年来除了第十段外,其他九段也或多或少的受到攻击,只不过最为严重的是第十段,尤其昨晚那个,威力较原来的高了数倍,一下子让第十段损失惨重。
这次的大头在第十段,就是那个最壮实的那个,他是这次的领头人,将会血洒在这个被他祸害了的第十段处。
这次第十段除了这个领头的之外还有七个,一个个哇哇大叫,喊着不知何意的话语,显得凶悍至极。
其实曾经在知道没有生机导致没有作物的时候,陈恒怀疑这些渊鄂人是为了生存才袭击虎闸,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所谓的生日。
渊鄂人的生日居然需要用鲜血来庆祝,而且是活人的鲜血,鲜血越多飞溅的越绚丽越是好,地位越高就要求越高。这个身材最为魁梧的家伙就应该是渊鄂部落里地位与身份极为显赫的,从纹身中可见一斑,其他的渊鄂人,虽然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叫骂着,但都有一种以这个最为壮硕的渊鄂人为中心的意思。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么被捆在虎闸上,依旧没完没了的渊鄂人早就连渣滓都不剩了,然而老将军却并没有理他们的意思,依旧眺望关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没吃没喝,还不停嘴的渊鄂人似乎也没了精气,气势也不那么足了,而且太阳出来后,在虎闸下方还好些,站在虎闸上,似乎所有阳光都汇聚在了这里,这种高温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不少人都开始调动武力护佑自己,而那些渊鄂人,身上捆绑着的禁武链让他们只能乖乖的忍受着太阳的炙热。
太阳逐渐上升,老将军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边关外,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身看向已经不怎么叫喊的渊鄂人,说道:“看来你也不是很重要的。”
即使没听懂,但那几个渊鄂人依旧受到了“激励”,又开始叫喊起来。尤其那个块头最大的,叫喊的尤其带劲。
老将军不再理会这些渊鄂人,转身向着旁边的老兵士。“通知其他九段,准备祭奠。”
“是!”旁边的老兵士一脸激动,转身小跑离去。
其他人也都激动起来,毕竟看了昨晚的惨状,这些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怒火,除了被猴哥打晕过去的陈恒,其他人都没怎么睡觉,一晚上的煎熬。那不断的惨叫声,深深刺激着这群刚刚到此的新兵们,除了激愤,还有对于未来的忐忑不安乃至胆怯。而这些在老将军的祭奠举动下都转换成了对渊鄂人的仇恨,还有对杀敌报仇的渴望。
随着命令的传达,沉寂的虎闸似乎也开始动了起来,听着远处传来的呼喝声,看来已经准备好了。
将这些个捆起来的渊鄂人拎起来,从队中挑出来一些新兵负责将这几个定住。方法就是将这些家伙踹到跪在地上,后面一左一右用长枪穿进铁链交叉固住,左右的士兵只要压住就好了,显然这些被禁武链锁住的家伙,即便身体素质再好也是挣扎不过负责固定新兵的。
陈恒也被挑选了出来,他负责的是那个最为壮硕的渊鄂人,一手一杆长枪将他死死地固定住,那个渊鄂人依旧在挣扎,并且不停地叫嚷,但是显然只剩下身体力量的他并不是陈恒的对手。
负责执行的,是从虎闸十段仅剩的老兵中选出来的,他们一个个拿着大刀,恨不得上去一刀砍了自己负责的渊鄂人,但是没有老将军的命令,他们还是死死压制住自己了,一个个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
又过了少许时间,似乎又有一些人上了虎闸,陈恒回头看了下——是那些受伤的老兵们,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伤,他们依旧坚持着,死死地站着,哪怕下一秒会倒下,但绝不是这一秒。一个个的眼睛中都是血色,死死地盯着那些渊鄂人,仇恨的目光几乎透出火光。
看着已经到了的老兵们,老将军目中有些伤感,回过身子,正准备下令开始,但是远方扬起的沙尘让他暂时停止了下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