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泉缓缓醒来,他知道这晚他并没有做之前的梦,或者说梦变了,梦中仿佛自己跪在一只狐狸的身前,说:“father我有罪。”狐狸则抚摸着他的头,微笑的点着头:“主会宽恕你的。”
朴胖子怒了,你麻痹,跟耶稣有鸡毛关系!
我无辜的咳了一声,继续讲起故事。这种故事自然是听得大概,要讲通顺肯定要我添油加醋自由发挥一些的。
王清泉站起了身,他很是惊讶,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寒冷,要知道这可是在冰天雪地了睡了一宿,当然他们睡的是篝火旁,雪都清走了,但毕竟是大冬天。王清泉自动将这种情况归结到狐大仙的身上。
就在这时王清泉看到远处有人缓缓的走来。那群人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发足狂奔而来,远远的看到领头的正是镇里相熟的米店老板,曹槽。在他身后几乎跟着整个村子的壮汉和王清泉一众人的家人,有媳妇也有老爹,看着一夜未归家的亲人连忙上去将还在熟睡的众人拍醒,顿时骂声此起彼伏,接着恶狗扑食一般抓住一个个人就是一阵询问,但是众人仿佛失忆了一般一问三不知,但好歹人没有事,家人们悬了一夜的心也算放下了。王清泉听到自己这群小弟说啥都不记得了,心里十分的纳闷,难道是大仙搞的鬼?
“清泉兄可找到你了,嫂子在家怕是得着急死了。我们找了你们一夜啊。”曹槽不是东北人,说话文质彬彬的,鼻子上架副眼镜,梳着三七分的头,像极了留学归来的学者。语气中却没有多少的紧张,仿佛知道些什么内情一般。
“大兄弟你咋来了?你不在镇子里照顾买卖咋跑这儿来了。我跟你说我们……。”
“啊,我手里的玉米面卖光了,来清泉兄这里再取一些,有什么事回家说,赶路要紧,赶路要紧。”王清泉刚要竹筒倒豆子将一夜发生的事说出来,却被曹槽急急忙忙的打断了。
一路上曹槽半点机会都不给王清泉,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刚到村口就见王清泉的媳妇和一帮人在那等着。免不了又是一阵的询问,可是这群小弟依旧回答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王清泉的媳妇也焦急的上前询问情况。王清泉琢磨着是说还是不说,他得分析分析上仙什么意思啊,小弟们都被洗了脑,他这做老大的心里也犯嘀咕要不要说。就在这时曹槽给他解了围。
“嫂嫂,莫慌,人没事就好,我们这一宿又饿又困的,先回家,先回家。”
朴胖子在一旁一阵淫笑,显然是对我说嫂子,莫慌有点意见。
王清泉琢磨着一会是编瞎话还是照实说,是跟媳妇和曹槽,村里人都编瞎话,还是跟媳妇和曹槽说实话,还是只跟媳妇说实话,毕竟现在就他一个是记忆尚在的目击证人。没等王清泉想好呢,家就到了。
王清泉看着刚从锅里拿出来的小米粥和咸菜,王清泉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于是没心没肺的吃起早餐来了,还吧唧着嘴,旁边的媳妇着急的都没心情吃饭了,曹槽看王清泉的情况暂时没有想说点什么的打算,也是不着急了,悠哉游哉的吃着饭,王家媳妇看两人这幅摸样,也只好勉强的吃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只剩滋溜滋溜的喝粥声。
曹槽和王清泉吃饭很快,王家媳妇没什么心情吃,不一会就吃的差不多了,正在这是王家的闺女睡眼惺忪的进了屋,丫头不大,八九岁的样子,倒是个小美人痞子。进屋就问:“爹,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急死我和娘了。”
王清泉觉得这事儿跟小孩子说不着,搪塞的说是去打牌去了,然后看着小家伙垫补两口就撵她出去玩去。
王清泉看着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曹槽和焦急的媳妇,选择了坦白从宽,他琢磨就冲大仙那副嘚儿喝儿的做派,怪罪自己问题也不大。
听着王清泉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心得体会,王家媳妇一脸的不明觉厉,反观曹槽倒是很淡定。接着王家媳妇似乎想起什么了接着话头说道:“多亏了曹大哥……”
王家媳妇将昨晚村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原来下午王清泉前脚走了没一个时辰曹槽后脚就到了,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进门就问:“嫂子,咱家我大哥呢。”王家媳妇看见曹槽很着急的样子不解道:“老王上山了,兄弟咋了,啥事这么急。”却见曹槽叹了口气:“没事,店里来客人催要一批糯米很急。”
胖子接茬到:“不是说玉米面嘛,咋又改糯米了?”
