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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事与愿违

一路上,我们五人说说笑笑,充满着未知的期待。

这里的其中一个大专生是本地人。所以,他对丰城县非常的熟悉,他参当着我们的导游一样。也许,之因为这个原因,人事部经理让他负责协调组织我们路上的一切事物安排。

不得了的是,他真把自己当成小队长了,指挥这指挥那的。

我是个中专学历的,我没什么,我只有听之任之。但内心还是会有一种初来乍到就已经被别人占道,以后的路可怎么走的感觉。更让我可气的是他有种看不起我是个中专学历的意思。这一点我很不服气,但又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我是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说什么。虽然现在同坐一辆车同在一起跑线。但人家毕竟还是多读了三年高中,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可是笨鸟先飞,枪打出头鸟。其他三位大专生就不那么想了,似乎无形中‘小队长’已被隔阂。我的年龄最小,我也只能当做小弟弟一样跟随其后,让他们怜惜般地罩着。也许,他们也知道,我不会给他们在职业道路上带来任何危险。

隔着赣江,透过面包车的窗户,我远远地看到三四里开外有两根高耸笔直的烟囱,徐徐地冒着灰色浓密直冲云霄的烟。

那就是丰城电厂吗?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我内心无比的激动。我忘记他们当时的状态表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样的内心感受。但对我来说,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做梦也没料到,小小中专的我能见到华中地区最大的火力发电厂,更没有想到来这的路上我才知道丰江实业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丰城电厂内部。如果你没有进入发电这一行,你根本无法体会当时看到代表着那时技术水平最好,待遇最优,JX最大最理想的火力发电厂的心情。

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丰城电厂的大门口,厂外大门口有两座霸气的石狮子。同时大门的左侧是保安人员值班室,右侧是武警哨岗。一共两个武警,其中一个武警笔直的站在门岗处一动不动。我们只知道大厂一般有保安,但没想到还驻守武警。我们五人被这庄严的一目震慑惊呆了。这时‘小队长’拿出电话打给之前人事经理留给他到达后的联系人。

不一会儿,走出来个接应我们的人事女科员,我们互相寒暄了一下。她拿出手中的厂牌给武警检查,然后向武警官兵介绍,我们是刚刚招聘进来的,现在就去办入职手续,希望放我们进来。

也许对于男多女少的发电厂,女孩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所以女孩子都好办事。武警自然没有为难我们,叫我们到保安室进行登记。

登记完之后,我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大门,我犹如走进了神圣的殿堂一般,(也许是我看的太重,在学校这样的期待在内心压抑得太过于久)我内心无比自豪,我好像真的进入了丰城电厂体系,似乎就是其中一员,就是内部职工一样。看着丰城电厂宽敞的厂房,到处泛绿的植被。虽然丰城电厂1996年已经建厂发电,但厂内整洁的环境,高大的办公楼,高耸的烟囱,还有长长的生产区厂房后六座全是钢铁堆积的约60米的高塔,大型的变压器以及错乱复杂的升压站。这使我对他们充满着好奇,充满着期待!我庆幸当时选择来这里是对的,有这么好的平台,我还怕学不到东西对不起自己所学的专业吗?

丰江实业公司在丰城电厂办公大楼前面的一座两层小楼的一楼小角落。一进入丰江实业办公区,我心凉了一大截。办公区仅仅就是一楼右侧6间小房间。一楼左侧是公共卫生间以及丰城电厂内部职工文印室。6间小房间分别是总经理办公室,副总办公室,小会议室、综合办公室、会计室、财务室。

这时面试我们的人事经理也微笑着过来迎接我们,我们再一次见到他感到非常的亲切。

之后,人事经理向我们引荐了杨副总经理。这时我才知道,杨总就是那次在学校招聘会上与人事经理一起的那个人。他显得是那样的朴素低调,几乎在穿着上看不出来他就是一个经理。

杨总把我们带到会议室,然后给我们讲解丰江实业企业文化,公司成立历史,组织结构以及现在负责电厂的业务有尾水电站,丰城电厂输煤,同时即将成立的辅机检修班等。他让我们先进来在各个部门熟悉一下,然后在刚成立的丰江检修班实习三个月,之后再按能力以及表现分配具体岗位工作。也就是说,到时候我很有可能进不了水电站!原来我们并不是定向招聘到水电站工作的。知道这点后,我有种被忽悠过来的感觉,真是事与愿违啊!

办完厂牌卡入职手续后,在丰城电厂员工食堂吃过中午饭,人事科员和人事经理将我们引到了‘江边楼’,也就是我们以后居住的像学校宿舍一样的两层小楼,靠近赣江边上的地方。‘江边楼’面朝赣江,后面是用围墙包围着的小水电站。从丰城电厂步行到‘江边楼’有3里路左右。路上,我看到了两座小水电站,其中一座还是框架式在建设当中。也许是出于对我们的安慰,稳住军心。这时人事经理告诉我们,另外一座水电站是新建的,到时候你们可能会调到这边来。

我们来到了‘江边楼’,这是看到一个看起来很本分老实大约33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向我们微笑着打着招呼。这个时候人事科员向我们介绍,他叫‘周江华’,我们都叫他周哥,他是水电站的检修人员,水电站的设备检修基本上被他一人拿下了。

