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又是两声铜钟敲响,论道时间迫在眉睫。牧峰两人似乎依旧一副毫不在焉的模样,牧云心下一横,咬牙道,“看这隐月庭外的热闹氛围,就算现在赶去,恐怕也有些来不及了!大丈夫,岂能以一盏茶笑百炷香?晚去一分钟或是不去,本质上没有区别!赌了!”
牧云心下一横,直接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对着两人听去。
就在这时,丹田深处突然射出一缕白光,扫过牧云身体,牧云顿时感觉听力提升了数倍,连百米之外庭楼中密集的人流声都清晰可闻。
牧云丝毫没有察觉。
同时,牧峰两人的话,直接落入了牧云的耳朵。
“牧云那混小子,竟然中了三阶灵兽的毒,连牧衔月都束手无策!此时,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对!四年一度的论道日期间,东苑一定空无一人····”
“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乔装进入,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
两人越说越兴奋,那叫牧峰的胖子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只是那摸样配上他肥胖臃肿的身材,显得极为滑稽。
牧云的心中,却有着一团熊熊烈火蹭地燃起!
“西苑!牧峰!牧峰!····”
牧云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嘶吼着这个名字,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甚至闪出一瞬杀人的想法。
不过,又很快被强行止住。只是狰狞的嘴角显示着此刻心中的强烈怒意!
“看来,我这病生的太不是时候了。给你们提供了这么一个可趁之机!”
一直以来,牧云都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不过这次一场病,让西苑钻了空子。
“东苑之中,似乎也有些棋子可以肃清了!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揪出给我戴帽子的恶毒家伙!”
牧云脸色变得鲜红,似乎是在滴血。
揪出那个人!让他在炎府····再无立足之地!
念头闪过,牧云的整个身体仿佛处于放空状态,聪慧的耳朵敏捷地捕捉着两人嘴中传来的每一句话。
不过,令牧云感到遗憾的是,两人悄悄换起了衣服,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牧云心中一动,聪明的大脑再次显出庞大的优势。
“好一个“瓮中捉鳖”!那我就还你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拿我中毒一事开刀?只怕你不止开不得,还要染毒身亡!”
牧云一声冷哼,脚下速度不减,依旧朝着隐月庭飞奔。
他丝毫没有放弃隐月阁这个契机,这是个与牧恬正面相抗的好机会!
仅仅一盏茶的时间牧云就到达隐月庭长阁外,只是这时的亭阁已经十分空旷,见不到几个人。
在路上时已经响起了十七声铜钟,牧云晚了一步。
原本热闹异常的楼阁突然变成了“废城”,想必经过了讲道准备仪式,炎府人马与诸方势力已经离开了。
每一届的炎府论道日,未曾在准备仪式上报备的,是没有参加听道的资格的。
现在的牧云,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望着眼前空无人烟,甚至连守卫都没有一个的雄伟宫殿,牧云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两张纸片,运转元力对着纸片刻画起来。
一张纸片上牧云写的是“牧夫衔一草,月下拨杨花”,而另一张纸片上则是由八个清晰地大字,“东苑有鼠,速捕速归。”
“杨花”,在武道的认知中属于性情浪荡的植被,而第一句,将牧衔月的大名隐藏在诗中,别有一番用意。
不过两张纸片一张是用左手书写,另一张是用右手。牧云左手写字的笔记,只有牧衔月一人识得。
将两张纸片完成后,牧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朝着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去。
那些还留在外面的少数人,是送门下弟子进入隐月庭的二,三流势力人马,他们都是炎府统治范围下的小势力,有些事交给他们来做,牧云更加放心。
很快,牧云将视线定格向了其中的一个小势力——“青刀门”。
这个小势力自从产生起,一直想要加入炎府的“黑禁军”中,不过出于炎府黑禁军绝对忠诚的原则,对“青刀门”进行了二十年的忠诚度检验,如今二十年过去,青岛们依旧对炎府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牧云看向人群中一个体积略胖的矮子,突然心中生出一计。
“火引东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牧云突然想到利用继承人的身份,制造西苑和青刀门的矛盾,同时借助这批人将纸信内容转达给牧衔月!
牧恬有的东西,牧云都有,随便用些手段,牧云就假装成了牧恬,博得了这些人的信任。
将两张纸片转交给青刀门后,牧云便不再理会,此刻的牧恬他们只怕心思全都在牧恬和自己身上吧!
做完这一切,牧云才将目光转到了眼前的宫殿。宫殿正上方“隐月庭”三个大字隐隐摄着锐利的锋芒,同时一股不弱的威压自阁中蔓延开来,整个亭阁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纱帐之内。
像是某种极为隐晦的力量将整个楼阁层层包裹起来。
牧云眼波流转,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自信,随后在纱帐完全封闭前,一步踏入亭阁之中。
随着一脚走进隐月庭,他听到亭阁外密密麻麻的传来一阵阵的嚎叫,“牧夫衔一草,月下拨杨花··”
“··”
听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嚎叫,牧云心中踏实了些,相信这两句话很快就会传到牧叔耳朵,等牧叔看到了自己留下的纸条,抓到牧锋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过,牧云的心中更多的是惊艳之色。随着踏入隐月庭,他发现身体仿佛进入了另一处空间,亭阁外看似气势恢宏的长殿此刻竟然收拢成一片极为空旷的山洞,体积十分庞大,洞中有七座山峰遥遥而立。山峰连接处是成片的平原,此刻在平原的衬托下,山峰的姿态显得颇为的伟岸。
除却一座主峰中心位置少了一人,其余每一座山峰都聚满了年龄不大的少年。那些少年,全部都闭目盘膝,双眼紧闭,在他们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有的起息轻微荡漾,那种现象表明他们,都是进入到了一种特殊的修炼状态中。
“好大的场面,比起四年前,盛况丝毫不减啊!”
牧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兴奋地说道,随后他的目光陡然一变,牢牢定格在一处山峰上。
“是西苑的人!”
牧云的视线极具穿透力,一眼就望到了西苑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处略显偏僻的山峰,山峰之顶,盘坐着六,七位少年,全都是牧云熟识的人,全部是西苑的天骄!
“西苑,哼,好大的排场!”牧云轻蔑的说了一句,视线也在飞速的下移,他在寻找着一个人。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几个少年中心一道墨绿色的身影。
准确的说,是一条隆起的深色斗篷将那道身影染成了墨绿色。
正是牧恬!
牧恬的相貌其实是非常普通的,丢在人流中都荡不起一条浪花来,只是那十三岁脸上特有的一道沉稳气息,却会令人一眼陷入痴迷。
然而牧云却很清楚,那独特沉稳气息掩盖下的,是一颗如何决绝狠辣的心肠。
在牧云望向牧恬的同时,墨绿色斗篷之下的少年的眼睛朝这里望了望,
“牧云?!”
不过那少年又是一阵摇头,很快又闭上眼睛。
牧云嘴角陡然掀起,隔着数道山峰,对着墨绿色斗笠下的牧恬望去,眼中流波运转,仿佛是在回应说,
“是我来了,····”