我没搭理他接着讲。
王家媳妇没多想:“啊,你说江米,咱家怕是也不多了,村里的老娘们都磨了一半准备做粘豆包了。”
曹槽却不接茬在院里望向远方的崇山之中,手在袖子里鼓鼓秋秋不知道干什么呢,最后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嫂子,我就在家叨扰一阵子,等大哥归家。”说完也不进屋,等着王家媳妇过来相让,有些文化人的做派。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曹槽一口土烟一口茶,老神在在的坐在炕上,期间王家大嫂已经出去扫了好几眼都不见自家男人回来,不由得着急起来。这回耐不住性子跟曹槽嘟囔:“你大哥咋整的,大半夜的干啥去了。”
(朴娘们去了。朴胖子嘿嘿笑道)
不只她等不及了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等不及了,堡子里沾亲带故的都算上有一多半人家儿没回来男人,王家大嫂刚进屋就听见院外闹腾起来,一帮大老娘们吵吵八火的就进来“逼宫”了。
“王嫂,清泉哥没回来呢,嘎哈呀这是,晚饭都搁锅里溜了三回了,再溜就蹿烟子了……我家爷们也没照着影儿…”
一群老娘们七嘴八舌无非是朝王家媳妇要老爷们,感觉好像王嫂偸了全村的爷们似的,王嫂也是无奈自己爷们也没回来,她也不能应广大老娘们的需求大便活人啊。
一群老娘们倒是雷厉风行,立马各回各家召集剩下的能上山的老爷们儿,准备上山开找,曹槽一口抽完剩下的烟,爆一个大大烟圈,沿着炕沿磕打两下大烟袋子,起身别在腰间,一抖长袍,烟灰四起,尾行众人而去。
火把排成长龙,沿着山间王清泉众人踩成的小路平铺直续,众人听着耳旁的呼啸而过的夜风寻着踪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前行,而踪迹却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
众人都琢磨难道是山风吹起浮雪把脚印盖住了?这风倒是蛮调皮的盖上了一段还留了一段。
众人犯了阵嘀咕,一个汉子:“马勒戈壁,放狗。”
但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四五只中华田园犬,也就是传说中的土狗,雄霸狗肉市场的王者,此时全成了蔫儿逼,雷打不动就是不走了,用脚踹都不好使,包括地主家的狗王大黄。
曹槽推开前排众人,看了看雪地里的情况,沉吟半晌,一抖袖子,俯身捧了一握雪放在口中,细细品味起来,另一只手在袖子里一阵鼓秋,抬手指了个方向,大步向前走去,众人一看卧槽,这小老板比狗好使啊,一想也没别的办法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都跟在曹槽身后尾行。
朴胖子打断我:“你这个尾行用的不是很恰当嘛。”
我对别人打断我说话这种事很反感,看着这货贱贱的样子,张口就骂:比比你麻痹,消逼挺儿听着几把得了………
我又接着讲:都跟在曹槽身后尾随前行。
还是尾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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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半晌过去·,众人对曹槽比狗强的论断产生了质疑,因为前面众人看到了之前自己走过的新鲜脚印,和拴在树旁不肯走的狗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