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蒙逼了,大爷。”
大爷打这么多年更啥没见过,也不废话,拿着个本子让我们签字,大壮上前接过笔把我们名字写在本子上,道了声大爷晚安。
到寝室的这一路上我就干脆不睁眼睛了,搭着胖子和王贺的肩膀走,直到我听到钥匙拧门的声音,知道这是到寝室了,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胖子和王贺也松开了我,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向屋里,四个穿着白衣服的长发女人正坐在四张床上,缓缓转过头盯着我们,倒是不怎么吓人,脸色清白倒也算正常,我不看她们目视前方,前方正好是阳台的大窗子,窗子外面的黑暗让窗子变成了镜子,镜子中突然在我脑袋后面闪出一张脸,冲我笑,一张嘴把整个腮帮子都裂开,裸露在空气中的牙龈和后槽牙血红一片,上下牙之间有黑红之物连接着。
我叹了口气,好在我心里防线还是有些的,再加上身边有这几位室友,对于这种小面鬼不怎么害怕,毕竟知道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这寝室楼里属实有些东西太猖狂了。
四个人依次走进寝室,胖子和王贺也是皱了皱眉,两人走到自己床位下面的桌子旁把包放下,都是掏出来一个罗盘,在手里一转,黄澄澄的铜面儿反射走廊的灯光在寝室扫了一圈,我就看见那五个好朋友如同烟雾一般被扫中缓缓消散。
俩人把罗盘就那么放在桌子上,大壮也直接把他那把军刺拿出来放到我床下的柜子最上方的格子里,那里跟我的枕头就隔着褥子和床板。然后脱的就剩个裤头上床睡觉了,我说了句谢了大哥。他嗯了一声。
胖子和王贺也脱个精光上床睡觉了,我很怕冷,每天晚上穿多少睡都很冷,今天更是严重,我只是脱了风衣和牛仔裤鞋袜,我都穿秋裤了,说出来谁敢信?连忙爬上床钻进了被子,想着乱码七糟的一些东西,迟迟不想入睡,但是听到大壮他们的呼噜声时,就如同一颗定心丸一般,渐渐有了些许困意,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并没有什么卵用,噩梦依旧。
又是惊醒,我听人跟我说过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去面对,比如说你怕毛毛虫你就把毛毛虫放到你的手里,不行就嘴里,一次不行就两次,慢慢你就不怕了,我就呵呵了,你的恐惧也就是毛毛虫那个级别的,瞅你说话时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然我也就是腹诽两句,我没有和人争论的肺活量,我这身体是会缺氧的。
他们好像一直盯着我一样,我刚惊醒他们就都在床上侧着身,一条腿骑在护栏上看着我,整三个好奇宝宝。
我嘟囔了一句看爹做什么。
他们倒是会打岔,“哪呢?”“谁呀?”“大盘看涨?”
我无语,他们要说逗闷子,哪个都甩我好几条街。我看一眼手表6:30,外面的走廊传来厕所里洗漱的声音,男三没有独立卫生间,整个楼层共用两个洗漱间和厕所。
我下床他们也下床,我拿着洗漱工具去洗漱,他们也跟着,我想这就是集体生活?我没过过集体生活,上学的时间也都很少,无论哪个学校,几年级,我都是八点半准时到学校,中午准点放学。高考我能打上四百分也是仙家帮我做了弊的。
仙家那次八卦宅事件之后,法力大减,我知道的事情基本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么多,后来我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只觉得姐姐的身体变得很淡很淡,自那以后就基本不会出现。消失在那颗道骨里,而那颗道骨,就揣在一个布袋里被我系在胸前。奶奶自那以后也就再也没看过事儿。
洗脸漱口,收拾屎尿之后,我们正式开始相互认识之后的大学生活第一天,看着外面昏暗的朝阳,天气有点阴,我的心情……soso。
食堂里我们挤过众人打了四份重量很重的早餐,对别人来说可能早上吃饭菜都咽不下去,而我们这种吃货就没有这种烦恼。
我再一次体会了胖子的不要脸,由于没拿稳菜汤弄到了手上,这货一看忘了拿勺,奔向排队的众人把脏手按在他们的肩膀和后背:同学让让,我拿个勺。
回来的时候就蹭干净了。
我们三个都没动等着他回来,双手都按在桌面,盯着对面的一个人,勺和筷子都摆在餐盘上,隐约间一股子气势从他们身上冒出来,我没什么气势,但不是我吹,我弱弱的感觉却是云淡风轻,仿佛他们都不是对手。原本嘈杂的食堂一楼竟然逐渐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胖子大手轻轻一拍桌子,开始。
几乎瞬间我们的开始了第一轮吃饭速度的比拼较量,过程我就不描述了太血腥了,老大不会是老大第一个吃完,但是这货没有职业道德,吃完使劲一拍桌子,我们三个比赛这么专注,脸和餐盘基本上算零距离,顿时脸都花了全是菜汤子,我们抬头对他怒目而视,这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全食堂几乎都看到我们满是菜汤的脸,顿时食堂爆发了掀房盖儿一般的笑声。
我们剩的也不多了,也就没法吃了,灰溜溜的起身要去厕所,我们三个看了淡定的坐在那里抽烟的大壮,我们几乎瞬间有了个想法,恶向胆边生,三人眼神一交流,我们三个同时起身,手把桌子往上一提,只听哗啦一声,大壮就坐地上了,菜汤子甩了一身,这种餐厅的四人桌我们要是起身,大壮的体重几乎就在翘起来的临界点,我们再推一把他不翻才怪,我们在食堂同学的哄堂大笑中,跑去厕所。
最后跑进来的大壮让我们知道当兵的是怎么解决争端的,他帮胖子和王贺洗头,直接把他俩的脑袋插到洗手池中猛按,倒是算放过了我,但是时不时看看我,再看看胖子和王贺,再扫一眼不远处的茅坑,我就知道该干什么了,自己打开水龙头放水,变成水中鸵鸟,憋气去了,我怕惹他生气把我按进茅坑。
唉,悲伤的人我只是被诱捕的傻diao,额,不对是傻鸟。(歌词)
上午第一堂课是合上的大课,我们走到教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嗡嗡直响,我扫了一眼墙上的教室信息俨然有六个班在这上课,疯了的节奏啊。小二百人啊。况且开课第二天,第一堂上这个什么噶哇课,我听胖子说的,这节课是噶哇。
我进去看到老师的投影课件,觉得胖子英语还是不错的。Java,这个单词应该是噶哇。
后来老师自己说了,是加瓦。我就鄙视胖子了,英语还不如我嘞!
我们自然是坐最后一排了,开课好半天,我趴在桌子上正玩我的大诺基亚5233。
“同学你旁边有人吗?”我听到有个女的说话,我正把脑袋插到书桌堂儿里看小说呢,没在意。
“同学,你旁白你有人吗?”这次还是那个女的,但是吓了我一跳,这货在我耳边问的。我昨天晚上被花式各种玩了一宿,你还跑我耳边压着嗓子碎碎念?
不对,以我缜密的分析,我发现了问题,这货绝笔不是人,他怎么不敲门,不问老师好,老师也没说他迟到之类的。这不正常,她不是人。
“没人,你坐吧。”胖子坐我旁边头都没抬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想多了,既然是个人就好办了。我继续看我的小说,正在故事高潮,眼看主角被装逼,就要展开反击了,她在旁边捅咕了一下我,压着嗓子说:“同学……”
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她:“不是鬼也不消停!”
她没吱声但还是捅我,我心说要不给你把刀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