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九毅然决然抵命斩下那将于接下来与他小命息息相关的塞子的刹那,他眉毛凝皱,形似庄肃,可双腿根却极为悲怆可耻地出卖了他----差点抖成筛糠……
“咦?”
没有预想当中的污秽玩意出现,倒是从葫芦孔眼里飘溢出缕缕醇香醇厚的气味,使得苏九乍一闻,顿觉浑身毛孔舒张、神清气爽,更是直欲升天。
苏九错愕震惊,嘴角拘挛了好几下才喃喃道:“这…特么的…酒?!”
靠!居然是酒!
苏九全然不顾此酒好坏,竟是豪迈地往嘴里灌了几口,品鉴间,回味无穷。
“好酒啊!啥茅台五粮液,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再细细追怀,此酒醇和且不辛辣,宛如琼浆玉液,入口又似流星显化瞬逝,诸多美妙纷呈,苏九只感魂魄都已痴醉其间,久久不能平静。
“今朝贪杯醉,忘愁、别愁!哈哈哈哈!”苏九毫无顾忌地往嘴里倾倒美酒。
眼角隐隐蓄着泪滴。
也许只有当人的情绪绷紧到了极致之后的那一刻爆发,方是人之真性!
愁中愁!愁上愁!苏九把无故穿越的阴郁和被此地众多人低视算计的愁绪,尽数糅杂进芬芳美酒,化作衷曲吐露而出。
蚀心的酒,是麻痹,是纵饮毷醄大醉一场时,对情感的释放,而苏九忘我地沉沦于那个世界里,浑然不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奇异的变化。
然苏九大吵大闹,动静着实不轻,整个营地的人都能听见,再度印证了大家心间的想法。
“这小瘪三,真傻了!”
“哈哈哈哈哈!”
…………
天涯尽头,宛若咫尺。
明月洒下如绢如绸的银霜般的光,在起伏的山脉与凹陷的盆地间汩汩流动,蔓延映照到了世间每个角落。
此夜,荥阳玉焦躁又冀望,华洛奇激动又担忧,水仙不安又坚信。
唯有苏九,恣意妄为……
此夜安谧平澜……却是山雨欲来的强压前戏!
……
已是日上三竿,便是荥阳玉的车队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参天林丛内都已驰驱了数个时辰,此刻他们距离目的地—云隐宗,至多百里的路程。
虽一路风尘,但车队里,总被一股浓浓的酸臭腐味圈笼着。
华洛奇策马来至荥阳玉的马车旁,故作媚悦地询问后,挥手示意车队暂停。
他又来至苏九的破马车前,感受着那迎面扑来的熏天臭味,颇为嫌弃地掩住了鼻子,对着赶车的凶道:“还不快把他喊醒!信不信我杀了你!”
片刻后,苏九醉眼朦胧地站在了华洛奇身前……使得华洛奇刹那有了要把苏九撕成粉碎的冲动!
此刻的苏九,强如街角行乞流年的落魄骚年,最让华洛奇忍受不了的,是苏九身上衣物上斑斑且七零八落的黑色湿痕。
“兄台昨夜真是好兴致,但这屎尿失禁……成何体统!”华洛奇愤怒中裹挟着极大的借昨讽今,道。
苏九宿醉未醒,正是听觉神经衰弱打岔的不幸时刻,华洛奇的话语只化作模模糊糊几个字眼传入他耳内,他懒洋洋,此刻对其付诸一笑:“兄台……屎尿失禁了?”
“你!”华洛奇只感打出去的拳无处发力,那种难受的馈赠,使得他极度不忿,他冷笑着,忽然右手抬起掐诀,对着苏九一指,厉喝道:“御水术!”
“哗!”
只见虚空阵阵涟漪泛起,淙淙水声间,于那荡然的涟漪内,一条夭矫的水龙赫然成型,且四爪挥舞,洞开龙口,直奔苏九俯冲而来!
水龙接触到苏九的刹那,直接溃散成一道水幕,将苏九整个覆被进去,可怜苏浪,被足有十几米长的水龙衍生的水幕爽成了透心凉,即刻化身为一只落汤鸡。
异于华洛奇的束髻,只有一头中分的苏九,此刻****的头发纽结如海草,衣物也都吸满了水分……
苏九连跳带蹦,神志清醒的他心间有数万只草泥马骤然奔腾而过,他盯着华洛奇怒道:“哥们,尼玛的确定泼水没泼错人?”
华洛奇不屑地打量着他,撂下句话,傲然掉头就走:“装疯卖傻!”
苏九当场就毛了,蹦跶着撒村泼骂道:“尼玛你谁啊!老子跟你有仇啊!卧槽!卧槽!你喷我一身水,给我衣服,卧槽!不然老子今天赖这就不走了!”
华洛奇闻言暗喜,心想你最好就留下吧,因此根本没回应苏九。
“洛奇,给他身衣裳。”前方不远处,荥阳玉清脆如玉落珠盘的声音传来,刹那使得华洛奇的脸色变得浓青一片,而苏九却眉开眼笑,反唇相讥道:“你丫的,赶快给老子来身衣裳,嗯,我要最好的那种!别忘了哈!”
华洛奇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侵犯,气得发抖,但听荥阳玉又一句命令似的言语传来“听他的给他一身吧!”
华洛奇的心间顿时碾压过数万头草泥马……奔走往复践踏他的忍辱极限。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