我非常的出乎意料,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这个人看起来文化层次也不高,理着个平头,甚至都有点傻头傻脑的。他的老婆小孩一家人都在这里,基本算是以厂为家了。反过来说,‘江边楼’算是他家的了,说不定,这里面的关系会很复杂。

周哥将我们领到了二楼的房间,房间是两个房间共用一个门,中间隔了一道墙一房为二,而且是如此的简陋,除了一张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地板瓷砖上到处是灰蒙蒙的一层。‘小队长’是本地人,他每天下班都可以回家睡觉,我和其他两位大专生同住一起。人事经理看到这些都过意不去,因为他也是最新加入公司不久。我知道,虽然我们表面都没说什么,但是我们的内心不是滋味。

我们放下行李箱后,人事科员说带我们到‘江边楼’后面的水电站看看,熟悉那边环境,以后我们的晚饭可以到水电站预定。

我们送走人事经理后,来到水电站围墙的大门外。看到大门紧紧关闭着,左侧只有一个保安室叫‘老徐’的守着,一看他也是个本分老实的本地人。一看到人事科员就马上让我们进院,可能他们经常联系,打过交道。

水电站看起来年岁已久,毕竟是和丰城电厂1996年一同建设的,厂房墙外面贴的瓷板到处泛黑发黄。远远看去,可厂房侧大门墙面镶嵌着‘尾水电站’金黄色的字样还闪闪发亮。当时一开始我还真没搞清楚为什么叫‘尾水电站’,它与丰城电厂又有着什么联系?为什么这座水电站可以做到人家村子上,而不是拦截河道做在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水电站的水是来至丰城电厂汽轮发电机组冷却凝结水后的多余之水(吸收了热量,排回赣江的水是温水)。也就是赣江的水通过设在岸边循环水泵房的几台大型水泵抽至丰城电厂做冷却凝结水之用,然后再排回赣江。为了不浪费这部分排回赣江的水的动力,我们在它前面做了一座水电站,使水冲动水轮机发电之后再排回至赣江。

走近着看,水电站围墙院子虽然有点小,但还是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围墙院子里除了有一排四五间交接班楼、一座厂房外,在厂房的后面还有一座像池塘大小约15米长的水泥坝。这座坝看似离地面只有不到7米的高度,可是坝的内部有30多米深。水泥坝与厂房的连接处有一溢流口,它可以在发电机都停止发电的时候将坝中多余满出的水顺着溢流口排掉,避免水溢出淹掉周围村民房屋。厂房看起来也只有三四层居民楼那么高,但是大约有70米长,20多米宽。

走进水电站厂房的大门,听到越来越明显的机组“嗡嗡”作响旋转的声音。也许是打扫的干净,虽然水电站厂房的外墙看似年代已久,但是厂房内部还是雪白如初,一尘不染,这是火电厂不能与之相比的。走过四五米长的检修平台,发现水电站‘别有洞天’。之前厂外看的时候以为水电站只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可是进入厂房才发现,检修平台下面还有十来米深的发电机层(检修平台与地面一样高),发电机层下面还有两层,其中一层是水机层,另一层是集水井层。配上四台发电机层绿色的水轮发电机组,虽然外面的天气炎热,但是进入厂房后发现突然凉爽许多。站在检修平台向上看,发现左侧还有两层,第一层是检修室以及电缆层,第二层是高低压室以及集控室。

看到我们一行人站在厂房大门的检修平台议论纷纷,这个时候,集控室出来了一个人。人事科员告诉我们,他是这边的熊站长。一个丰江公司的,自然对人事科员很是熟悉,他主动说带我们到水电站到处转一转。

跟随熊站长后面,我们从检修平台下到发电机层,然后在从发电机层下到水机层。虽然熊站长一个劲的给我们大概讲解各个设备的原理,结构,作用,但是我一个也没听懂。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也怕他知道我什么都不动。唯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来到水机层,看到水轮机室旋转的大轴,我不敢走近!生怕它会把我吸进去。熊站长走近并用手触摸它,但我不敢,我生怕它会带电。尽管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的荒谬。他在讲解的过程,大专生不停的提问,而我什么都问不出来,我感到非常的羞愧。脑袋闪过‘如果我在这上班我能学会吗?’这样的怀疑想法。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见到发电设备实物,我们中专生也从来没有跟着老师到不同电厂实习参观的机会。看着这些设备与熊站长的讲解,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曾经课本中学习到的任何电力知识,只知道脑袋一片空白。

人事科员有事要回办公室,我们只好参观作罢。尽管我还意犹未尽,还想参观检修平台上面两层的集控室呢,还想哪怕搞清一点点眉目哦。可是其他的大专生也都要离开的意思,我只好抱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水电站。

我知道,也许我这一走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水电站,可能再也实现不了我的期待与梦想。因为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在丰江实业公司新成立的检修部门起码在丰城电厂工作三个月,也有是永远。因为领导没有答应我会让我留在水电站,同时这次我还知道,尾水电站以前是丰城电厂旗下子公司,由于体制改革,后来移卖给了丰江实业公司代管理,之前老员工也一起被移交到水电站上班,所以岗位空缺基本上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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