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投入于自己美妙歌声中的双眼,扫向四周,外面一样漆黑!大范围停电?但是这阵阵阴风他吗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没人拿手机打亮儿?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坐在下面的十几张脸亮了,隐约间我看见他们…异常庄重的把手机捧在胸前,照着一张张惨白的脸。一个个手机屏幕…白的如出一辙。
在我的目光扫视下,她们看着我笑,如同一个个机器,笑得很死板,笑声如同从老式收音机发出来的一样,全是杂音,而音量的旋钮被渐渐拧到了底,声音震耳欲聋。我捂住耳朵却感觉手上一湿一热,不用说,是血。这时胸口传来的热量时断时续,似乎在抵抗着某种力量,最后败下阵来。
我重重的吸了口气,叹了出来,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臂,我,予取予求。
接着我感觉整个身体仿佛被人来回推搡着。
我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在我身体里穿过来,穿过去,我的脑海里仿佛一眼一生般的闪过无数画面,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信息量的庞大得无法想象,也无法形容,我头晕目眩。接着我看到一帮人冲我扑了过来,他们同一的特点就是狰狞恐怖,显然没一个好死的,然后我的世界更为疯狂了,我的所有感官都被包围了,渐渐迷失在一个个不属于我的时间地点,人生。
最后让我意识到我还能感受真实世界的,在纷乱的思绪里有了一丝挣脱曙光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胡莉,她让我知道此刻在所有播放的视频中有一轨是真实的。
此时眼前都是诡异的景象,纷杂着是别人的记忆,交杂在一起,我的整个人都要炸了,但是一只倩影扑面而来,虽然狰狞,虽然满眼血色,虽然那双鲜红的指甲指着我的脖子,虽然…
但她的的确确是将我所有的一切占满,忽然让我想起一句歌词,要死一定要死在你的手里。在她接近我的过程中,突然我感觉到了疼痛,迎面而来,仿佛ko一击,然后我坠地,头和瓷砖接触,如同无数根钢针扎入我的脑海,但是我记得我那时应该是笑了的,我这个中了无限弹窗视频木马的老电脑,终于有人暴力的按了我的关机键,黑屏了。
请原谅我语言的苍白,黑暗的一切很是安静,但是却没有持续很久,我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要躲避什么东西却是躲不过去,在四周的黑暗中仿佛有个东西会出来将我生吞活剥。果然出现了,那个漩涡,它再一次出现缠绕着我,但是却不再是黑色的了,它像一张破旧的CD,银灰色的基调,上面五颜六色,却布满划痕,划痕是灰色的,如同闪电一般缠绕着,渐渐的CD变了,颜色一点点的变深,成了黑胶唱片。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细致到观察出它是为什么变成黑色的,因为在旋转的无数轨道上,是一幅幅画面,画面在快速播放着,渐渐的变成结局,结局中毫无例外只剩下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
然后我疯了,是的我疯了,那一幅幅画面就是一个个世界,一个个黑洞,把我吸进去,我不停的挣扎,却仿佛被整个世界压着,或者说无数个世界拉扯着,一动也动不了,最后我能感觉的到我被分解成无数个碎片,撕扯我的那些暂且称为东西的,仿佛得以补全,欢呼雀跃…我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心底的不甘和凄凉,然并卵。
我醒来,躺在医院里,床边全是人,我吸着氧,周围站着医生,护士,寝室兄弟,李倩,米尔大哥,张丹晓,还有胡莉。我迷迷糊糊的,眼瞅又要睡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睡,如果睡过去的话结果不是无穷无尽的被噩梦折磨,就是再也醒不过来。
我身体几乎不能动,我死盯着胖子。但是眼睛根本睁不开,胖子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胡莉却是看出我有要求,她过来俯下身子,氧气面罩拉开,把耳朵凑到我嘴边,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不能睡。”
逼养的我刚说完,医生在旁边说:“患者情况基本稳定,需要多休息。你们别在这站着了,打扰病人休息。”胡莉迷茫了,我使劲力气动了下手指,碰到胖子的大腿。
胖子知道我有要求急问胡莉:“老四说什么了!”
“他好像说……不能睡?”
“草!他说的对,他是事主,而且他…他说的肯定对!”
我这时已经快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大壮说:“不睡……只要不睡咋样都行?”
胖子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保证不死,怎么都行!”
啪!我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然后是身上被扎的刺痛,接着我听到的声音再次清晰了起来。
是医生的责骂和质问,但是,哥几个却显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研究半天,大壮对医生说:“去,开点带劲儿的药,只要能让人亢奋的就行!”医生都疯了,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样的医闹。愣了半天说:“你们疯了!兴奋剂开不了!”
接着我看见王贺都没废话,不知道在手掌上画了什么,朝医生脑门一拍,医生马上开单子交给护士,护士都傻了,不知道是开是不开。显然医生是暂时被王贺控制了
四个男的对他大喝,还不快去!她才回过神儿来跑了出去。
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上被一遍遍的扎,有人推我,有人扇我脸,还有狠得不知道是谁,打我下体,力度不大,但是……真他吗精神。
我听到胖子怒喝,你怎么当我面碰别的男人下体!我知道这人是李倩………
好歹拖延到静脉注射,我勉强能睁开眼睛,但基本上半植物人。
只有眼皮和一只中指可以动,勉强能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一颗中指,难道是鄙视的意思吗?但好歹没睡。
胡莉在一边看了半天,全是莫名其妙的状况,急忙问胖子:“怎么回事?他不是都抢救过来了吗?”
胖子冷笑:“抢救个屁,高烧就打退烧针?这就对症了?笔记本热了你不清灰,拿个风扇在外面吹有什么用,他这显然烧坏cpu了。”
我都要气乐了,我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的比喻倒是很贴切,我身体机理肯定没有问题,脑子有问题或者说是灵魂?
胖子说:“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体温一直在四十度以上,基本上就在重度昏迷和休克之间来来回回。昨天晚上纳新的时候我就心神不宁,等一停电,我就知道要坏,赶紧叫上大壮往你这屋跑,但是还是晚了,一边跑一边给王贺打电话。你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咱们系三楼!整个三楼阴气几乎炸了一般,所有的人全都冲晕了。整个教学楼和地狱没区别,那些东西我看的真真的!满满登登,所见之处全是厉鬼,全都往你那边扑,光是开路就废了我大把力气。”
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为什么有一些故事里的人被脏东西找上,会莫名其妙的发高烧。是不是好朋友进进出出的摩擦生热啊…
胡莉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我晕了。”
我说话费劲,再者我也不好开口告诉她,她应该是被附身了。但是胖子说了:“到你那屋我就看见里边的老娘们全都嘿嘿的冲你笑,一个个东西扑进你的身体里就消失了,还有胡莉被附身了,要掐你脖子,我一看这情况,你要是还有意识的话,绝对会被鬼影响的变成疯子,于是一把拽开胡莉,就把你打晕,然后往出揪东西,那些东西,你不知道那场面,一群东西围在那等着上你,我把晕过去的你靠在讲桌上,大壮拿着军刺和他们对峙,我还布了阵,但是都没用,全都疯了一般的往你身上扑,宁可被打的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